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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硬骨头就要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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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杆倾斜了一侧,着力点失控,莫青砚在半空中打了个旋,才攀住了旗杆,却因为苔藓太滑,陡滑了下去。

    燕今见状,又补上了一刀,旗杆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眼见着就要倒下,她却停手了,转头故技重施,只是速度飞快了许多,对着自个那个旗杆,咣当两下,直接砍断。

    旗杆轰然倒地,溅起一地尘土,尘土落下,是一众将士瞠目结舌的脸。

    她看向差点被砸个狗吃屎而狼狈躲开的莫青砚,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旌旗拍了拍,笑了。

    “软脚虾你好。”

    “你这是耍诈!”莫青砚气急败坏。

    “兵不厌诈,你可没说,不能砍断旗杆。”

    莫青砚咬牙切齿,想反驳却发现无从驳起,他败了,败在心急燥进上,这小子打一开始就给他下了套,故意激将他。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子愿赌服输。”他张了张嘴,脖子挣的青筋可见,却愣是喊不出一个字,涨红了脸转头怒道,“让老子承认软脚虾,你不如直接往我身上砍十刀。”

    脚尖一踢,便将那柄被她丢下的弯刀握在了手中,递过去,“来吧,随便往哪儿砍。”

    燕今看了一眼刀,又看向他视死如归的脸,他没有开玩笑,是真的愿赌服输,只是硬汉之下的自尊哪怕折下头颅都不愿折下膝盖。

    她接了刀,掂了掂,突然高高扬起,莫青砚眼皮一跳,却愣是没挪步半分。

    “啪……”一声脆响,不疼,他低头一看,燕今正翻着刀背,在他身上用力拍了十下。

    这点力度,对他来说,惊愣都大过挠痒痒。

    “行了,礼尚往来,这下我们能两清了吧。”

    莫青砚不语,只怔怔看着他。

    “拿了玉泉不告而别,对你下药是我的错,今日就此揭过了行不行?不行你把这十刀还给我。”

    他都做到这地步了,还他十刀,他莫青砚还是人吗?

    莫青砚松了气,也就笑了,抄起拳头就往他肩头上砸了过去,燕今已经退了一步,还是被砸的快内伤,“你主子摔我一鞭,你又打我,你们有完没完。”

    莫青砚尴尬地挠挠头,“也没多重啊,你这身板也太不堪一击了,难怪将军把你丢兽训营里。”

    “别跟我提他,小肚鸡肠,公报私仇。”

    “嘘,你别嚷了。”莫青砚压了声音,“兽训营近期都是我在练,我给你睁只眼闭只眼倒没什么,只不过将军每个月三次抽检,在他眼皮底下,苍蝇都逃不过,我就帮不了你了。”

    “我不用你帮,我自有办法应付他。”

    莫青砚点点头,这小子脑子太好使,这话他倒是信的,只不过……

    “后日就是例行抽检日,你行不行啊?”

    燕今很慢很慢扭过头,大写的惨无人道,“你们平时抽检都抽些什么?”

    “两两比试,有擂台战,箭术,水战,耐力战,三局皆败便会降回普通红甲军营,当然有想挑战的普通红甲军战胜也能入兽训营,将军一向识人善任,重才惜将。”他指向底下那些斗志昂扬训练着的将士们,表情认真,“瞧那个耍大刀的,便是这个月水平最差的。”

    莫青砚一脸嫌弃说完最差的时候,那位将士正毫不拖泥带水地将一排并列吊着的苹果尾部齐齐斩下,却没有一个晃动。

    燕今,“……”

    撩开主帐,莫青砚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回禀将军,今日的兽训营训练完毕。”

    “嗯。”容煜停了手上的陈兵布阵图,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还有事?”

    莫青砚观察了下容煜的脸色,有些迟疑地笑了笑,“阿满那小子,真的和兽训营里的兵一起练啊?”

    “要不然呢?”他沉声,“既然骨头这么硬,还怕练坏?”

    “可那地方毕竟……”

    他也是兽训营里出来的尖刀兵,知道那地儿训起来有多惨无人道,如果真的一视同仁,不出一天,就阿满那小身板起码能拆了重组几个来回了。

    “他有选择的权利。”容煜头也不抬,沉冷的声音里毫无一丝同情,“既然她选择装聋作哑,那本王只能按战俘的标准来对待,后日如期抽检。”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你怎么训本王不过问,但是告诉他,每次抽检本王都抽他,输的双倍难度双倍时长训练。”

    莫青砚:……太狠了!

    回了营帐,看着等在门口的燕今,莫青砚垂头丧气地摇摇头,“别指望了,将军狠起来,没人挡得住。”

    燕今磨牙,“不就是药倒了他一次,至于狭隘到非整死我不可?”

    “你到底有啥苦衷,不能一次性讲个清楚吗?”莫青砚苦口婆心,“将军虽然治军雷厉,但也绝对以理服人,你就老实告诉我,你和蚩族到底啥关系?怎么知道席桧一伙的阴谋?”

    “我还不够老实?该说的早就说了,蚩族是啥我听都没听过让我怎么承认,席桧那一伙我也说了我是诈他的,救了将军纯粹是机缘巧合。”

    这话莫青砚都半信半疑,更别说容煜了。

    “你回去休息吧,养精蓄锐,趁着这两天多给自己备点外伤药,内伤药,止痛药啥的。”

    燕今,“……”

    天幕低垂,月黑风高,四周围绕着此起彼伏的鼾声,燕今从最里侧的床铺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挪下床。

    腿长在她身上,惹不得还躲不起?

    扛起藏在被褥下的小包袱,她蹑手蹑脚地穿过一通横铺的走道,撩开帐篷。

    营地的巡逻兵她已经摸索地差不多,也知道走哪条路最快,避开两拨巡夜将士,往西角方向有处人高的栅栏,只要翻过去,她就成功了。

    一切都太成功了,成功的差点让她得意忘形,直到被卡在栅栏顶上,她才乐极生悲地发现,她动弹不得了。

    栅栏顶部隔约莫三十公分便矗着一根修的尖锐的木桩,燕今算好了高度却没算好距离,恰好将自己夹在了两根木桩之间。

    这是三十公分吗?明显比别处窄很多啊,她吊在最高处,双腿悬空往下看去,和往上看时的心情和惊吓完全不是一回事。

    “逃兵,按军纪处理,是要杖毙的。”

    燕今循声望去,黑色身影与夜色契合相融,冷峻神秘中有种荡气回肠的质地,几乎与他平高的栅栏落在长风中岿然不动的男人身前,突然变的有些小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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