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初一
大年初一，按照惯例，东方家会在月城为城内的流民施粥。
一大清早，东方既白便带着包罗、小七来到粥铺阿玛尔跟在三人身后。梅鹤子跟林水吟则去了城外义诊施药。
谁知城中有人将东方既白施粥的消息传出，瞬间围观的人将粥铺围了个水泄不通。无奈之下，东方既白三人只好去城外施粥，顺便跟梅鹤子会合。
东方既白驾着粥车，包罗带着小七，一路沿着林间小道前行，却看到前方有一伙盗匪拦住了一辆马车，东方既白仔细一看，是姜家的马车。东方既白知道济祠堂也有施药义诊的习惯，但是按照江湖上的规矩，绿林是不会打他家的主意，莫非遇到了歹人。
东方既白停下马车：“包罗，前面好像有人打劫，你保护好小七，我去看看。”
东方既白飞身来到姜家马车前，只见一群穿得破烂，面黄肌瘦的汉子拿着大刀，为首一个光头大汉笑道：“怎么来了一个小白脸，想英雄救美啊？”
东方既白笑道：“这位好汉，这可是姜家的马车，你可得想清楚了再劫，否则以后你若病了，就没有哪家医馆敢收你了。”
“笑话，饭都吃不饱了，哪还有钱去看病，马车里的，把身上的银钱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光头大汉威胁道。
姜兰在马车中颤抖着回答：“不行，这些都是给城外难民用的救命药，我不能给你。”
“除了药，就没别的值钱的东西了吗？我看你用的马车不错，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若是将你卖了，定值不少钱。”
姜兰哭道：“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东方既白在一旁冷眼旁观，摇头微笑。光头大汉不解道：“小白脸，你不是来救她的吗，在旁边笑什么？”
东方既白举起手来揉了揉手肘，指尖的蟠龙金戒差一点把光头大汉闪瞎：“我是笑你们这群强盗真是没眼力见，我这个东方家的二公子在你们眼前，你们不劫，却偏偏盯一个穷酸破落户，那马车不过几十辆银子，我这蟠龙金戒可值一座城池啊！”
光头大汉一愣，问旁边的人道：“东方家是谁，很有钱吗？”
旁边的小个子回道：“老大，那不是很有钱，那是相当有钱，东方家是月国第一首富，你经常去的财神庙，就是他家建的。”
“这么厉害，财神都是他家的，我们要发财了！”光头大汉指着东方既白道，“兄弟们，把这小子抓了，我们下半辈子就靠这一票了。”
东方既白挑眉一笑，朝姜兰的马扔了一颗石子，马儿吃痛向前跑去，光头大汉命人将东方既白团团围住，却没想到东方既白脚底抹油，往反方向跑去，大喊道：“包罗，救我。”
包罗看到五六个大汉追着东方既白，对小七道：“小七，我去看看，你在这乖乖等着，有什么事喊我。”
包罗飞身下马，拦住东方既白，不解道：“怎么回事？”
“只是城外的流寇，你擒住他们，别伤他们性命，待会我有用。”
光头大汉哈哈大笑：“这回跑不掉了吧，还多个这么水灵的丫头，这又赚了一笔。”
包罗冷冷笑道：“还不知道谁赚谁的，这个家伙可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说罢，长剑还未出鞘，就将光头大汉几个绑了。东方既白拍手叫好，将蟠龙金戒交给包罗保管。
包罗不解道：“留着这些人你要干嘛，还是送官府吧。”
东方既白挑眉一笑：“这些人可有大用处。”
粥车来到郊外流民聚集地，包罗朝着车后的几个人喊道：“大光头，刚刚不是挺威风的嘛，这会子怎么低着头不敢看人了，过来，把粥抬下去。”
瞬间，五个流寇在包罗的指挥下变成了五个施粥工具人，粥车搭建、召集流民、维持秩序、分发吃食，全套流程五人搞定，东方既白在旁点头微笑。
包罗指挥停当后不由赞道：“不愧是东方公子，这指挥人的活计倒是轻车熟路，连流寇都不放过，我算是长见识了！”
“本来我还担心人手不够，没想到这五个人自己送上门，而且他们言语之间，也是因为没饭吃才做打家劫舍的事，我就大发慈悲，给了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东方既白看着包罗吃着烧饼吃得开心，也撕下一小块放在嘴里，瞬间吐了出来，“这什么东西，是人吃的吗？”
包罗怒道：“东方既白，月国的平常百姓吃的就是这些，你这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不吃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说不是人吃的，要是有一天你也流落街头，我看你吃不吃。”
东方既白知道自己失言，却被包罗的话怼得怒火攻心：“回去我就叮嘱厨子，明日做得好吃些再送过来。再说了，你见过吃完山珍海味的人，还能吃下这个东西的人嘛？”
小七拿着烧饼啃了起来。
包罗用目光鄙视了一番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蹲下问小七：“小七，好吃吗？”
小七摇头道：“少爷，不好吃，可是小七饿了。”
东方既白看了天色，这才想起已经是正午。便让光头大汉几人吃点东西自行离去，没想到领粥的队伍里居然有光头大汉的爹娘，光头大汉他们忙着亲人团聚，还感谢了东方既白不计前嫌。东方既白留下一些银两，让五人明日继续去东方府领粥施粥。
东方既白在附近找了家饭馆，正要吃饭，却见林水吟跟梅鹤子走了进来，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刚刚吵完架。
东方既白喊道：“梅鹤子，你又怎么惹到她了？”
梅鹤子叹了口气：“我遇到姜兰了。”
包罗不解道：“那水吟为何生气呢？”
林水吟将手中筷子折断一根：“那个姜兰医术不精也就算了，还说我开的药方有问题，梅鹤子你不帮我，还去帮她，我要跟你绝交。”
梅鹤子拉着东方既白道：“小白，快给我评评理，水吟的方子没问题，见效快，可是用的药材都是上好的药材，平头老百姓哪里用得起，姜兰见了就跟她说道了几句，水吟就生气了，我怎么劝都不听，唉，我真是两边都没讨到好，她还要跟我绝交。”
东方既白转身坐会自己的位置上：“水吟，我支持你，跟他绝交。”
“小白，你……”
“我劝你还是离姜兰远一点，你跟她八字不合，在一起准没好事，水吟开的方子用的自然是我们东方家购买的药材，要多少有多少，我们本来就是来施药的，难道还要听不相干的人指手画脚？”
林水吟指着旁边的空桌子笑道：“梅鹤子，听到没，我的方子药到病除，贵有贵的道理。我们已经绝交了，你去那桌吃饭。”
梅鹤子无奈地摇头，孤零零一人坐了一桌，林水吟坐在了东方既白那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