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我想杀人”
“齐逸大哥，我想杀人。”
刚下列车，田钰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咳咳，脑抽了？”齐逸买了瓶水，正喝着，被这炸裂的开头呛住了。
“你不是说，杀人咋咋的，能得到堕魂泉吗，我想给我外公准备礼物。”田钰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知道杀人代表什么吗，代表你违反法律，要去坐牢，失去自由。你随随便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大声表明&39;你要杀人&39;，真有人死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第一个逮你。”齐逸着实是被无语住了。
这蠢孩子，想杀人也就算了，声音小声点也不行，没注意周围的人都自觉绕开了吗。
“我没杀过人，我看到别人杀过，感觉很简单很解压，就&39;唰&39;抹脖子，那个人就倒在地上脖子&39;咕咕&39;冒血，没多久就死了。那他们怎么没有坐牢？”田钰疑惑。
老头就这教育，让一个蠢孩子直面他们无视法律道德的画面？这蠢孩子一没见识，二没约束，三没道德法律意识，被保护的再好，也废了。
也罢。小钰家长都不教，他也懒得说更多。齐逸直接摆手：“随意随意，你自己处理，别跟我说你要杀人，我不知道。你被抓了也别说跟我讲过，我不认识你。”
“没有你，我杀了人也不会做堕魂泉呐。”田钰傻里傻气地歪着头，扯住齐逸的衣角不让他走。
“你谁，我不认识你。”齐逸拉着行李跑开。
“哎哎哎！齐大哥！不要丢下我！”
齐逸绕到一个小巷子里，观察四周无人，停下脚。田钰气喘吁吁地跟上，一只手搭在齐逸肩膀上，委屈道：“我不杀人了，你别丢下我嘛。”
“不是不让你杀，是你别把&39;你要杀人&39;摆在明面上，你没看见路上人看你的眼神，都像是下一秒把你送到监狱里的吗？”
“有什么问题吗，一定要偷偷摸摸的说，好麻烦哝。那你告诉我怎么做堕魂泉，我自己去杀。”田钰不解。他又从兜里掏出梳子，在脑袋上摆弄。
“问题在于你不说，别人不知道是你做的，至少也得废一番功夫才能找到你这个&39;凶手&39;。而你直接表明&39;我要杀人&39;，管你有没有真的实践，警官遇到了死人案件，都会第一时间把嫌疑放在你身上，甚至有可能严刑逼供让你&39;认罪&39;，这冤吗？”
齐逸看傻子一样看着田钰，也没想给他塑造“不要杀人，杀人犯法要坐牢，要做遵纪守法好公民”这样的正确三观。
在现在这个社会，执法者草菅人命，还得用所谓律法信仰规定人民行为，双标到狗看了都摇头。有什么三观是正确的？以身作则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要求大部分人民都安分守己？
“你说的很对。”田钰真的低下头开始反思，“怪不得我家老头总喜欢背着我跟他的手下说话，怪不得我都不知道他们要杀人，原来是怕被人发现的太快！要在阴暗角落密谋哦。”
“还有堕魂泉，你就别想了，我早说了是一门禁术的产物。禁术为什么被称作禁术，不让人学，对人类群体有危害的东西才叫禁术。听起来简单，杀了人你能提取出人类魂魄吗，你能操控鸟兽破除禁忌攻击魂魄吗？这些超乎人类常识之外，你外公也只是机缘巧合之下经历过，有了这种癖好。”
齐逸一阵输出，把田钰怼到委屈巴巴蹲在地上手指画圈。
“现在要在这里住下，已经迟了，明天出发去金行所兑换贾洲货币，然后去斧头港口买票。你有出国证件吧？我当时提醒过你带各种证件。没有带你就搁这呆着准备打道回府。”
“有有有！我外公六七岁就带我办理了！”田钰指着随身小挎包憨笑。
“那就找个住所住下。你付钱。”齐逸一点不客气，他不是没钱，只是单纯想压榨童工。
“好好，我钱多的很！没钱也有好多金首饰可以卖！”田钰终于有“用武之地”，跟个冤种似的居然还高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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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大酒店
田钰没有金钱观念，直接砸钱安排了最大最豪华的海景套房。
齐逸也沾光体验了一把奢侈的夜生活。什么美女坐怀，什么灯光迷离，什么山珍海味。他对这些物质的无感，却也不拒绝。正常人，拒绝能享乐的东西，那不是纯纯有病吗？傻子都知道享受。
