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地有情尽白发，人间无意了沧桑

    那白衣老人带着众人穿过一处走廊，眼前突然宽阔起来，只见有个更大的宫殿矗立在眼前，这宫殿之前是一个偌大的广场，这宫殿和广场都深入地下，看起来无比的幽深恐怖，四周也无杂草和树木，只有上方有个大洞照进来一束阳光照亮了这里。这老人在前面走，众人在后跟随，郭端走上前去，对乌尼哲布小声说道：“你说这人说的是真是假？真有长生不老之人，这些人在这地狱之中生活了快千年，就算衣食无忧也快逼疯了吧”。乌尼哲布说道：“我也不信此人所言，说什么神仙给了灵丹服用后可得长生，如此荒谬之言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他二人见到这荒凉恐怖的地方，虽然空旷但是都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喊叫，只怕引出怪物来，郭端继续说道：“但见这人的打扮、言谈和这宫殿的样式又好像确实是殷商后裔，数十年前成吉思汗招全真教丘处机道长询问长生之道，但丘处机也言并无长生之法，还劝大汗止杀养性才能延年益寿，我们在此果真遇到长生不老之人，之后向忽必烈汗禀告说不定还能获得赏赐”。

    走了好一会众人进入这宫殿之内，但没有在宫殿停留继续向前只到走进一处偏房，只见这老人推开石门，这房内一片漆黑，老人站立不动，对里面说道：“来生人了”。乌尼哲布满心疑惑，这房间那有人，郭端点起火折只见房中有一些白色的丝状物飘然而来，乌尼哲布正要用手格挡，只见有手伸来在他们身上触摸，众人定睛一看原来屋内都是老人说的这些人，这些不死之人也不言语只是不停的用手触摸乌尼哲布等人，想必是长久没有见到生人都想摸一下感受一下生的气息了。

    乌尼哲布退出屋来，问那老者说道：“这些人怎么成如今这般模样”？那老人叹气道：“起初长生大家都是无比欢喜，可惜这里也不能出去，开始大家也会打扫屋舍，互相交谈有说有笑，但是时间一长大家话也说尽了，能说的话都说了，能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到最后什么也不想做了，只有在这里躺着了，想是这样的长生又有何意义呢”？

    这老人继续说道：“请随我来，还有一件东西请你们看下”。只见众人走到宫殿后面的空地上突现一个银色圆盘状的物件砸入地下，这圆盘状的物件和之前进来看的壁画一模一样，这老人说道：“神灵就是驾着这般神器来的”。众人也不明白是何物就退出去了。

    这老人安排了大家的住处，这里深入地下，估计有几百间的房屋，乌尼哲布一行30多人就找了一间大房住下，在房子中间燃起了篝火。乌尼哲布躺在地上一直无法安睡，项明见他没有睡觉就问道：“为何不睡？是不是也为今日之事困惑”？乌尼哲布说道：“确实，我征战多年从未遇到如此奇怪之事，我怎么能睡的着呢”？项明说道：“可能是我们一直在中原之地，没有来过这极北苦寒之地，说不定以后还会遇到更加奇怪的事情呢”？

    夜晚乌尼哲布突然听见外面有叹气之声，这夜晚竟然有人叹气，乌尼哲布打开火折慢步走到这人前面，发现是那白衣老人，只听见他满脸的不舍，轻声说道：“这位将军，你家乡何在？家中可有父母妻子呢”？乌尼哲布还未言语，只听见这老人说道：“我从商地出来之后一路坎坷，家中族人死的死伤的伤都所剩不多了，我们来到此地，每日吃野草喝雪水，眼见都活不成了，最后遇到奇缘总算活下来了，但是变成如此模样真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真正的活死人，有谁能理解我们的痛苦呢”？

    乌尼哲布正要安慰他两句，突然听这老人幽幽的说道：“将军，你们来时我们招待都是水果素菜，并没有给你们吃肉，你知道为何吗”？乌尼哲布越听越觉得恐怖，那老人道：“那几万人抢着三十颗长生不老的仙丹，为什么只有我们能抢到？今日你见到的这些人并不身强力壮武功高强的人，为什么他们能抢到呢？大人，有长生不老的仙丹给你，你会杀死所有的人吗？如果你的家人苦苦哀求怕被人杀了，你会怎么做呢？大人，我挑动这几万人在这地狱中互相残杀，都是为这长生不老的丹药，杀到最后只留下二十九人，他们满心欢喜的找我要这丹药，但是我还有家人被我藏了起来，我把二十九颗伪装成毒药的丹药给了这些人，眼见他们都死了，我也终于救了 我们的家人，把这丹药给了家人。”

    那老者继续说道：“可是这几万人毕竟人数众多，并没有被杀完，还有上千人原来没死，原来我也被骗了，这上千人找我们拼命，可是我们已经吃了丹药，为了安抚这些人，我只有谎称生灵有说只有吃了人肉才能获得丹药，我以为这些人会知难而退，虽知道这些人杀红了眼对长生之事也已经走火入魔，他们竟然吃起了人肉，吃完了死掉的人的肉就开始吃生下的孩子的肉，肉太多吃不完有些人没有被吃就会再吃其他人，就这样过了几百年，我见着吃人肉的地狱几百年，我们在这里也出不去了，这是神灵对我们的惩罚吗”？

    说着，突然从这老人的白发里伸出一只白毛长指甲的手来，乌尼哲布惊恐万分倒退数步，只听到这宫殿之上有人嚎叫，这声音在这地下宫殿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