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序）
月黑风高杀人夜
……
咚…咚咚…
“那么晚了，谁啊？”门后传来一个少妇声。
半晌，门开。
防盗门后露出半张脸，仔细地打量这个黑衣人，一脸疑惑，再次问道：“你是谁？”
云地举起手中的枪，抵住少妇脑门。冷冷道：“死神。”
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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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市，公安局刑侦科，
会议厅内，正紧急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刑侦大队长王大海坐在主座，是破案能手，他经手的大案没有上千，也有数百。
不过，今天的他却眉头直皱，手中的烟掐了一根，又一根。
最后，他看向座无虚席的会议厅，缓缓道：
“想必同志们都很疑惑，我大清早一个电话把各位叫来，是不是有病？”
会议厅鸦雀无声，谁敢反驳？
王大海自嘲道：“我确实有病，从昨天10：13分开始，到今天5：17分，我足足七个小时，一晚上没睡，准确的说，我已经快疯了。”
会议厅下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刑侦大队长都被逼得如此地步？如此兴师动众。
“好了，会议开始，中队长，这个案子，是你经手的，把情况介绍一下吧。”
坐在斜对面的王富中队长点点头，拿起眼前的707卷宗说道：“今年7月7日，也就是昨天晚上22：13分，本市白街街道巡逻特警，有三名特警被人徒手扭断脖子，92式半自动手枪丢失两把，消音器一个，弹夹丢失六个，共计120发9毫米子弹。死亡时间大概在22：00分左右。”
“这还没完，22：31分，西街铁板烧方向，传来数十道枪声，两处包间，共计二十六人，无一人生还。共发现52枚子弹，均为一枪头，一枪胸口，检测发现，正是三名特警丢失的92式手枪。”
王富翻了翻一页纸，继续道：“23：46分，凶手再次作案，华丽大厦，赵海胜，放高利贷的经理，一枪头，一枪胸口，死在电脑前。”
“00：15分，我市教育局局长李易被杀。”
“00：36分，我市行政处科长钱眼被杀”
“00：59分，我市南医大副院长被杀。”
“这三人，都是家中被杀。经检查，都是同一把枪，同一手法。”
“02：34分，ktv包房，赵钱，孙胖被杀”
“也是同一手法。”
“因此，可以判定，是同一人所为。”
“以上，均已并案。”
大队长王大海强调道：“根据现场痕迹看，凶手杀人时很迅速，没有过多停留，且心理素质极强，而且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但…死去的人，除了三名特警，都有一个共同点，一枪胸口，一枪头，说明凶手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且，很有可能是退伍军人。”
“作案动机呢？”一名年轻警察自言自语道。
王富摇摇头：“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好似凶手没有作案动机，随意杀人，但是…凶手又不在大街上随意杀人，又不杀家中妇人，小孩。”
“而且我调查过，除了铁板烧那二十六人有交集外，其他人，都没有直接来往关系。”
“会不会是那变态杀人狂在部队执行任务，杀过人，有战后创伤应激综合征？但又保持本性，只杀生，不虐生？”一名戴眼镜的年轻警察推了推眼镜，分析道。
“只杀生，不虐生？”一名警察拿起案发现场的照片，看着倒在血泊的死者，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一枪胸口一枪头。
“扯淡，如果他的战后创伤应激综合征发作，怎么可能那么有条理的杀掉那么多人，而且还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证据？”
“别忘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一个监控画面的背影。一个，身穿黑色大衣，头戴黑色鸭舌帽的背影。”
会议厅鸦雀无声，是啊，他们太想当然了，杀了35个人的刽子手，他们都潜意识的认为，凶手是变态杀人狂。
如果是战后创伤应激综合症，又说不通，因为凶手在短短时间内，好似明确目标，杀害了不同的人，可以说是各行各业。
但是出奇的是，凶手只杀生，不虐生，并且太冷静了，冷静的可怕。
