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支招
姬宸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角,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挲着娇嫩的手背,轻声笑着,“哪种想?”
他转过身,垂眸看着她绯红的娇颜,幽暗的瞳孔深处,没有情绪的冷芒起伏而过,他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嘴角的笑意玩味中带着点痞气,“回了东疏便能朝夕相对了。”
他朝前一步,呼吸几乎贴上她的耳畔,辗转缠绵,“你要怎么想我都满足你。”
梅以絮轻轻咬着唇,似娇似嗔的模样与原本冷若冰霜的冰美人判若两人。
眼前男子的目光热烈又狂放,她没有抬头也如同快要着了火一般,情情怯怯地埋首进他怀里,心中却有股说不出来的不确定感,“啊宸,你会不会不要我?”
姬宸没有答话,只抬手将怀中的她贴着额角的一缕碎发勾到耳后,“傻姑娘,你待我这般真心,我自然会对你好。”
梅以絮僵了僵嘴角,旋即又安慰自己般勾了起来。
够了,有承诺便够了。
“啊宸,我爱你,不管将来如何,我都爱你,只要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大手轻抚着绸缎般的长发,凉薄的唇贴着她的额角,缱绻深情的如同对待一件至宝,梅以絮沉浸在这般美好的旖旎中,沉沦到连呼吸都忘了分寸。
只是陷入幻梦之中的女子全然看不见,身前的男人那冷幽的瞳眸中,淡到几乎没有情绪的漫不经心。
“东疏长途漫漫,芷阳对你有敌意,这一路可能要委屈你一些。”
“有你这话,便不算委屈。”她抬眸瞻仰着他棱角分明的俊美下颚线条,“啊宸,我说过,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而且现在,我也只剩下你了。
姬宸落眸,四目相对,黑眸深处的暗色沉了沉,随即长臂一抬,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直入屏风后头的床榻。
梅以絮红着脸,却紧紧攀附着他的肩头。
……
前往北域庆城的官道上,几匹骏马呼啸而过。
马上的人个个黑衣束袖紧装,臂膀上刻着鲜明的虎字,而为首风驰而过的马背上,薛子印刚毅的面容自带生人勿近的酷寒。
出了官道,碰上了一个茶寮,薛子印扯了缰绳,扬蹄溅起的灰尘中,他冷然的声音传出,“原地休息。”
赶了一天路,人不需要休息,马也需要。
茶寮老板大老远便瞧见了这帮风驰电掣的虎啸军,见人停在茶寮前,半点不敢怠慢忙上前招呼。
薛子印寻了个桌子坐下,其他的虎啸军将士自发寻了别的桌子,副将贾奎只是吩咐了茶寮老板慢了会功夫便瞅见没自己位置了。
他吞了吞口水,映着头皮朝着唯一还空着位置的薛子印那桌。
还客客气气地给他斟了杯茶水,“少将军,庆城的那帮匪徒已经作恶许久,当地官府也在抓捕,咱们实在是不必,不必那么赶……”
尾音在薛子印扫过来犀利的眸光上,在半空中极为自然地扬了起来,“赶,必须赶,年关将至,这些杂碎还敢四处作乱霍霍百姓,将军关怀百姓,心系天下,忠勇大义之心,让属下佩服地五体投地。”
薛子印端起茶水,不买账地冷哼一声。
那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儿,可让贾奎难受死了,“少将军,您能不能告诉属下,究竟是谁惹了你吗?哪个不要命的兔崽子,让属下去帮你狠狠教训一番,胆敢惹我们少将军动怒,是活得不耐烦了。”
薛子印缓缓转眸,定定凝着他摩拳擦掌的模样,不急不徐的吐字,“你敢去动她一下,我把你指头一根根碾碎了。”
贾奎迅速将手握了起来,一个指头都不露,心惊肉跳地看着他。
不对啊,都被气成这样,一路苦大仇深的十里八街都吓个没影了,竟然还是个不能碰的祖宗?
脑子稍稍一转,贾奎瞬间顿悟,同时计上心来,他壮着胆子挨近了几分,嘿嘿一笑,“少将军,可是吃了哪位姑娘的苦头?”
薛子印拿着杯子的手蓦然一顿,他扭头看向他笑得贼兮兮的糙脸,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见被猜中了,贾奎更来劲儿了,“少将军,你是不是不懂怜香惜玉得罪了人姑娘?”
薛子印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抿着唇半晌才压了压声音道,“你有法子?”
“哎哟,我的主子啊,姑娘家是香的,软的,娇的,你得哄着惯着,必要时候,还要骗着,就你那直来直去拿着训咱们那不要命的一套,哪个姑娘受得了。”
“咳,我怎么不哄不惯了,我就是对她太好了,惯的她无法无天都去琢磨别的男人去了。”
“嗐,这么要紧?”贾奎瞪大眼,“你该不会惩罚她了?动粗了?”
薛子印一言不发,傲娇的俊脸绷得紧紧的,“我也就是,就是……”
他张了张嘴,想到自己干了什么混帐事,实在难以启齿。
贾奎瞧他那样,一脸为你点蜡的默哀,不过为了以后营中兄弟不被练到猝死着想,他还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慷慨悲壮,“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看来属下只能给你支个大招了,若是这姑娘对你当真有意,这法子可是立竿见影。”
见薛子印眼中亮了光,他立刻凑耳叽里呱啦了一顿。
见他神色凝重地一言不发,贾奎心想,多不容易他们这眼中只有训练的少将军开了情,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怎么着也得趁热打铁让他多沾点人味。
想了想,他嘿嘿笑着,“少将军,这法子用了这姑娘若还是无动于衷,只怕她真的对你无意,不过你也别灰心,我家中还有一房表妹,年方十八,生的圆脸福貌,臀圆膀粗,能生能干,保你三年抱两不是梦,你考虑一……”
在薛子印‘核善’的目光照拂下,贾奎自动闭了嘴,往旁边挪了挪。
薛子印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功夫,他仰头将茶水一口入腹,起身,披风掠开挺阔的弧度,英姿飒飒,人已经翻上马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