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掐点出现
不知道是阴影太大,还是别的原因,清珩一连几个晚上,都梦见帝九夜这个强吻。
梦里清淡的荔枝香味似有若无的萦绕在鼻尖,像诱人的酒,闻一口就好似醉了。
一开始,他被迫承受,没办法反抗,等反应过来已经结束。
只留下一点余味,像猫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挠心抓肺,那滋味贼难受。
几次下来,他像抓到一点要领,竟能主动的回应。
但往往这个时候,他那要强的羞耻心就会强行的把他从梦境中拉出来。
他醒了大口呼吸,发现腿都是软的。
经常坐在床榻上要平复好久。
这个时候,他就恨不得将帝九夜那小子拎过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呵,说到帝九夜,那小子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已经几天没敢出现在他面前了。
一想,清珩就更气。
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刚蒙蒙亮。
他干脆穿戴好,出了门。
站在屋外,他眸光往隔壁房间一瞟,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白先生……”
这时,一道温和的嗓音伴随着缓缓的走路声一起传了过来。
清珩收回视线,循声望过去。
李东屏和他的小跟班良昊正一前一后的过来。
清珩:“二殿下,早。”
“早。”李东屏穿着一身朝服,神色略有些疲惫。
他继续说:“今早路过良品斋,挑了一些里面的点心,也不知先生喜不喜欢。”
说完,他示意良昊将东西送进去。
接着继续问:“先生这是要出去?”
清珩目光微微抬起,远处天边泛起一线红。
他缓缓道:“晨起感觉空气格外清新,便想在府邸散散步。”
良昊从房间里出来,刚好看到他微抬的下巴。
晨曦温柔的光辉洒过来,勾勒出他优美的下巴线条,仿佛镀上一层金边。
良昊心里想:他在发光。
这一看,良昊失了神。
回过神来的时候,清珩和李东屏已提步往前走了。
他脸一红,急忙跟上去。
低着头,眼神时不时要偷看几眼。
“我陪先生走一走。”
“殿下可是刚从宫中回来?”
“对,南诏国的公主要来和亲,父王中意的人选是我,留我在宫中商讨了几个时辰。”
清珩问什么,李东屏就答什么。
毫不隐瞒的继续说:“后来,我又去了趟我母妃生前住过的春晖院,回来就已经到了这个时辰。”
闻言,清珩微微点头,“和亲也是巩固实力的一种手段。”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来到一处凉亭。
前靠清池,后倚绿树。
微风一吹,水起波澜,树叶簌簌作响。
李东屏吩咐良昊将今日的早膳摆在凉亭里,等他退下去办,李东屏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
“先生,我母妃是被人害死的对吗?”
所有人都以为春妃是因病去世,他如此,他父皇亦如此。
可是那日见过母妃后,他才恍然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捉他母妃魂魄的道士是谁,怎么进的皇宫。
其次又是受谁指使。
那日,他问过母妃,母妃只说不清楚。
可从她神色间,李东屏能看出她有所隐瞒。
清珩一只洁白的玉手撑着下巴,姿态有些懒散。
轻飘飘的道:“你心中已有答案。”
李东屏蓦地攥紧拳头,“所以……我母妃真的是……”
清珩打断他,“世上之事皆有定数,死亡并不一定就意味着结束。”
李东屏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任何话此刻都听不进去。
他红着眼眶摇头,“死了就是死了,死了永远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就算我母妃重新投胎,她也不再是我母妃,而是另一个人了……”
清珩唇微抿,看了看他,“每个人都只是陪自己一段路而已,要学会接受别人的离开。”
劝人容易,劝己难。
他何尝又不是难以接受母亲离他而去的事实。
“可我母妃还这么年轻……”李东屏默然抬眸,眼里一片猩红,“先生,你是神,拥有与天同寿的寿命,我很羡慕你。”
“可我的母亲已经离开我一万多年了……”
清珩轻声说着,像呓语似的。
没有刻意,隐约间露出的一丝忧伤,清晰的能让人感同身受。
李东屏心神一震,十分懊恼。
他只顾着自己悲伤不平,倒是忘了花神大人的母亲也……
他立刻歉意的眼神看过去,“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正常情绪,没有什么好道歉的。”
“对了白先生,最近怎么没看到墨兄。”
默了一默,李东屏转移话题。
他一问,清珩眸底闪过一抹尴尬,“他……有些自己的事要处理。”
话音刚落,几日未见的帝九夜就迈着优雅的步伐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清珩:“……”
欠揍的臭小子!
李东屏抬手打招呼,“墨兄,我们正提到你,你就来了,还真是巧啊。”
清珩:“……”
可不,掐着点出现的。
“师尊!”
帝九夜走进凉亭,视线落到清珩身上。
轻轻一换,仿佛含了无数情绪,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只是很平常的一句问候。
清珩没看他,神色淡淡的,再淡淡道一句,“坐吧。”
帝九夜坐下,李东屏问:“墨兄可曾用过早膳?我已经吩咐下去将早膳摆在此,咱们一起吧。”
“二殿下好雅兴。”
“难得有机会和白先生与墨兄一聚,雅兴一把有何不可,哈哈。你们不要怪我照顾不周才好。”
“二殿下你是大忙人,不用管我们。”
“不过最近倒是很少见到墨兄……”
“……”
话题又转回来。
这次直接问的当事人。
李东屏看着他,清珩也看着他。
帝九夜声音染上些许落寞,眸子却认真看着某人,“闭门思过!”
一阵静默。
李东屏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四个字。
尴尬坐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清珩眸光闪烁了一下,忽而移开视线问:“可思出些什么来了?”
“此事,全在于师尊是不是觉得我错了。你若觉得我错了,那我便错了……”
反之,就是没错。
好一个先发制人
清珩听完呼吸一滞,只觉胸腹间涌上一股血气,不知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他低喝,“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哪里那么多狡辩!”
“此事不一样……”
若是两情相悦……有何不可?
这话帝九夜不可能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说出来。
但话已至此,相信他的师尊能明白其中含义。
不挑明的试探,是给彼此都留有余地。
帝九夜眼巴巴等着清珩怎么说。
李东屏左瞧一眼,右瞧一眼。
坐在那里听的一头雾水。
两个人像打哑谜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结果就是每一句分开来听他都懂,合在一起就不懂了。
不过直觉告诉他,此事不一般。
因此,他的目光也落到清珩身上,秉着呼吸听。
却在这关键时刻,良昊急匆匆跑来,“不好了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