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反杀
马蹄声和村民的惊叫声交织在一起，填满了整个村庄的空气。村民们被突如其来的威胁吓得惊慌失措，被异族闯入家中的村民四处逃散或者躲藏起来，尽力保护自己的生命。
包罗看到有个异族人骑着高大的战马向他们来，异族人手持武器，嘶喊着，展示着他们的威力和凶狠，脸上凶恶的表情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王莽看着四处欺压村民的异族人，拿上刀冲了出去，包罗和东方既白紧随其后。异族人看到有人居然冲过来送死，便迎了上来，就要给王莽当头一击，却被包罗一剑斩去头颅。
异族其他人看到同胞被杀，又惊又怒，将包罗和王莽围了起来，东方既白则在一旁救落难的村民。包罗对王莽道：“我需要时间凝聚剑气，你先掩护我。”
王莽刚一答应，就被两个异族人砍伤，包罗只好飞身来救，包罗手中的照夜白无法凝聚剑气，只好与异族人拼杀。王莽看到不远处来了一个高大的异族人：“不好，他们的领头人阿不都拉也来了。”
“那个就是他们的领头人，我这就去杀了他。”说罢，包罗飞身上屋顶，在屋檐上凝聚剑气，就要使出寒冰斩时，却被飞来的一条皮鞭捆住，被阿不都拉一把甩在地上。第二鞭就要落在包罗身上，旁边的东方既白飞身将包罗救走：“我掩护你，用寒冰斩先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东方既白展开轻功，在异族人间左突右冲，阿不都拉的长鞭总是慢一步，鞭鞭落在了地上，扬起一阵泥沙。忽然寒气骤起，一阵强大的剑气朝阿不都拉袭来，阿不都拉被击落下马。异族人纷纷前去救他，却见他又顽强地站了起来，翻身上马，长鞭所到竟然将王莽捆了起来，一起带走了。
包罗和东方既白追了上去，眼看异族人就要遁走沙漠，王莽对着身后两人喊道：“别管我，看我桌上放着的地图，快回去。”
东方既白拦住包罗：“别追了，异族人最擅长利用沙丘突袭，再追恐怕会中埋伏。”包罗不甘心地被东方既白拉走。
杂乱的铁匠铺里，包罗仔细翻找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地图，东方既白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拿走，只见一张印刻清晰的地图出现在了桌面上。包罗不禁叹道：“没想到这个王莽看着是个大汉，还能画这么精细的地图，还藏得这么好。”
东方既白将地图从桌上誊抄下来，两人仔细研究了一番，结合王莽说的话，基本确定异族人的据点，只等天黑便可救人。包罗还是不放心：“天黑之后恐怕沙漠之中更难行走，我们是不是应该带个当地的向导？”
“不用，我就是你的向导。”东方既白自信满满地对包罗道，“这里我每年都会来，只要知道了异族人的据点，我们就能找到他们。这是梅鹤子给我的火雷珠，待会若是遇到危险，你就炸死那些异族人。”说罢从怀中拿出两颗火雷珠给包罗。
太阳逐渐下落，整个天空被柔和而温暖的橙色覆盖，远处的沙丘在夕阳的照耀下，仿佛一片黄金海洋。东方既白和包罗静静地等着日落。东方既白看着被橙色笼罩的包罗：“这样美的夕阳，我曾经跟我的兄弟日日都看。”
“为什么我觉得你比夕阳还好看。”包罗望着夕阳下的东方既白，他的眼中是淡淡的忧伤，发丝拂过他白皙的脸庞更显温柔。
东方既白突然收敛了目光，想起五年前的祁连山之战，也是这样的夕阳。他低头将脸埋入阴影里，幽幽道：“如果你看过我杀人的样子，就不会这么说了。”
包罗摇头：“你忘了，我在画境中见过你在夕阳下舞剑，就算是杀人，也是绝美，残阳若血，东方不败。”
东方既白低着头偷笑，包罗听到笑声转头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那一幕你记了这么久。”
包罗心头一紧，扭头望着夕阳，天色渐暗却掩盖不住少女泛红的脸颊。
太阳沉入地平线，天空的色彩渐渐消散，星星开始闪烁，东方既白和包罗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默契地点头起身，向小木屋飞奔而去。
小木屋前的一棵胡杨树上，王莽被打得半死不活地吊在树上，一个异族人守在树旁。
包罗想要出手相救，东方既白道：“我们先去解决那个阿不都拉，只要抓了阿不都拉，还怕他们不放王莽，现在如果贸然去救，就怕树旁有他们早就安排好的陷阱。”包罗点头：“好，我们先去小木屋看看。”
东方既白和包罗飞身上了屋顶，看到阿不都拉正和几个异族人在喝酒，言语之间好像在说现今的异族毫无指望，所以阿不都拉便叛出了苍狼王的部落，独自在这个沙漠中存活，跟着几个异族兄弟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喝酒间，阿不都拉似乎觉察到了异常，包罗一剑掀翻屋顶，将两颗火雷投进小木屋，小木屋顿时被炸得粉碎。阿不都拉满脸是灰地杀了过来，包罗使出照夜白的飞石散，只见皎皎夜白翩若雪，将异族人伤得七七八八。