“可为什么？他们都在一夜之间死亡？”
“如果不是变态杀人狂，那么…”一名警察自言自语道：“那么，他们肯定有一个共同点。”
“只是这个共同点还没有发现？”
很显然，所有人的第六感，都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虽然法院可以直接判定凶手已经是死刑，但是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办的是真相。
王大海若有所思…随后，思考失败。
随后他往会议桌丢出一个文件袋，
“这件707特大杀人案已经惊动了省里，省里已经放权，由我们刑侦队侦破案件，省市领导已经发话，让我们十天之内抓到凶手，缉拿归案！各武警，特警，交警，公安部门，由我们刑侦处统一调配。”
王大海双手合十，仔细斟酌，隔空道：“王富中队长。”
“到！”王富中队长起立。
“我命你，带上所有能出动的部门，封锁整个贵市，严查出入车辆，缩小包围圈，不要让凶手从我们市里逃出去。”
“是！”
“小杨，发布悬赏，凡是发现凶手者，提供有价值信息者，悬赏十万～五十万！”
众人：？？？
照片没有，监控画面没有，线索没有，
就连个目击者都没有，只知道，是个黑衣人，这悬赏，有个屁用？
“是！王队！”一个操作电脑的技术人员，疯狂敲击着键盘。
王大海站起身，“行政处各级同志，由我统一调配，十天之内！务必把凶手缉拿归案！”
“保证完成任务！”众人立刻起身。
“散会！”王大海头也不回地往会议室外走去，可见，他的时间不多了。
……
杂乱无章的卧室，瓶瓶罐罐扔了一地，房间中充斥着酒味和烟气。
卧室床头靠窗的位置，烟气缭绕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他坐在电竞椅上，一只脚搭在电竞椅上，时不时抖一抖手中的烟头，又重新放在嘴里叼上，黑不溜秋的目光重新注视着时不时闪烁亮光的电脑。眼角不时瞥向一处被烫出几个大洞的报告单上。
“上！上！上！最后一格血了！这大帝境的boss就是最后一关了！不要让他回血，要不然又白打了！撑住，撑住！我马上就复活了！”云地的电脑忽然变暗，连忙打字叫队友续上攻击，上面还显示着倒计时。
不要问为什么不开麦交流，试想，谁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还有力气喷队友的？如果有，当作者没说！
“混沌轮回枪！”云地把烟头往已经堆积如山的烟灰缸里一丢，有气无力的怒吼一声，眼中血丝暴起，手中的键盘和鼠标飞速的操作着。
“混沌恶龙已被斩杀。”
“恭喜玩家&39;云帝&39;通过【道仙梦】最后一关，正在加载大厅面板……”
云地虚弱地看着眼前的系统公告，嘴角微微上扬，“终于，终于通关了……”
道仙梦是云海平三年前开发的游戏，云海平跟他说过，他就想试试，零氪金通关道仙梦。
只不过事与愿违，老爹的意愿，只能由这个从来不打游戏的他来完成了。
他玩了三年，他也熬了三天。是他的遗愿，也是他的遗愿。
云地耷拉着脚，拿起烫了几个大洞的报告单，随手拿起打火机，从报告单的一角点燃，虽然已经熊熊烈火，但左上角恶性肿瘤晚期几个大字依然清晰可见。
他拿着报告单给自己点了根烟，重重的呼出一口烟气，随即躺在电竞椅上，两手一摊，一手握着燃烧的报告单，一手握着燃烧的香烟。
最后，他拿起手机发起了一个8的短信。
随后，手机那头，回复了一个。号，
删除，拉黑，一气呵成。
血红的眼睛，空洞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老崛没会无缘无故跳楼，我晓得，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等报告单捏啊天，我看到老妈一个电话飞奔跳楼，我看到啊，但我又无能为力。”
“我得啊恶性肿瘤晚期，我也晓得，但是我还是无能为力。”
“姐姐被别人上门催债，跪下来恳求他们宽限的样子，我也看到啊，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云地顿了顿，望了望天花板，眼中的血丝逐渐变成泪花，又接着用一口流利的贵州方言喃喃自责道：
“老崛，你晓得嘛？我恨，我好恨，我真的好恨啊…”
“老妈，你真捏好狠啊，二话没讲，直接殉情，我原本以为，殉情是古老传说，没想到，会发生在我捏眼前，哈哈…这就是你讲捏老一辈捏爱情嘛？真的好自私…”
“姐，对…对不起，我可能也要像老妈一样自私了，我先克一步。下…下辈子…我…我一定娶你…”
悲痛欲绝的他突然狠狠地猛闭眼睛，又突然睁开，血红的眼睛突然变得坚毅，喉咙吞咽。
好似回光返照般，但又是那么一瞬间。
