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个逃犯
2008年的雪灾落在了我的故乡,这一年经历大喜大悲,和年份中的大事一样。
原本以为这是我人生中的转折点。也算得上,只不过是拐头向下。
然而,刚过完春节,雪还未融化,心底的喜悦还未消化,灾难就降临到我的头上。
不过,很多在现在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最主要的还是遇见了她,如果不怕人设崩塌的话,我想还要算上那个小寡妇。
和她遇见是2008年的阳春三月,江南锡城的天气,万缕青丝,最多的时候可以连着下一个月的雨,落在没有灵魂的躯干上。
人到中年,没有什么比破产更难受,好在我翻身了,当然我的成功离不开女人。
农村的古话叫作娶一个好女人,能旺家族三代。
很明显前妻莉莉并不是那样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充满了乏味。
她像一个村姑,不知道捣拾自己,1米55的个子还非要穿着长款的风衣,活脱脱一个没有腿的人。
男人喜欢腿,不亚于喜欢胸。个中滋味成年人懂得都懂。
那种乏味的乡土气息,撺掇我的情绪,我对她是越来越没有了感觉,甚至开始涌现一些暴躁的情绪。
有时候,还会问一些让我觉得弱智的问题。
出事后她倒也算识趣,也挺聪慧的,生怕我担心她以后的路不好走,选择和我分道扬镳。
从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她说和我适合做朋友,但不适合做爱人。
我佯装洒脱,不适合做爱人但是适合做爱吧。
旁边经过的一对小情侣瞥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扬,可能她以为我这是要结婚,冒出来的一句骚味情话。
临破产前,无数个夜晚我都无法睡眠,陷入无比的焦灼之中。
有时候涉及到床笫之间的事,也没有脾气,那时候我才30岁,她哭着说我肯定是出轨了,对她没有了性趣。
那样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性趣可言?
痛苦是一剂良药,不沉入海底永远都不会知道这痛还会持续多久。
痛着痛着你就长大了,你觉得反转开始,这就是底。
长大了,就能触底反转,每个长大的人都能体会。
楼宇之间,矗立一个矮小得我,我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在嘲笑我。
走了还能不能回得来?衣锦还乡有多大的压力和阻力,外婆,爷爷他们百年过世我回不回?
父亲将会面对多少的舆论压力?
连续抽了三根烟,我才上了楼,趁着父亲不注意装了几件贴身衣物,丢下准备好的告别信。
他在看电视,并不会如何如何安慰我,也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
更多的是沉默。
我来到了陌生的城市,无锡,号称这里风景独好,借宝地散心也寻找机会。
拐头向下破产的原因是,我在老家做的是装饰工程,当地要搞一个旅游风景区,由我承包了大楼的室内装饰工程,上面给的费用是3000万。
经过十几天的精准核算,净利润能达到30个点。10个点用于打点,还能有个600万净利润。
人在关键时候,往往一个疏忽就会造成致命一击。
正月21,我记得很清楚,这一天,是我命运的转折点。
由于阿强施工工地把控不力,造成了三名人员半残,一名人员当场见了阎王。
在人员扩增的同时,我早就安排了资金用于人员的工伤和高空作业的意外险,资金划拨给阿强之后,并没有及时购买保险。
钱用于赌博和找spa小妹去了。
阿强和他爹一样好色,他爹在蓝岛主要承建各种高架桥,包括最出名的栈桥,亥儿路立交桥等。早些年带着我父亲一起在蓝岛打拼。
他爹因为婚外情的原因,在蓝岛市李沧被老婆和舅舅密谋刺杀,当时的蓝岛市以及报纸铺天盖地的新闻。
父亲告诉我,有阿强的爹,才有我们的今天,如今他们落难了,我们能帮扶一把是一把。
我们互换了身份,阿强成为我的手下,主要干些杂碎的事情和解决当地的人脉关系。
事情发生后,我贷款的400万还未还完,手上流动资金80万,10万丢给家里用于父亲照顾孩子,15万给莉莉带走,5万我转给了朋友,以防万一我的账户被查封。
剩下的50万全部给了阿强,这事跟我没有关系,至于50万阿强怎么操作,怎么用,剩多少,跟我关系不大。
阿强也懂,明白这个理,不多说,配合我火速更改了一些资料。
50万在我们那里,正常生活开销能用15年左右,青壮年蹲几年不碍事,重要的是家人的生活生存。
后面好长的一段时间我没有阿强的消息,也没有过问过,若是有缘自然还会相见。
莉莉提出离婚的那个晚上,那是很久没有见到的柔情,我重新做回了男人,她离婚的念头好像又小了一些。
第二天等到了十点起床,还是我主动先开的口。
我们断绝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我的qq再也没有上线过,手机号码也早就更换。
刚开始来到锡城的时候,有一种绝无仅有的快乐,和快感。
我才知道人间的欢乐是多么的重要,创业的几年,我没有好好的开心笑过。
我只知道,深夜回家,他们一定觉得我的日子是非常的好过,把酒言欢。
可谁曾知道,那些酒下了肚,转换成抑郁的情绪,在第二天早上是多么的懊恼。
因为憋着的情绪,在把酒言欢中吐露出很多不该透露的,那些都是应该自我消化的,谁都不会理解。
也许你认为是哥们,殊不知,哥们有可能在床头叼着烟和他老婆侃侃而谈:老子今天的成果比那小子好多了,你别看他面子上风光,实际上一塌糊涂。
锡城,我没有兄弟,打拼了15年,没有一个兄弟。
我见过老家的哥们,在赌博场上,脚底的动作,活脱脱把我当成一个傻逼。
我也曾经不想玩的时候,没赢钱走人却不让走,愣是逼着我输了两万块才让我走人。
临走前,我找到了所谓的哥们,甩了他三巴掌,我问他知不知道这三巴掌是什么意思?他可能明白一些,但不透彻。
我告诉他:第一巴掌,老子错把你当兄弟;第二巴掌:赌博这事情玩的起就玩,别搞小动作,一巴掌换你一只手应该不为过;第三巴掌:老子出事后,你躲着不露面,你当真不知道老子的事情?是怕老子借钱吗?
我住在锡城的梅村,两个月,我没有出门,面对银行的催收,终日电话接不停歇。
直到2个月后,才稍微好转一些。
我告知他们:钱我会还,但需要时间。打的多了,烦了我就开始骂人,我们之间还会言语辱骂。
记得有一次,我告知催收,你要钱就好好说话,要么就跪下来求我先还你家的。
没有人愿意当一个失信人,当每日被电话缠身的时候,你整个人的状态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从而影响思路和工作计划。
住在我对门的是一个工厂打工妹,另外一边是一对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木讷,个子大概有1米8,块头大,长得有些方正。
很少在公共区域见到他。
可能和男人打交道打久了,有些讨厌和男人打交道。女人偶尔假一假没有关系,毕竟你有所图。
可面对男人假的时候,那是真的恼火。
我和猪星星的相遇在锡城,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