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臭名远扬
“谁说的？”郝掌柜怒视楼上。
今天这是怎么了？
出门没看黄历吗？
怎么这么多人跟自己作对？
文计然把门一推，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我说的，你待如何？”文计然丝毫不虚。
“你？”郝掌柜眼神不济，眯了眯眼仔细辨认了一番。
嘶！
“文家的小公子……”
郝掌柜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万两金几人也都一起走了出来，直接把郝掌柜看傻了。
“这几个谁啊？能把郝扒皮吓成这样？”
有了解的解释道：“孤陋寡闻了不是？这几个在临安府也算是有一号，都是富户家中子弟，万家文家的嫡子，张家李家的旁系子弟。”
“皇商万家，手眼通天的文家，蜀地大户张家还有开钱庄的李家？”
“可不就是这几家？”
任新听了若有所思。
这么看来，万两金结好的这几个都是家中做生意的。
“倒也有理。”
古代商贾地位极低，在南梁也不例外。
士农工商，商户只排第四位，虽说大商人不太一样，但是社会地位也是很低的。
文士多是奔着当官去的，自然瞧不上商户，想来这也是万两金结好之人全是跟商户有牵扯的原因。
郝掌柜一时气势减弱，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是好。
“识相的赶紧走，别影响我们的兴致。”李而亮一抖折扇，冷言冷语。
“好。”郝掌柜咬咬牙，扭头恨恨的看向任新。“今天算你走运，老夫放你一马。”
听到这话，吃瓜群众们略有些失望。
“真不要脸啊。”
“就是，明明是自己怕了人家有权有势的，还要说的这般威风。”
“你们疯了？说这么大声，不怕郝扒皮日后报复？”
众人语气一滞，不由得沉默下来。
而任新听了郝掌柜的话，只觉得想笑。
放我一马？
你当我傻吗？
想到之前郝掌柜那仇恨的眼神，还有那番恶毒的话语。
二人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个郝掌柜阴险毒辣，日后指不定还会耍些什么手段。
想到这里，任新下定决心，绝不能简单放过他！
“且慢！”
任新叫住了郝掌柜。
“郝掌柜，在下近来又得一诗，不如今日赠与你如何？”
又赠诗？
老子信了你的邪嗷！
郝掌柜一脸的错愕，脚下步伐更快。
但他如今身躯衰老，再快难道还能比任新的嘴更快吗？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
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任新一诗念完，仙音渺渺，令人心旷神怡，香气飘洒，闻上一口便觉得身子一清，所有疲惫一扫而空。
……
“好诗！”张启明眼神发亮，忍不住赞叹。
“好个只认衣冠不认人，用词不算极致，但却极尽嘲讽之意，正是嘲讽这老犬畏上而凌下，妙，实在是妙。”李而亮附和道。
“任兄又得一妙诗，与先前的一树梨花压海棠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万两金想到了任新之前的那首诗，但其他几人并未听过，连忙追问万两金。
万两金便将之前听说的全都说了出来，包括郝掌柜大闹灵堂，任新死而复生，一首诗骂的郝掌柜年老最少五十年。
“死而复生？任兄这经历……也真是离奇啊。”张启明瞠目结舌。
不过由于这世界存在修炼这一码事，几人也只是略微好奇而已，并未深究。
只当是哪位高人看不惯郝掌柜的嚣张气焰，才将任新送归尘世。
“哼！之前只当是个势利小人，如今看来实在是可恶至极，人家办丧事，他却去捣乱，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报应。”李而亮对郝掌柜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
“言语如刀诗成剑，任兄实是个有才学的。”文计然眼中闪着星星。
“哈哈，不是文辞浅薄，形容粗鄙吗？任兄竟然能得文大公子赏识，难得，实在难得。”
李而亮挤眉弄眼，阴阳怪气，挤兑的文计然面红耳赤。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如此简单看待吗？”文计然争辩道。
接下来便是难懂的话，什么“读书人的事”，什么“者乎”之类的，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二楼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就在这时，一股乳白色气体凭空出现，似是找不到目标，围绕酒楼盘旋了好几圈。
正待要消散之际，却猛的一僵，然后便直直钻入文计然体内。
这一幕并没被其他人察觉，唯独文计然觉得后腰有些痒，挠了挠。
……
“好，任先生骂得好。”
“解气，只认衣冠不认人，说的不就是郝扒皮，娘的，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见了官差富贵公子，就像条狗一样巴结。”
“任先生骂的好，骂的解气，俺这般没文化的，都听的明白。”
任新听了淡淡一笑。
这首诗出自清末民国文映江的《咏针》，全诗看似说的是针，实则讽刺的便是像是郝掌柜这般的势利眼。
而且幽默诙谐，即使你是个大老粗，也能听懂这首诗的意思。
这便是他的绝妙之处。
再看郝掌柜这边，只差一步就要踏出酒楼，但是此诗一出，就像僵在原地一般。
许久，郝掌柜才瘫坐在地，此时一阵风吹过，一股恶臭迎面而来。
众人纷纷捂住口鼻，就连郝掌柜的下人也赶紧远离郝掌柜，根本不敢靠近。
“我去，这老狗这是拉了吗？怎么这么臭？”
“这也太臭了，关键是他看起来不像是失禁的样子啊。”
有好奇的人强忍臭味，仔细看了看，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这是不是诗词异象中的『臭名远扬』？”
嗯？
任新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随即恍然大悟。
『臭名远扬』：诗词引动天地异象之后，会标记被骂之人，倘若确实品行不端，则此人将浑身恶臭，臭不可闻。
“妈的，这也太臭了。”任新哭笑不得。
这下好了，郝掌柜以后别想做生意了，今后浑身臭味，旁人躲都躲不及。
而且谁还敢和被天道标记认定为品行不端之人做生意？
笑死，不怕死你可以试试。
郝掌柜，已经无患。
只要再把赌约完成，以后就跟这人再无瓜葛，自己也可以安心说书，经营酒楼。
任新捂着鼻子，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