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躺平生活
自从海云阁被毁之后，梅鹤子派人前来修缮，整日与东方既白斗嘴，东方既白则是每日上午喝茶种花，监督小七练字，下午关在屋子里画画，留包罗一个人在山顶上练剑。
这样过了几日，包罗实在忍不住了，一日拍着东方既白的书桌问：“东方既白，何时教我练剑？”
“等我把画画完。”
“你画了几日，还是一张白纸，什么时候才能画完？”
“我这几日一直在构思如何落笔，已经构思得差不多了，等你把照夜白的全套剑法练会了，我一定画完。”
“你知道照夜白剑法？”
“我家的藏书阁，我自然知道。此套剑法以天地之正气入剑，是一套很厉害的剑术，只是包罗，我怕你并不能融会贯通，所以待我画完之后，会指点你一二，只要你融会贯通，就能排入少年榜前50。
“那我不是很快就能找人比剑了？”
“还差一步，过几日梅鹤子会将做好的面具送上来，你可以戴上试试，还有，你去找找藏书阁里腹式呼吸的秘籍，这本秘籍可以让你用男子的声音说话，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不用找，腹式呼吸我看过，明日我便开始练习，你最好说到做到。”
“没想到你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放心吧，我也希望你快点变强，这样我好坐享其成。”
就在东方既白跟小七过着快乐无比的躺平生活，不用为比武的事情发愁时，一个噩耗传来。
“是真的吗？香婆婆要来？”
梅鹤子点点头：“你娘肯定又给香婆婆派了什么任务，要是她看到了包罗，你娘肯定起疑。”
“不行，绝对不能让我娘知道包罗的存在，你去把山下的缆车毁了，让她上不了山就行。”
“你疯了，要是缆车毁了，你在山上吃什么喝什么？”
“那就多囤一点，我不信她能在山下长住。”
“行吧，那我就帮你拖个半个月，再长我就拖不住了。”
“好，拜托你了，梅鹤子。”
东方既白想着香婆婆上次来海云阁还是三个月前，她带着东方夫人的最后通牒，让他下山前去参加武林上赫赫有名的逐鹿大会，好让东方家能在武林中崭露头角，为此，东方既白装病装了七天，才侥幸躲过一劫，如今包罗的武力还不足以跟江湖顶尖高手对决，若是此时出手，必将丢尽东方家的颜面，所以东方既白没有办法，只能拖一时是一时。
一天夜里，小七将包罗喊入东方既白的房内，包罗走进熟悉的房间，却意外走入一片辽阔的戈壁荒漠。
包罗眼前黄沙铺天盖地，与蔚蓝的天空相映成趣。在这片荒原的中心，耸立着一座城墙，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旋，将不远处的城镇环抱其中。城墙由厚重的土坯和石块垒砌而成，虽然历经千年风雨的洗礼，但依然屹立不倒。城墙上建有雄伟的城楼和高大的角楼，是守卫城镇的要塞。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那个人身穿铠甲，长发束起，手握照夜白，丰神俊朗。
包罗的内心又惊又奇：“哥哥，不，他不是哥哥，他的眼睛不是深蓝色，而是黑色。”
城墙上的少年一跃而下，来到包罗面前，他的皮肤白皙，五官柔和，双眸中散发出一股少年的朝气，朝包罗微一挑眉：“怎么，认不出我了吗？”
“东方既白，你这个样子，我还真看不习惯。这是哪里，我们明明在雪山上，为何我眼前是戈壁荒漠的北境。”
“我们在画中，我不是说了，要指点你照夜白的剑术。”
“你的画中，这是幻境？”
“是的，很少有人能入幻境，你是其一。我也就在幻境之中，才能施展全部所学，不会遭到反噬。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疑惑，不过今晚最重要的是教你剑法，其他的事情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
“你打算如何教？”
“照夜白剑法在沙漠之中才能见天见地，入无我之境，你仔细看。”
东方既白舞起长剑，广袤无垠的大漠中，一轮落日高悬空中，沙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光，为东方既白的蓝衣披上一层金色。东方既白舞动着手里的照夜白，身姿时而如飞鸟翱翔，时而如飞天附体，与沙漠共舞。
包罗看着夕阳下舞剑的东方既白，哥哥两个字脱口而出。
“皎皎夜白翩若雪，破碎虚空飞石散，这一招叫飞石散”东方既白一挥剑，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发出凛冽的呼啸声。
“剑影横扫破天开，震荡天地万物摧，这一招叫万物摧。”此剑一出，身后的城墙顿时化为灰烬。
