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拿死做赌注
“孟瑶！”萧寂顿时气血上涌，鲜血喷射而出，他顾不上自己怕水，直接跳进湖里去寻孟瑶。
孟瑶是会水的，萧寂幼时被萧瑾衡陷害掉进水里怕水，所以她特别去学的游泳，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救萧寂上岸。
但今夜，她拿死做赌注，赌萧寂的全部。
孟瑶第一次在水底体验到窒息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和水已经融为一体了，最后萧寂跳起来在水里使劲扑腾。
“孟瑶，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孟祥瑞。”
萧寂不会水，但孟瑶没有反应，他只能紧紧抱住孟瑶，“好，你要死是吧，本殿陪你一起死，去地狱做一对亡命鸳鸯，让宁王看看，你死了也是本殿的鬼。”
萧寂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他和孟瑶幼时，他总是喜欢一个人，见谁都不爱说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孟瑶才三岁，她的周围全是逗她的笑的人，而他则被打得全身是伤，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他还在用冷水洗衣服。
三岁的小孟瑶什么也不懂，她跌跌撞撞跑到他面前，用她胖嘟嘟的小手抓着他的手，声音也萌萌的，“哥哥，你不冷吗？”
萧寂甩开孟瑶的手，“不用你可怜我。”
孟瑶被他推得摔了个屁股蹲，她没有哇哇大哭，而是又跑到萧寂面前去，把手伸进盆里，“阿瑶帮哥哥洗……”
“这样，哥哥就不是一个人了。”
孟瑶被冻得鼻尖发红，但她依旧乐呵呵的，三岁的她不懂什么是人间疾苦，她是被人宠着长大的，而他是从小在黑暗的角落里长大的。
孟瑶就是那朵温暖他的花。
同样温暖他的，还有萧桓和孟瑶的家人，他们没有因为他推倒孟瑶而责怪，也没有阻止孟瑶靠近他。
但现在，他好像连留下孟瑶的资格都没有了。
……
萧寂跳下水后，顾三彻底愣住，他急得大喊，“卫一，卫一，你跑哪去了，殿下和太子妃要死了，你快来！”
等顾三反应过来时，孟瑶和萧寂已经被捞上湖面，萧寂被呛了几口水，大夫按压几下胸腔后他把水吐出来后就醒了过来。
孟瑶还处于昏迷当中，大夫正在极力抢救。
萧寂把大夫推到一边，发疯似的狂按孟瑶胸腔，孟瑶稍微有了点反应，萧寂又加大力度。
孟瑶悠悠转醒，看见萧寂时还以为看见了瘟神。
“萧寂……别按了。”孟瑶吃力抓着萧寂的手，“再按我就被你按死了。”
萧寂看见孟瑶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又是一股无名怒火升起，他声音不自觉冷冰冰的，“死了不正合你意。”
孟瑶艰难坐起来，“那你救我做什么？”
萧寂现在正心烦，不想回答孟瑶这个问题，他拿过顾三手上的披风就披到孟瑶身上。
周晚宁被吓得不轻，她脸色微微发白，柳琼英倒是略好奇看着孟瑶。
“孟瑶，你自己想死也就算了，凭什么拖着殿下一起。”张悦突然冲出来指着孟瑶鼻子大骂。
孟瑶还坐在地上，她讪笑道，“因为我想让你知道，就算我死了，萧寂也照样看不上你。”
她声音淡淡，看不出丝毫刚劫后余生的激动。
“殿下，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以前她还是世家千金时确实能帮到你，可现在孟家已经灭亡，她只会是你的拖累，我爹是礼部尚书，人脉广，你若是和……”
萧寂抱起孟瑶，眸色幽冷，“顾三，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拖下去，杖责二十，赶出太子府。”
张悦彻底愣住，“殿下，我是太后娘娘送来的，你这样是在和太后娘娘作对，你不能这么对我。”
周晚宁拉着柳琼英一起跪下，“求殿下收回成命，张妹妹她心不坏，只是心直口快……”
萧寂面色阴冷，“既然这样，你替她挨这二十棍！”
周晚宁顿时不敢开口，只是一个劲掐柳琼英，用眼神威胁她说话，柳琼英烦了，就道，“民女认为，张悦以下犯上，该罚。”
周晚宁：“……”
等萧寂和孟瑶离开后，周晚宁看向柳琼英，“我们四个是一体的，张妹妹被罚了你以为我们还能安然无恙在府上待着吗？那孟瑶的手段可不是我们能轻易撼动的。”
柳琼英冷道，“周姑娘，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不是助纣为虐。”
周晚宁要被柳琼英气死，“你……”
柳琼英没有听她废话，径直起身离开。
萧寂抱着孟瑶回到房间，径直扒下她的湿衣服，孟瑶微微蹙眉，“你要做什么？”
萧寂冷着一张脸，“换衣服，你要穿这一身过夜吗？”
“这时候本殿没心情弄你。”
孟瑶没在说话，任由萧寂折腾，但他动作实在是太粗暴，穿个衣服而已，她差点被晃吐。
孟瑶皱眉，“萧寂，你有怨气就说出来，别整这没用的。”
萧寂给孟瑶换好衣服后，自己也找了一身穿上，他站在床前，阴冷盯着孟瑶，“刚才那样好玩吗？”
“你分明知道本殿不会让你死，也分明知道本殿不会水，还要跳湖威胁本殿，孟瑶，你这么做难道就只是为了让本殿娶她们几个？”
萧寂迟早会被孟瑶逼疯。
孟瑶道，“是也不是。”
她这么做，目的是确认自己能控制住萧寂，她需要萧寂的心都在她这，也需要萧寂听她的话。
“萧寂，你有没有想过继续把她们留在府上，你却不给她们封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外人眼里我是个善妒的太子妃，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太子妃，久而久之我就会成为祸国殃民的妖妃……”
“是，你我都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但百姓呢？你让百姓怎么想？百姓如果不相信你，他们就会被轻易挑拨，假以时日，明昭国大乱，你拿什么和你大哥交代？”
萧寂愣住了，他情绪失控的时候，脑子里面根本不会想这些，他满脑子都是孟瑶抛弃他的画面。
他并非故意要和孟瑶争吵。
孟瑶看出萧寂心中所想，又道，“任何人都可以失控，唯独你不能，你是太子，是未来天子，你若控制不住自己，那么将来失控的会是整个明昭国。”
萧寂低着头，声音低了不少，“可你让我娶她们四个，我做不到。”
孟瑶异常冷静，“你不只要娶，还要让周晚宁怀有身孕。”
萧寂握着拳头，差点一拳砸在床头上，但想到刚才孟瑶的话，他忍住了，“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