第8章 买买买
牛粑粑村地处东湖之畔，往南走两里地，就是一撮毛镇。
由于是 一年一度的觉醒季，马路上来往行人中，不乏刚觉醒命魂，扛着行李，背井离乡，去大城市讨生活的青年男女。
几个路过的女侠，捏着鼻子，目露讥笑地从张楚岚身旁绕过。
张楚岚浑不在意，一身原本的黑衣，已经洗褪成白色，背后的破烂行囊里，收纳着过夜用的牛皮帐篷。
他刚想走进酒馆歇歇脚，温两碗黄酒解解渴，就被店小二给轰了出来。
“你这瘪三，一股尸臭，让其他食客的酒菜就穿了味，还怎么吃出去！出去！”
张楚岚知道自己赶尸人晦气，走哪都不招人待见，也不和店小二多废话，在酒馆门外的马路牙子上就地一坐，掏出钱袋子掂量着，说道：
“我有银两，买些吃食打包带走总可以？”
“你要买什么？”
“给我切个十斤卤牛肉，再来五斤酱肘子，三十斤杂粮烙饼，三斤咸菜，八斤肉脯，七斤鱼干，最后再来十根牛鞭……”
“你是不是在拿我消遣？这多吃食，怕是能喂饱一支军队了！”
“唉！我是认真的，我去的地方鸟不拉屎，得多准备点吃食，路上好慢慢享用……我可以先下定钱，赶快去厨房准备吧！”
说着，张楚岚就丢出几枚雪花银，打消了店小二的疑虑。
“好，客官您在这稍等，我这就让厨房准备你的吃食。”
这一拿到银子，店小二的态度马上就有所改观，过了会还专门拿了条木椅出来，给张楚岚坐着等候。
下酒用的肉脯鱼干，酒馆都有备货，卤牛肉酱肘子所有现货，刮呗刮呗，也勉强够数。
可这三十斤杂粮烙饼，后厨烙饼大娘可有得一通烙了，喊来几个帮手，估摸着也得烙到天黑。
张楚岚也不敢等着了，打了声招呼，去市集活络活络。
他现在手里称钱，梅傲雪给他的嫁妆里，光银子估摸着就有近千两，更别说那些价值连城的灵石了。
到了镇西头的市集，张楚岚是直接开启买买买的模式。
首先去五金店，买了口铜脚炉，和两百斤煤，九州大陆的冬天很快就要到了。
旅店嫌弃张楚岚身上的尸臭，给双倍的钱都不让他住店，这每天支帐篷露营的，有口炉子才能熬过冬天的严寒。
这铜脚炉和两百斤煤，储物袋里可就装不下了，正好牛皮帐篷张楚岚也背得累，顺手就在隔壁店铺里弄了辆人力板车。
把一干行李绑在板车上后，就能悠哉悠哉地逛街购物了。
“老舅妈辣椒酱给我来十罐，蜂王浆五罐，苹果酱五罐，馍馍给我来十个……”
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品都置办齐了。
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丢板车上，吃食都放储物袋中，可以起到保鲜的作用，卤肉这种吃食，储物袋里放个几十年都坏不了。
正当张楚岚心满意足地往回走，路过一处弄堂时，被一名浓妆艳抹的妇女给拦了下来。
“哟！小帅哥，要不要住店啊？”
“住店？你先闻闻我这胳肢窝里的味，再说能住不能住！”
基本上店家一闻他这味，就退避三舍了。
所以现在张楚岚和别人打交道前，必须先让对方闻闻自己胳肢窝里的味道，能接受的，再继续往下谈。
必须的！
浓妆妇女在张楚岚胳肢窝里那么一闻，直接眼睛都翻白了，四肢抽搐，险些当场去世。
“哎哟妈呀！你身上这是啥味？怎么跟刚从坟里爬出来似的？”
“天生就这臭病，没办法！阿姨，你看能住店不？”
张楚岚这里到没全说实话，如果把赶尸人的专属魂器——女妖之颅，挂在身上是可以驱散尸气的，但平时没这个必要，挂个头颅在身上，反而会招来更多的麻烦。
浓妆女人皱皱眉头答道：
“怎么叫人家阿姨，我有那么显老么？人家其实还是个黄花闺女呢！要说是许配给你，也挺合适！”
“好吧，姐姐！我这体味，怕是要影响其他客官的睡眠质量，我还是继续往前走走吧！”
“啊！别走啊！没事，就是有点味吗？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啊！让我们家姑娘陪你泡个花瓣浴就妥帖！”
啊？怎么还有姑娘陪浴？
张楚岚一惊，心想这可不是正规的旅店啊！
在学校里，老师就一直教导大家，出门在外一定要洁身自爱，一不小心染上脏病，那个地方直接烂掉，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推掉那些不三不四的服务，就当个客栈住也行，无非是多给点银两，反正现在手头也不差银两。
张楚岚这么想着的时候，浓妆女人已经挽起他的胳膊。
走进弄堂深处，突然柳暗花明，低矮的一众民宅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幢光鲜的二层小楼。
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怡春院。
张楚岚心想，果然没错，这是一家地地道道的皮肉店。
把板车停在专门的停车位上，人还没进门，姑娘们莺莺燕燕的软语，已经传入耳朵里。
“小伙子，你最近腰子还好吗？”
“腰子好滴很啊！”
“没有肾虚吧？”
张楚岚一听这话，就警惕起来了。
“姐姐，可事先说好了，我就洗澡住店，姑娘钱我照给，但不用侍寝！”
“哎哟!别装啦，第一次来的男人都这么说，最后都是折腾一夜都停不下来！”
“我可不是开玩笑，我的爱妻前两天刚去世，我还在守孝期，不能碰其他女人！”
“哦？那你就更要找个新欢，疗愈心伤了！”
“唉！要是姐姐一再强人所难，我可就不进去了！”
“好好好，我的好儿郎，不侍寝就不侍寝，随你喜欢！”
浓妆妇女心想，你搁这想啥呢，我们这可是嘎腰子的黑店，到时候嘎了你的腰子，就直接丢河里了，哪还有侍寝不侍寝的事儿。
张楚岚进得内厅，就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连拖带拽地弄进了一间厢房。
从进怡春院的院门到被拽进厢房，这一路上的见闻，让张楚岚颇感疑惑。
按理说，这种烟花场所，一般只有家庭殷实的富家子弟，才会来光顾。
可这怡春院内走动出入的，都是些衣衫朴素的劳苦汉子。
有两个赤脚的泥腿子，明显是地里的庄稼汉。
一撮毛镇的生活水平都这么高了吗？
“我去！什么味啊，怎么这么臭啊？”一个黄衣女子刚进门，就叫了声逃了出去。
另一个女声低声附和道：
“这个屌丝身上一股尸臭味，我们刚才都用上了屏气的心法，不然根本遭不住！”
“云姐现在越来越乱来了，什么瘪三都往院子里带，昨天那个姓李的衰鬼，折腾半天也没榨出什么油水来……你们几个随我进去，抓紧料理这臭瘪三，赶紧给我丢院后的河里！”
“好的！云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