提到“傻子”，齐逸的视线不免移到身旁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美女包围哄到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田钰小朋友。小朋友还没成年。
“田钰，过来。他还没成年。”齐逸淡淡扫过那些姑娘，冷声道。
“喔，齐大哥！”田钰忙靠过来，他啥都不懂，但是被女孩子包围还是害羞得紧，而且这一个个姐姐都好漂亮，还对他好温柔，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送她们一些首饰。
“我们自己吃，你们出去吧。”齐逸让女生们出去，包厢里只留下齐逸和田钰两个男的。
“不要浪费粮食，点了这么多。”齐逸真的可以说是恨铁不成钢，他把田钰当冤种花钱，没想到这冤种真这么冤，就住一夜，光吃住已经花了万把，砸给女孩们的钱也有个万把（还什么都没体验）。
“吃嘛吃嘛！”田钰把嘴塞满，鼓鼓囊囊，“菜都上了，实在不行，打包走！外公说：&39;勤俭节约&39;。”
齐逸轻笑一声，无视田钰，也品尝起美食。这小子，早晚把钱造光，到时候真不怕被我一脚踹开。
饭菜是铁定没吃完，田钰也是利落地吩咐服务员打包带走。
这晚，田钰舒服的睡梦里淌口水，而齐逸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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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齐逸已经起身洗漱。
他整理完行李，准备去叫醒田钰，下楼吃个早餐。
田钰睡的跟个死猪一样，齐逸摇了半天，他才两眼惺忪，强撑着睁开，嘟囔：“地震了，地震了，鸡腿没了。”
“起床了，下楼吃早饭，然后收拾东西出发去港口。”
“喔。”
等田钰完全清醒了好一会，他们才下楼。酒店的早饭依然丰盛，两人饱餐一顿又返回房间，将行李什么的带下楼去交门禁卡。
处理完一切后，齐逸带着田钰，搭了计程车，前往斧头港口。
早晨的田钰一点干劲没有，跟被女鬼吸干阳气似的，萎靡不振，昏昏欲睡。如果不是齐逸在身边提醒，可能随时都会一头砸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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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港口
“什么？今天已经到三元节了？”齐逸兑换完货币，到了港口，从站岗的安保人员口中得知今天三元节停止海外运输活动。
“三元节是什么？”好奇宝宝田钰开始提问模式。
“是由子里海盗团于西海横行霸道，烧杀劫掠来往游轮渔船。在三元节这天，海盗劫掠一批木质渔船，渔船虽小但多，海盗将船上渔民一并杀戮，导致一片海水被漂染成红，本来这也是海盗们的日常操作，可在最后一个渔民的尸体坠落到大海的时候，对人类而言，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海面成了一块玻璃，没有海浪，没有流动，而整块海面上印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像龙类的兽。很奇特，也很不真切，所有的海盗都变得疯疯癫癫，他们居然在疯癫的情况下，将船安稳停靠岸边，而且统一跟岸上的人讲述的都是&39;祂来了&39;，形容的画面也正是上述如此。海盗无疑是全体被处死，不是以杀人强盗罪，而是以危言耸听，编造怪诞罪。
虽然官方封闭消息，但还是走露风声。于是乎三元节这天，各洲停止一切海上大型运输活动。”
“哇塞，那齐大哥你觉得海盗们说的是真的吗？”
“也许是事实，但不是真实。每个人立场不同，愿意相信的也不同。这就得看你对这个传言的接受程度。”以及你被洗脑程度。齐逸简明扼要。
“啊，好难理解哦。不过今天出不了海，我们是不是就能在这附近逛逛了。”田钰开启撒娇手段，“齐大哥~你最好了！我们就在这附近玩玩嘛，我请客。”
“随你。”
“噢耶！”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个活泼闹腾，一个沉稳含蓄，却出奇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