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卷终章:风暴陨落
这带着可怖神力的一击，犹如排山倒海之势，狠狠砸在圣子站着的地方，一拳下去，地面就像被陨石撞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
待烟雾散去，坑洞里却没有发现圣子的身影。
“圣子的气息消失了？”
法兰发觉到自己感受不到圣子了，而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圣子没有扛住这沉重一击。
“这不可能！”
“诸界之主派下的人，怎么会如此脆弱？”
可是情况依旧紧急，容不得他多想，风暴神势大力沉的下一击已经袭来。
祂只是随意呼出一口气，之前被驱散的风暴再次肆虐起来。
“艾勒！”
法兰看不到艾勒，飓风又将他的声音吹散。眼下没有合适的办法解决，他只好先向风暴神发起进攻。
“法兰先生——”
被困在风暴里的艾勒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风暴里不能辨别方向，法兰的声音也时有时无。
“雅，你在吗？”
不得已他只好求助于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雅。
“嗯，我在。”
温柔的声音传来，抚慰了他混乱的思绪。
“现在怎么办啊，没想到圣子这么不堪一击，法兰先生的踪迹也找不到。”
“不用担心，圣子没有那么脆弱。”
“『上一次』他只靠自己就解决了诸神的问题。”
“至于法兰的位置嘛……用你使徒的权能不就找到了吗。”
艾勒开始集中精神，想要感应到法兰的位置。
一句咒语从某个方向传来，顷刻间艾勒就记住了咒语的念法和作用
这是法兰在和风暴神对抗时用的法术。
“找到了！”艾勒兴奋的喊到
“再来试一下，以防出错。”
他又催动力量探知周围，不过这一次捕捉到了不同的记忆——这记忆来自亘古的荒野。
他看到一个房子大小的石头人在森林里休息，身旁围绕着许多小动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唔……啊……”
艾勒从陌生的记忆里退了出来，因为这无名的记忆在此就中断了。
“这难道是……风暴神的记忆？”
刚才景象中的石头人与风暴神有几分相似，但现在见到的祂身体并不完全是石头。
“不管了，先去找法兰先生吧！”
与此同时，法兰不得已和风暴神开战，他在风暴神巨大的身躯上躲躲闪闪，看准时机狠狠地引爆了躲避攻击时布在祂身上的法阵。
“轰——”
剧烈的爆炸将风暴神的腿炸开了一个大洞，迫使祂跪倒在地上。
“还好早有准备，特地带了能弑神的武器，要不然今天我可真得折在这里呦。”
话是这么说得，但从他脸上看不到多少紧张的表情，不如说，甚至没那么在意。
“刚才那异样的感觉……应该是艾勒的权能吧，看来这小子也没那么不济嘛。”
说话间，风暴神的伤口早已恢复如初，又重新覆盖了一层坚硬如铁的岩石。
“又来！可饶了我吧。”
法兰正要准备防御，可风暴神的视线并没有看向他，相反，祂的下一击攻向了艾勒。
“来不及了！”
法兰距离艾勒还有一段，而风暴神的攻击已经迫在眉睫。
艾勒正朝着法兰的方向寻找，可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爬满了全身，令他动弹不得。
他感受到一股杀气，极具威压的视线从上空传来。
风暴神也感受到了他的权能，充满杀意的一击直逼艾勒眼前。
“啊……啊……”
说不出话，喉咙像被掐住了一样，想要逃跑，腿脚却迈不出去。
轰轰轰轰——
艾勒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没有死，而是被法兰公主抱着，飞在天空中。
“法兰……先生？”
刚才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艾勒的声音颤颤的。
法兰紧紧抱着他说到：“避死的加护发动了，把你传送到我身边，没有这个加护刚才你已经死了。”
“接下来看好戏就行。”
艾勒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正要问清楚，一声惊雷打断了他。
肆虐的风暴霎那间尽数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天空逐渐变得晴朗，一个人出现在两人眼前。
“圣子大人！”
艾勒忍不住惊呼出声
“……”
“风暴之主啊……我很抱歉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圣子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也知道你为何如此生气……”
“可是……抱歉……”
他抬起手，从空中划出一条线来，数根金色的锁链从大地中飞出，牢牢锁住了风暴神。
“让你们受惊了，不好意思。”
圣子回头向法兰和艾勒微微鞠了一躬，准备向风暴神发起了最后一击。
“圣子大人！能不能放过祂……”
艾勒突然说了一句
“不能”
圣子的声音冷静到让人害怕
“这位神明祂……我看到了祂的过去！”
“祂这么多年都没有伤害过人啊，只是不想被人打扰……”
艾勒在被击中前，看到了风暴神的另一段记忆
记忆中，祂作为守护灵，保护着这本来是森林的地方。
可是几十万年前帝国的崛起打破了森林的宁静，不到百年的时间就摧毁了这里的生态系统。
极致的愤怒压过了祂最后一丝希望，祂的放出了笼罩整个帝国北方的暴风雪，一举覆灭了帝国的北方边境线，一夜之间，除了原本在森林里的动物外，所有生灵被变成了坚冰。
祂本想毁灭整个帝国，但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祂不能这么做，于是祂放出永恒的风雪，将这悲伤之地隔绝于世。
记忆于此中断
艾勒忽然不忍心看到风暴神被杀死，就出言相劝。
“我觉得祂不坏啊……”
“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和事，这难道有错吗？”
圣子看着还在挣扎的风暴神，说到：“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的职责就是送祂们回神界。”
“神界也有生命，祂同样可以守护，我只负责将祂送回去，祂能否守护得住不关我事。”
“也与你无关。”
艾勒有些生气，不知为何圣子这么不近人情。
“你……”
话还没出口，被法兰堵住了嘴。
艾勒看着地上的风暴神，这时正静静地等着自己的终结到来。
“祂怎么了？”
“祂在哭。”
圣子说完，手中变出一把晶莹剔透的剑，朝风暴神扔了过去，在碰到的瞬间，祂的身体完完全全变成了岩石，一块块碎裂开来。
不多时，刚才还有生命气息的风暴神，变成了一座大山，安静地伫立在那里。
艾勒感觉心被揪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祂走了吗？就这样回到神界了？”
“不，祂死了，没有理智的神没有必要回去，祂的位置将来会有其他生物代替。”
又是这没有感情的声音，冰冷得像块铁。
——
法兰带着艾勒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留艾勒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呆着。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想一个人呆会儿”
法兰轻轻合上了门
“……”
“雅，这就是圣子啊……”
“我还以为……他会是那种……心肠比较软的人呢……”
雅出现在艾勒旁边，握住了他的手，安慰到
“说出来吧，我会听着的。”
艾勒这时感觉有雅在身边陪着是多么重要
“我看到风暴神的记忆了，祂也只是想……守护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圣子还是要杀了祂？”
“最后根本没有杀掉的必要吧！”
雅凑到艾勒耳边说：“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还会杀死更多。”
“可是神明有什么错？在人间有什么错？”
“救救祂们吧，艾勒，我……”
“我们也只是想活着……”
雅说着抽泣了起来，握着艾勒的手更紧了。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会放弃你！”
艾勒紧紧抱着雅，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我一定会，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