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寨中秘闻
“呵呵呵呵，魏兄弟可知道我们这寨子有多少人吗？”庞啟低头笑了笑，问了魏华这么一句。
“额，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敢问寨中有多少人？”魏华一愣，接着话茬问。
庞啟望了望头顶的灯彩，伸出左手道：“算上女眷家奴，约摸有六千人。”
“这山寨原是此地百姓所建，农时耕作，战时避祸，后来发展成拦路打劫，闲时农忙。”
“当时占据此地的人多为潘、李二姓，于是便唤作潘李寨，虽然几经易主，却也懒得更名，这潘李寨的名字便得以沿用至今。”
“这几十年来，官府也出动过几次大的清剿，有那么一两次都要剿灭成功了，可偏偏就让这山寨幸存了下来，魏兄弟可知为何？”
魏华一皱眉，怎么这么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呢？他喝了一口酒，斜睥一眼道：“不外乎是朝廷党争，外国势力扶持罢了。”
庞啟笑容一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此言…此言倒也可为真解，想不到魏兄竟有这般见识。”
魏华心里冷哼一声，自己那个世界已经把这些东西演烂了，倒是这个世界被封建社会把持，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不过潘李寨的干系只涉及这法留县，还接触不到那个层面，法榴县的谢举人家财万贯，人丁兴旺，是这附近最有头脸的乡绅，便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资助着潘李寨，让这六千多人得以温饱，还能得到食盐铁器等资源。”
庞啟呷了口水，接着说：“谢举人的六子谢春时便是谢老六了。”
“这厮的名字倒也别致，既然是背后东家的儿子，你们如此忍让确也说得通了。只是如今我是未曾加入你们，这谢老六打便打了，若我同意入伙，岂不是给你们添了麻烦？”魏华也明白了，少东家嘛，自己打工的时候见过不少嚣张跋扈的。
“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可知那谢老六为何要找你的不痛快？”庞啟又笑了起来，对魏华的话似乎不以为然。
又问！我看是你不痛快！
魏华指了指隔壁的酒桌，手指头点了两下，又指回自己说：“这厮老早就喝醉了，盯上我这面生的，耍耍酒疯，抖抖威风，我本不欲与他纠缠，都不曾言语一声，谁料他如此蹬鼻子上脸的，真是娇惯出来的混球！”
“呵呵，他在家中也是不曾被人重视，可不得什么娇惯啊。”
“其实他如此对你，跟我等也有些干系。”
庞啟歉意地点点头，为魏华满上了一碗酒。
“跟你们有什么……哦……二当家？”魏华疑惑地皱皱眉，随即想起了什么，他早就感觉这两帮人不对付，合着自己成了帮派斗争工具？
“魏兄不必多虑，梅将军早就给了我手令，若是你敌他不过，我就会命众兄弟放箭救人，虽不会伤了谢老六，也能叫他不伤你性命。”庞啟说着，从袖口拿出了一个金属令牌。
说到底也是试探我的实力吧？魏华不由想起刚刚演武场上的那支吹箭，果然什么样的斗争都是危机重重。
“潘李寨有‘风、虎’二军，原本皆由梅将军一人统领，三年前二当家的带了一票人加入寨中，不久便取得了虎军的实际控制权。”
“这二当家原是大劳山铁拳门的弟子，不知是何原因被贬下山来落草为寇，身上积案甚多，被官府缉拿，一路逃到了此处。”
说到这里，庞啟悄悄观察了一下魏华的反应，见其神色无异，便继续说：“梅将军善于用兵，几次与朝廷交战都不落下风，只是寨中武艺高强者极少，致师之时便过于捉襟见肘。”
“二当家加入寨子后，这种情况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只是军中便兴起了一股慕强之风，不少崇拜二当家的军士加入其行列，谢老六便是其中之一。”
“起初梅将军与我也并无在意，可这风气愈演愈烈，二当家已经得了相当大的势力，我们只好重新分配势力，这才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魏华饶有兴致地听完庞啟的诉说，咂吧一口酒说道：“枪杆子是要牢牢捏在自己手里的，你们这样做，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庞啟叹息一声，点点头道：“确如魏兄所言，如今这形势，必要得外力所破才可，是以梅将军才对魏兄殷切期盼，托我如此卖力地说服于你啊。”
魏华点点头，慢慢地说道：“寨主与军师开诚布公，推心置腹，在下是能感受到诚意的，反观那谢老六嫉贤妒能，开罪于我，我若是要留于此处，选择谁是显而易见的。”
庞啟复又微微一笑说：“魏兄神目如电，对这局势还是看得分明的。”
“可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魏华歪头问道。
“呵呵，梅将军此前说过，魏兄不必急于抉择去留，暂且在寨中休息两日，之后再说不迟。”庞啟微笑应答，魏华在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好，那我就再叨扰两日，今日已晚，在下便先行告退，各位不必远送。”跟这老狐狸聊天累得慌，魏华也决定先回房舍，处理另一件事情。
庞啟与刘能当即拱手送行，李二和雷喜还要跟着魏华，却被魏华打发回去了。
看着魏华走出精英堂，庞啟也从偏门离开，朝着议事厅的方向而去。
议事厅里，梅左行正借着烛火翻阅着一叠资料，这是近期探子们传回来的情报。
突然家奴来报，说二当家有事求见，梅左行赶紧让其进来。
庞啟进来后，对着梅左行行了一礼，便开门见山道：“那魏华与谢春时在演武场比试，初开始守而不攻，几回合后突然发难，不知用的什么手段，一招便打折了谢春时的膀子，赢了比试。”
“这些我都知道了。”
梅左行点了点头，示意庞啟继续说。
“接着我们便回去吃酒，期间魏华询问了谢春时的来历，我俱都如实相告，再趁机试探了几番。”
“我发现此人在事理局势上颇有见识，也有见地，可对一些人文地理、日常知识毫无知晓。”
“我原以为他是某宗派弟子远行历练，可我在提到修远望的宗门时他竟一点反应也没有，那大劳山铁拳门可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派，哪怕这魏华是外国人，也不应该是如此反应。”庞啟此时的呼吸有些粗重，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你是说……他当真，来自那个地方？”梅左行也皱起了眉头，看着门口轻声问道。
“是与不是都不是我们能打问的了，只能看左大师那里有什么消息了。”庞啟悠悠地回道，眼神也飘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