“剑气冲霄日月变，时空撕裂化虚无，这一招叫化虚无。”东方既白手中的照夜白散发出强烈刺眼的亮光，将眼前的万物吞噬在一片白光之中，包罗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东方既白的房间内，房间上面悬挂的画作上，已经空无一物，又变成了一张白纸，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她又亲眼看见了东方既白用的照夜白剑法，那是哥哥才会的剑法。
“你，为何会这套剑法，而且将它使用得出神入化？”
“因为这套剑法是我和一位少年将军一起创造的，这个少年将军曾经名震江湖，你可知为何要叫照夜白？”
包罗一惊，这个东方既白难道认识哥哥：“哥哥说，是因为此剑可将邪恶之力除尽，还天地一片光亮。”
“哥哥？这把剑是你哥哥的？”
包罗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不……不是的，是我师父说的，你听错了，这把剑是我师父给我的。”
东方既白轻轻一笑：“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以前的师父是谁，你为何要离开？”
“瞎子老张你知道吗？”
“那个消失十年的铸剑师，你是他的徒弟？”
“对，我师父就是老张，我跟着他铸剑。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我整日不铸剑，反而在偷偷练习照夜白，一气之下就将我逐出师门，我走投无路就只好来剑川拜师。”
“包罗，老张我曾在剑川的铸剑交流会上见过，怎么没听说过他有徒弟？”
“那肯定是因为我也没铸出什么好剑，师父老人家怎么会提我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说对吧。”
“说得也是，我师父也从来不提我，这几日你就加紧练习，要挑战的人我已经帮你选好了。”东方既白走到书桌前，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苏沐派弟子，张奇峰。
“他是谁？”
“此人就是少年榜的第50名，苏沐派弟子，为人耿直，不喜与人来往，找他挑战最不容易败露身份。”
“原来是个社恐型直男，我还以为你会挑苏沐派大弟子呢？”
“我是想啊，但是一想到要为你守丧三年，还是低调一点比较保险。”东方既白一脸严肃地望着包罗，“你可一定要惜命啊。”
“我才没那么容易就死了，你就等着看吧。”包罗气呼呼地走出房门，东方既白觉得有些劳累，躺下开始睡觉。
就在包罗的剑法逐渐提高的这几天，海云阁发生了粮食危机。小七从厨房走了出来，对东方既白有气无力地摇头：“少爷，不行了，厨房连烂菜帮子都没有了。早知如此，就应该听厨房大娘的，腌点咸菜。”
“小七，我堂堂东方既白，怎么可以吃咸菜过日子。”
“少爷，赶紧让梅鹤子送菜上来吧，不然我们就要饿死了。”
“为何快乐的日子如此短暂，我宁可饿死也不想见到香婆婆，小七，要不我们下山跑路吧。”
“少爷，现在小七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小七扶着东方既白有气无力地从厨房走出来，路过庭院时看到包罗在练剑，只见包罗身法灵动而矫健，一步踏出，如行云流水，长剑如影随形。东方既白问小七：“她怎么一点都不虚弱，还有力气练剑？”
小七慢慢走到包罗面前：“漂亮姐姐，你是不是偷偷藏了好吃的？能不能分小七一点，小七快饿死了。”
包罗收起手中的长剑，惊讶地看着饿得快脱相的小七：“小七，你怎么饿成这样了，你家少爷是不是又罚你抄书还不给饭吃，唉，你真是太惨了。”
“不是的姐姐，是厨房已经没饭好几天了，你不知道吗？”
“前几日你们说山下不送粮食上来的时候，我就让厨房大娘帮我准备了好多吃的，小七，跟我去我房里，我拿给你。”包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东方既白，一把抱起小七，健步如飞地走向自己的房间，东方既白虚弱地望着小七离去的背影，无奈地跟了上去。
屋内传来小七的声音。
“哇，好多好吃的，漂亮姐姐，这个也太好吃了。”
小七看着眼前一大包馒头和辣酱，如饥似渴地啃了起来，包罗则在旁边给小七递水：“小七，你慢点吃，别噎着了。”两人根本看不见趴在门上的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看着紧闭的大门，咽着口水，犹豫了一会终于破门而入，只见小七面前放着一大盆馒头和五六种不一样的辣椒酱，心中万分震惊：怎么会有人可以整日吃这样的东西过日子，太粗糙了。
小七看到了东方既白，将馒头递给东方既白：“少爷，你也要吃吗？”
东方既白强忍住要伸出去的手：“笑话，这么难以下咽的食物我怎么会吃，哈哈哈。”又目光恳切地望向包罗，“包罗，帮我去猎一头鹿回来，我要吃鹿肉。”
“鹿肉没有，我这里只有馒头，少爷你要是看不上，就去别处找吃的，听说人光喝水，也能撑一个月的。”包罗阴阳怪气地回怼。
“算你狠……”东方既白又饿又气，一只手支撑不住，居然饿晕在包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