阿不都拉见来势汹汹的包罗，扔下手中的酒碗，展开步伐，在沙漠中使出一招“黄沙漫天”，想要困住包罗，却被眼前的一片白光化为虚无，原来包罗使出了照夜白的“化虚无”，顿时剑气冲霄，日月变色，再是一剑“万物催”，将阿不都拉重伤。
包罗走到阿不都拉面前，长剑直逼喉咙：“让你的人把王莽放了。”
阿不都拉却仿佛听不见，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长剑：“我认识这把剑，它叫照夜白，曾经让我们异族人闻风丧胆。就是这把剑，五年前杀了我们的苍狼王，导致异族巨变，如今衰落成这个样子。”
东方既白看着树旁的异族人将王莽放了下来，对包罗道：“人已经救出，这些异族人就交给夜家军吧。”
“不行，我要杀了他们，他们杀了我的兄弟。”王莽在旁边低声怒吼，伤口处还流下殷红的鲜血。
包罗却俯身望着阿不都拉：“你刚刚说什么，五年前你见过这把剑的主人，看着他杀了苍狼王？”
“不用我亲眼看见，我们异族人都知道，是拿着照夜白的小夜将军夜陌生，斩杀的苍狼王，可笑那个夜陌生，自己也是个异族人。”
“他不是异族人，他是我们月国的英雄，怎么能跟你们异族人相提并论。”
“是吗？他的眼睛可是蓝色的，而且他还杀了你们月国的前太子？”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苍狼王跟月国前太子，还有小夜将军，不都是绝命画师杀的吗？”
“绝命画师？我可不信这些鬼话，不知道是谁编的，随便找个替死鬼罢了，不然为何这么多年，小夜王爷的尸体，至今没有找到？”
“不可能，小夜王爷的墓碑还在祁连山上。”
“傻姑娘，那是个空坟，我们异族人早就挖开来看过了，要是真的有尸体，异族人早就将它碎尸万段……”
“你闭嘴。”包罗再也无法容忍这个异族人，眼中满是怒火，手中长剑就要落下，将阿不都拉斩杀，却被东方既白一剑挑开。
怒火攻心的包罗长剑指着东方既白：“东方既白，你疯了，竟然要救这个异族人？”
东方既白看着已经失去心智的包罗：“包罗，你先冷静一下，你听不出来他在拿话激你吗？”
包罗听了东方既白的话，慢慢放下手中长剑，东方既白望着满身是伤的阿不都拉冷冷笑道：“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这帮人了。如今边境异族人如此嚣张，他们的人头正好是震慑异族的一把好剑。”
“你有什么主意？”包罗急着问东方既白。
“我们先回镇上，王莽的伤要及时医治，这个异族人先带回去，我路上跟你说。”东方既白挑眉一笑。
包罗忍住心中的怒火，将十个异族人绑了起来，带回了风暴镇，王莽想让包罗和东方既白帮忙将周围几个镇子上的异族人也消灭干净，东方既白却给了他一个锦囊，告诉他将锦囊交给夜飞将军，周边几个镇便会太平。
王莽偷偷打开了锦囊，只见纸上写着将被抓的异族人在城墙上曝尸三日，将阿不都拉被杀的传遍北境。王莽心中暗叹：东方公子真是好计谋，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吓退异族人，真厉害，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过了几日，夜飞将军回到了北境，王莽带着十几个异族人前往夜家军邀功。一路上，镇上的村民听说异族人被抓了，都赶过来看，他们手持臭鸡蛋，满脸愤怒地朝异族人身上投去。东方既白和包罗在当地买了两匹骆驼，前往祁连山。
祁连山下，东方既白和包罗又一次被高耸入云的山峰所震撼。峰峦之间的山谷和峡谷纵横交错，山脚下广袤的草原与绿树成荫的山间小溪交相辉映。
东方既白看着正在沉思的包罗：“包罗，你觉得这里的景色比梅鹤子的小屋如何？”
包罗却目视前方，似乎没有听到东方既白的讲话，东方既白朝包罗挥手：“想什么呢，前面就是王莽推荐我们住的牧民家了，你怎么像是要去别处？”
包罗回过神来：“这么快就到了吗，可能是这一天赶路太累了，你刚刚问我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问你景色如何罢了。”
包罗这才放眼四周，感叹道：“祁连山不愧是异族的圣山，还是如此神圣不可侵犯。”
“包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自从那天异族人跟你说了一些话，你就变得心事重重。”
“东方既白，你相信那个异族人的话吗？”
东方既白摇摇头道：“我不知道，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太久远了，已经没有人关心谁是谁非。”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异族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夜陌生可能还活着，我要……”
“包罗，你想清楚了吗？”
“我想清楚了，我要亲眼看看，祁连山上的将军墓，究竟是不是一座空坟。”包罗字字铿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