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层出不穷
“夫人,使不得啊,老爷才动了怒,现下这女人又诱了韶王上套,这顿教训下去,我们便如了她的意了。”
独孤青萝面容涨紫,久久不动,呼吸一声重过一声。
“母亲还打是不打了,方才殿下太过火,我被折腾的好生疲累,不打的话,我便回府休息了。”
说完,也不等独孤青萝反应,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香儿,咱们走。”
“唉。”
两人趾高气扬的从眼前走过去,独孤青萝扬着的手僵持了许久,最后终是无力地垂挂了下来。
她轻轻靠着门框,目光落在地面上的某点,牙根几乎尽碎,“去查,二小姐去哪儿了。”
老嬷嬷不敢迟疑,“老奴这便去。”
独孤青萝刚回了燕府没多久,人都没坐下,老嬷嬷便回来了,“夫人,查到了。”
她急声问道,“语儿去哪了?”
老嬷嬷神色支吾,犹豫许久才迟疑道,“夫人,二小姐她,她去了南楚。”
“南楚?”独孤青萝不明所以,“她好端端的去南楚干什么。”
“夫人有所不知,是因为翊王殿下……”不敢看独孤青萝铁青的面容,老嬷嬷仔细斟酌了措辞,小心翼翼道,“据回来报信的人说,皇上派了翊王殿下去了南楚取帝心蛊,那帝心蛊是南楚女王的至宝之物,藏在皇宫深处,想取是登天之难,翊王殿下此趟已有好些时日没有讯息,二小姐许是忧心,才瞒了韶王殿下独自前往去寻人了。”
“荒唐!”独孤青萝失控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整个人险些站立不住。
难怪,难怪韶王会大发雷霆,态度大变,妻子背着自个去寻旁的男人,便是韶王这等痴情也架不住这奇耻大辱。
糊涂啊,语儿一向极有分寸,怎会干出如此荒唐糊涂之事啊。
已经入了韶王府,便该将那和皇位无缘的容煜弃的一干二净才是,他是死是活又如何,现下,连她自己都要自身难保了。
为何她的女儿一个接一个的受了难,这一切皆是因为那野种回来之后,如今她不仅抢了她女儿的王妃之位,丈夫恩宠,甚至会在将来,抢了她的太子妃之位,甚至皇后……
接二连三的刺激,让独孤青萝有些精力不济,心中郁结着一道又恨又怨的浊气无处宣泄,她只觉心里交瘁,有气无力地瘫坐下来,沉默许久,她又问,“冬迎呢?”
老嬷嬷没有吭声。
独孤青萝掀眸看去,隐有不安,“如实说。”
“夫人息怒,冬迎姑娘她……”老嬷嬷顿了顿,“人已经没了。”
有一刹那,独孤青萝以为自己听岔了,“你说什么?”
老嬷嬷将脑袋埋地极低,怯声道,“二小姐出门那日,韶王殿下便察觉了异样,抓了冬迎姑娘问罪,才得知了二小姐前往南楚寻翊王殿下之事,韶王殿下雷霆震怒之下将冬迎姑娘发卖到了城外最大的妓坊,那地方全是三教九流,冬迎姑娘去的头一晚,便被一个江湖莽汉生生给折腾没了。”
独孤青萝不言不语,真个人都阴沉了下来,仿若整个室内都蔓上了一股扼人脖子的窒息感。
老嬷嬷不安,胆颤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独孤青萝没答,又问了另一茬,“俪妃娘娘回宫该是这几日了吧?”
“算算日子,就这近几日了。”
她们姐妹从北邺来时便是带了任务的,北邺势弱,无法和大焱正面抗衡,只能从内部蚕食。
俪妃这么多年,解数用尽才有至今不衰荣宠,所以,她们齐心一致,韶王必须为大焱储君,必须为大焱国君。
而能成为一国之母的也只能是她的血脉,北邺的血脉。
俪妃若回宫,便不可能坐视韶王将那野种抬为正妃,不仅仅是私心,更有大局在前。
所以,深知俪妃必会阻挠的韶王定会在俪妃回来之前便向皇上上禀奏书,快刀斩乱麻。
想到这,独孤青萝冷色道,“你找个利落些的人,带我的口信前去眉山回路上寻俪妃,请她务必先回宫来。”
“老奴明白。”
“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惊动了太后。”
老嬷嬷点头,快步离去。
老嬷嬷前脚才出了院落,一个躲在暗处的鬼祟身影后脚便朝着另一个院落方向而去。
香儿站在门口和报信之人仔细交谈了一会儿,才笑着进屋,“大小姐,果然如你所料,夫人让人去寻俪妃娘娘提前回宫了。”
浮玉漫不经心地将纤细玉指置于眼前,细细抚触着,“俪妃娘娘此趟陪同太后娘娘礼佛路途遥远,若着急回宫,路上出了事可不好,香儿,你知道该这么做的。”
香儿敛眸一笑,“大小姐放心,奴婢定让那报信之人,连城门都出不去。”
浮玉弯了弯眉梢,“香儿,今日之事你做的极好,待本小姐入了韶王府为妃,便将你抬为王爷的贵妾。”
“贵……贵妾!”香儿惊地舌头都捋不直了。
浮玉扫了眼她上不得台面的蠢样,心中冷笑,恩赐般施舍,“好好替本小姐办事,往后自是少不得你的好处。”
王爷的贵妾,那可是她这种身份的下人想都不敢想的。
香儿大喜过望,激动到浑身颤抖,愣神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手足无措地慌忙跪地谢恩,“香儿叩谢大小姐厚恩,往后香儿定当为大小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起来吧,找人去宫内给月妃娘娘带个口信,便说事成了……”她下巴微抬,笑意更深,“顺便让月妃娘娘在殿前推波助澜一把。”
香儿起身点头,想到了什么,俯身道,“大小姐,夫人既派了人出城去寻俪妃娘娘,若一两日娘娘未回,她定会起疑,不妨,我们给她制造点旁的事,让她分身乏术。”
“旁的事?”浮玉挑眉。
香儿低低一笑,“三小姐如今怀着身孕独身一人在庆王府,人又疯疯癫癫的神志不清,这一不小心落了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您说呢。”
闻言,浮玉缓缓眯了眼。
香儿这话倒是叫她生了另一重疑心。
燕安茹这孩子来的古古怪怪,既是皇孙却不见皇上丝毫动作……
她微顿,突然间惊悟过来,呵,看来是个连皇上都嫌恶甚至除之后快的孽种,只是碍于当时皇后寿宴众目睽睽,先保皇家颜面。
既如此,她帮着皇上排忧解难,便能有希望让皇上更快定了她韶王妃的名分。
心思落定,她快慰一笑,“香儿,便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