“原来，人真的能预感到自己的死亡。”
云地嘴角微微上扬，笑望天花板，嘴中轻声呢喃，门牙上的血渍若隐若现，最终缓缓闭上那三天三夜没合过的黑眼圈。
偌大的卧室，只剩下加载大厅的系统界面、烧成灰烬的报告单，缓缓滴落的烟灰。
和床头那冰冷的三具尸体。现在，多了一具。
……
三天后，7月10号早上五点，事发已经经过过去三天。
众人坐在会议室，萎靡不振，一筹莫展，这已经是第四次会议了。
从黑眼圈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突然，有人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冲破会议室门，
“好消息，好消息。”
那人气喘吁吁道：“根据市民举报，发现贵市慧丽别墅区有疑似凶手出现。”
王大海立马来了精神：“说！”
“是慧丽别墅的一名保安举报，说，他之前发现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慧丽别墅区。”
“这是拍到的监控画面。”那技术人员打开电脑。
只见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一身皮大黑衣，约莫有一米七左右的黑衣人，径直走向了慧丽别墅区。最终，进入了一处8号别墅区。
王大海呢喃道：“进别墅区，不需要登记的嘛？”
“当时，那保安，好像在睡觉，况且那时候都凌晨三四点了，只是约莫看到了个黑影进入慧丽别墅区，就懒得管。”
“监控画面显示，那黑衣男子在别墅门口掏出了一把枪，而且，好像还扣动了扳机。”
“你们怎么确定，这就是那个特大杀人案的凶手？”一名警察道：“不对，既然开枪，那么开枪那么大的声音，怎么可能听不到？”
一名资历老的警察道：“是那个消音器。”
王大海道：“监控画面显示的是什么时候？”
“7月8号，凌晨3：48分。”
王大海拍案叫绝，“对的上，时间绝对对的上！”
他立刻命令道：“所有除封锁线警力，所有人，包围慧丽别墅区。”
所有警察同时忙碌起来，
警察局大门一开，vw vw vw
……
没过多久，慧丽别墅区8号被层层包围，警戒线外的众人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都在纷纷吃瓜。
王大海拿起喇叭喊话道：“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速速投降，速速投降！”
“里面的人听着…”
王大海喊了半天，见别墅区内迟迟不回应，只好道：“特警部队，上！对方肯定是一个极其危险的退伍军人，极大可能是特种兵出身，而且对方手上有枪，如有必要，一击毙命！”
“是！”特警部队接到命令，立刻向别墅区有序冲去。
十多分钟后，云地所在的卧室被踢开，杂乱无章的卧室，床上躺着三具冰冷起尸斑的尸体，一对中年夫妇，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少年，都是一枪头，一枪胸口。
“别动！举起手来！”几名特警看到云地坐在电竞椅背对着他们，桌上还放着两把枪，立马警惕道。
“举起手来！”一名特警喊了半天没有应答，对着两个同伴使了个眼神。
两名特警会意，一左一右，警惕的来到云地的侧翼。
只见云地紧闭双眼，毫无动静。
“死了…”一名特警伸出手，摸向云地的脖颈，有体温，但是没脉搏，显然，刚死不久。
……
“咚…咚咚…”
“来了，来了。”
“你们是？”
“你是云地的姐姐，对吗？”
“我是…”
“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怀疑你弟弟，云地跟一起谋杀案有关，现在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不可能，我弟弟不可能杀人，他现在还在部队，不可能！”
“这个是你弟弟吧？”警察从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是。”云蓝愣了半晌，点点头，“他怎么了？”
警察沉默，最终道：“他死了。”
……
最后，警方见云蓝对此事毫不知情，就录了口供，把她放了出来。
云蓝是云地的姐姐，是他爸爸妈妈在四川旅游，从大地震中捡来的，送去医院的时候，很不幸，缺了一条腿，再加上这几天的变故，这也是为什么刚刚云蓝脚步颤抖的原因。
但即便这样，云平海一家人却把云蓝当成亲闺女看待，即使有了云地，也不曾亏待过。
而正当云海平要迈上董事长时，却突然破产，还负债上千万，云海平承受不了这沉痛的打击，直接跳楼。
