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绝地
我的头“嗡”的一下,往事浮现在脑海,妈妈慈祥的笑容,妈妈做的可口的饭菜,妈妈的絮絮叨叨……怎么就住院了呢。小林也是焦急万分,不行,我要回家。我立马收拾东西,林裴之傻眼了,忙问怎么回事,我说妈妈住院了需要赶回去。裴之满是忧虑,提醒我别忘了告诉赵老师。我抓着裴之的手,两个人满满的不舍,只能互道“珍重”。我背着背包,匆匆的来到办公室,赵老师正在批改试卷,对于我的到来很意外,我喘着粗气、红着眼睛说“赵老师,我要回家,我妈妈住院了。”赵老师沉默了,他轻声说“明天就要最后一次考试了,你真的要放弃吗。”他拿出我的试卷,激动地说“这段时间,你的进步很大,你有很大可能成为最后的三个人之一,甚至在全国比赛里获奖。可你现在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我哽咽着说“谢谢赵老师,但相比于成绩,妈妈更重要。”赵老师不再言语,深深的叹了口气,给我准了假。临行前,赵老师眼神里满是惋惜,目送着我消失在夜色中。
出租车疾驰在夜色中,我还是不停地催促司机师傅快一些,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我的内心一阵恍惚,泪水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没事的,妈妈一定没事的”脑海里,小林一直喃喃的祈祷着。一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市第三人民医院,我飞奔上楼,来到病房。妈妈正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心电监测仪发出滴滴的声音,爸爸默默的坐在旁边。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抓住妈妈的手轻轻的呼唤,但没有回应。“怎么回事啊?”我哽咽的问道。爸爸沉默良久,才说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就在我去集中培训的这段时间,我们小区传出了要棚户区改造的消息。一开始,大家都很高兴,毕竟我们是老小区,房屋大多老旧了,也没有电梯,能享受政策换新房,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儿。而且这些年的拆迁,往往都意味着大量的补贴,“拆二代”也成了暴发户的象征,小区的住户多是以前老企业的职工,很多下岗的没有正式收入的,都盼着这笔钱能改善生活。可后来,大家就发现不对劲了。负责拆迁事宜的恒泰地产,公布的拆迁补偿非常吝啬,不仅没有多少钱,折算成新房还要额外交好几十万。这下子大家就不愿意了,纷纷找他们理论。而恒泰地产却非常的嚣张,对大家的合理诉求置之不理,甚至还派出一些地痞流氓打骂、恐吓大家。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在他们的折腾下,一下子就病倒了,从上午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而且,让我们更咬牙切齿的是,恒泰地产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老熟人,那个白眼狼秦业。这些年,他坏事做尽,生意却是越做越大,不仅之前的阀门厂成了他的,就连市纺织厂、皮革厂也被他收入囊中,这两年更是转投房地产业,挣的是盆满钵满。在金安市,可以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了。没想到这次,又是他的恒泰地产,再次把我们逼上了绝地。看着病床上的妈妈,我的内心一片冰冷,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秦业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得容易,但要做到,无异于蜉蝣撼树,以卵击石了。且不说我一介学生怎么斗得过这个秦业,就是现在妈妈的病情我都是束手无策。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张晴的电话打过来了。她也是刚刚知道我的事情,非常担心,要来看望我妈。我嘱咐她好好考试,代表我也要拿到最后的胜利。她勉强同意了,临挂电话,她说有个亲戚在省中心医院,是治疗心脑疾病的权威,并帮我联系好,让我尽快转院过去治疗。我握着电话,久久说了一句“谢谢”。她笑着说“谢啥啊,阿姨从小看着我长大,你妈妈就是我妈妈。”这句话显然有些歧义,她也意识到了,讪讪的挂了电话。我能感受到她现在的脸庞肯定是红红的,我心里也是暖暖的。
办完手续,妈妈转院来到了省中心医院。华教授悉心的帮妈妈治疗,晚上的时候,妈妈终于醒了过来,我和爸爸长舒了一口气。妈妈身体很虚弱,但还是很关心我这次考的怎么样,我忙安慰她说考的很好,让她不要分心,保重身体,感觉经过这次折腾,妈妈又苍老了很多。
经过医生治疗后,妈妈睡着了,爸爸坚持守在床边,让我回家,可我又怎么能放心的下呢,但医院只允许一人陪床,我拗不过爸爸,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病房。这时候,张晴的电话打过来了。我接起电话,她先是问了妈妈的病情,然后告诉我了一个好消息,她、林裴之,都成功的入选了最后的三人名单,另一个人是省实验的。我的心稍稍得到了些慰藉,真诚的祝贺了她,比我自己入选都开心。张晴很失落的说,要不我们三个就都能参加了,赵老师还给她说了对我不能参加的遗憾,我也是一阵无语。挂了电话,望着黑洞洞的天空,我似乎看到了秦业那副口蜜腹剑的险恶嘴脸,正在嘲笑我的无能,我的眼神渐渐坚毅起来,“你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定要打败你。”
强烈的复仇情绪,迸发出磅礴的精神力量,让我和脑海里的小林也融合在了一起,从此刻起,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了。我感觉我的智力和精神力,又提升了很多,思维无比活跃,就连视觉和听觉,都变的极其敏锐了。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完成了自我进化,而这种进化,让我更加的强大,秦业,我们该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