扬慧得知这消息以后，毅然决然的选择和云海平共赴黄泉，就这样，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顿时变得支离破碎。
好在他们两姐弟还可以相依为靠，云地也没有因为家里的变故变得颓废，而是转头去参军入伍。
可现在，老天却给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世上和她最亲近的人，都死了…
她站在家门口半晌，无奈抹了抹即将滴落而下的眼泪，拖动着颤抖的脚步，来到沙发坐下，想起这最近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泪如雨下。
刚擦拭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无声喷涌，云蓝无声的用拇指掩着泪，嘴中悲喃道：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日子都已经好起来了，可为什么老天爷却那么不公平……明明……”
“她始终不相信，云地会杀人，而且还是杀那么多人，这不可能，至少，在她潜意识中，云地，不会杀人。”
“咚…咚咚…”
门口再次传来一阵敲门声，
云蓝好似没有听到，她现在悲痛欲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
“吱呀…”
半晌，门被缓缓打开，
一个年轻男子从门外走进来，他收起手中的钥匙，紧接着从裤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他缓缓开口道：“云蓝姐，这是云地临终前嘱托我给你的，里面有二十六万。”
云蓝看向眼前的年轻男子，一手把银行卡甩开，拉住他的手道：“孙胜，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云地他不会杀人的，对不对？”
“对不对？你告诉姐姐，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不，云地肯定还活着，他还活着，他没死，对不对？对不对，你告诉姐姐，你告诉姐姐…”
“姐姐求你了…姐姐求你了…”
云蓝此刻有些癫狂，说不出的癫狂。
“啪！”孙胜一巴掌打过去，迫使她冷静一点。
他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子，拿起掉在地上的银行卡，放在桌上，平静道：“他的确杀人了，而且还大杀特杀。”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的父亲因为开发了一个游戏，引来了人心的嫉妒，后来，他的父亲被逼跳楼，而母亲也因此殉情，而那少年，也查出了癌症。”
“他想在临死前查出真相，可是当年的卷宗却因一场大火，不了了之，无从查起。就算查出来，也会因为没有卷宗，无法结案。”
“他知道，这已经是个死局，就算倾尽所有。”
“最终，他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那少年利用以前的关系，买通了征兵检查，当上了两年义务兵，一年特种兵，并且在这期间，一直追查当初的真相，可是好景不长，他知道他的时间所剩不多，躲过哨兵，当了逃兵，而部队领导恼怒，决定派出特种兵，秘密追踪。”
“后来那少年一边逃亡，一边追查以前的案子，最终，在一个夜晚，他大杀，特杀！”
“也许，他杀的并不是坏人，但也绝对不是好人。”
“那少年，就是云地。”云蓝不傻。
“对，但，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至于你想知道的答案，你已经隐约猜到了，不是吗？”
云蓝眼神微动，似乎，想通了什么。
孙胜想了想，再次道：“他临终前，托我向你带一句话。”
“什么话？”此刻云蓝已经恢复些许理智。
“好好活着。”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良久，云蓝的手机上突然多出了一条微x,
信息那头道：“姐姐，我爱你…好好活着。”
……
最终，经过审判，这是一起无预谋的叛逃特种兵为了报复社会而引起的惊天杀人案。
云地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处以死刑。
一年后…
乱葬岗处，
这里，埋的是云地生前的物品。
连个墓碑都没有。
为什么不应该是骨灰呢？那是因为人们判定云地罪大恶极，把骨灰给扬了。
孙胜摆满贡品，点了根烟，纸钱一张一张的缓缓燃烧。
孙胜笑了笑：“这些键盘侠还真是，你说，你当年做的事对社会影响那么大，不把你挫骨扬灰才怪。”
“你也知道，云蓝姐少了一条腿，过不来，但是她托我给你带句话，你在那边，也要好好活着。”
“唉，临了临了，也就只有我对你最好。”
突然，他感慨道：“虽然我不赞成你的做法，不过人在做，天在看，我觉得，你一定能上天堂吧？”
孙胜回想起云地在部队当逃兵的时候…
那是一个倾盆大雨的雨夜，他抓到了云地，可云地却用一番话，说服了他。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可迟到的正义，还算什么正义？这最多也就是个真相！如果没有绝对的正义，那我宁愿走到那所谓正义的对立面！用我自己的方式。”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只有对你好的人，和对你坏的人。”
他放开了云地，云地的身影，在大雨前，愈显模糊，是啊，你能说，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对立面吗？
孙胜回过神，往山下走去，看着蔚蓝色的天空，自嘲道：“可笑得是，你连还原真相，都是一种奢侈。”
“他还好吗？”
“好。”
“那就好。”
蔚蓝的天空下，乌云散去，白云悠悠。
……
大厅面板加载失败……重新加载中……祝尼～祝尼～
云地之前用的电脑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亮起，竟退回到了打boss的界面，而那只已经被斩杀的混沌恶龙竟化作一团黑光射向云地的脑门。
此刻，一座高楼大厦中，一个身着西服的中年男子看着眼前的投屏，气的怒捶桌子，转身骂道：“到底怎么回事？道仙梦服务器怎么会崩？”
“还有中央大厅的那冲天绿光是怎么回事？技术部的人在哪？谁能给我个解释！！！”
彭！彭彭彭……
纵使西服男拍的再厉害，台下众人依旧鸦雀无声。
……
空荡荡的涟漪，无边无际的虚无，此刻，只有云地一人在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嘛？还真是，孤独呢～”
“你是谁？”云地止住了前行的脚步，一团黑雾挡住了他的去路。
“谁？谁在说话？我？我不知道，这是哪？我是谁？我要去哪？我要做什么？我还活着吗？我是死了吗？我死了多久了？你是谁？”
黑雾奇奇怪怪的话语，最终却反问云地道。
云地一脸警惕，“你也是鬼魂？”
黑雾没有搭理云地，而是消散了一部分，又癫狂道：“我感受到了本命同源的气息。在哪？到底在哪？”
云地看着围着他上窜下跳的黑雾，警告道：“我这没有什么你所谓的本命同源，请你让开！”
“不，有！一定有！我闻到了，我闻到了，就在附近，没错，不远，不远！很近，很近，非常近！”
云地厉声呵斥，“请你让开！立刻，马上！”
正在寻找的黑雾听到这呵斥声，黑雾又散去了一半，隐隐露出一些黑色鳞甲。
“对了，这里，就是这里！本命同源，就是这个气息，就是这个气息，没错，一定没错！”
黑雾激动的声音不绝于耳，渐渐的，黑雾消散，只见一个通体黝黑，全身鳞甲，面容怪异的蛇头出现在云地的视野当中，只不过，这蛇，没有了下半身。
云地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瞳孔瞬间瞪大，直接跳起一拳打在了黑蛇的身上，只不过黑蛇浮空躲掉，戏调的看着云地，
黑蛇感受着外界的变化，阴笑道：“有趣，有趣，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有趣什么？说人话！”
“不是我选中了你，而是你选择了我！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人截去一段，苟延残喘的蚯蚓罢了。”
“什么意思？”
云地话音刚落，只见黑蛇化作一道黑光，直冲脑门，云地顿时疼得撕心裂肺。
“啊啊啊啊…你到底…啊！从老子的身体里滚出去！立刻！马上！滚！”
“小子，别挣扎了，痛是在所难免的，我只能告诉你，不管你的前世今生是什么，但是现在，你的本体，就是半人半蛇，现在，我是你，你是我，我们，亦是他们！”
黑蛇的声音一直响彻在云地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一堆不属于他的记忆正在加塞，撒泼打滚的云地也在不知不觉间结束了闹腾。
序语：
我叫云帝，帝王的帝。
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我只不过是一个少年临死前的梦。
一个 道仙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