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求你了，阿瑶
敬德太后把手上的酒直接泼到萧寂脸上，“哀家警告你，若你乱来，哀家十万金羽卫与你鱼死网破。”
萧寂并没有因为太后的话而生气，他讪笑道，“我们现在就是在互相试探的阶段，你的底牌本殿清清楚楚，但本殿的底牌你永远意想不到。”
萧瑾衡没想到萧寂竟然敢和敬德太后这样说话，他已经狂妄到这个地步了吗？在他的记忆里，萧寂还是那个打架只会龇牙咧嘴的小垃圾。
若不是当初萧桓护着他，他早死八百次不止。
萧桓一死，他的地位更是扶摇直上。
萧瑾衡甚至开始怀疑萧桓的死是为他做的嫁妆，可萧桓明明是太后的手笔。
本来现在太子的位置是他。
萧瑾衡气得青筋暴起，“萧寂，你不要太狂妄自大，当心反噬己身。”
萧寂根本无心搭理萧瑾衡，“顾三，把人都带出来吧。”
“太后可要看清楚，眼前这些男宠你认识几个。”萧寂声音不大，敬德太后脸色骤变。
她指着萧寂，“你……”
十八个男宠排成两排站在太后面前，他们见到太后就是个哭，“太后娘娘，总算见到你了。”
“你不知道你回京城后，我们都过来的什么苦日子。”
男人们年纪都不大，最大的年纪不过三十，年纪小的更是才十几岁。
孟瑶看见这些男宠的时候，都惊叹不已，男宠们个个生得标致，就没有丑的。
难怪敬德太后一年很少回京。
人有权势后，都喜欢做想做的事情。
而敬德太后贤名在外，谁又能想到她会在私底下豢养男宠。
众人都在窃窃私语。
敬德太后见此情景只能强装镇定，喜嬷嬷已经过世，她往后退的时候也没人扶她一把，她差点就栽倒在地。
最后她抓住柳嬷嬷肩膀，稳住心神，“萧寂，你诬陷哀家。”
“哀家礼佛多年，和先帝更是恩爱半生，没想到都到这个年纪了，你还要拿这种事情来侮辱哀家，侮辱先帝。”
萧寂浅笑，“太后不要妄自菲薄，人有七情六欲很正常，到你这个年纪还能生养的也大把，，你都是太后了，养几个男宠而已，想必没人介意的。”
“至于侮辱，本殿更没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太后回京要待好长一段时间，担心你想他们，所以就想着今天给你个惊喜。”
“没想到你竟开口闭口都是侮辱，想来太后也知道，这件事情做得不体面，才觉得是侮辱。”
萧寂说得老神在在，也收敛了往常那高冷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温和许多。
有点当初宁王的样子，但宁王是真温柔，而萧寂是在挑衅敬德太后。
敬德太后已经勃然大怒，她怒视萧寂，向后一挥手，“把他们都杀了。”
十几个金羽卫上前，抬剑就要杀掉那些男宠，萧寂闪身而过，单手夺过金羽卫手上的剑，再一个甩手就把那个金羽卫的头给砍了下来。
血溅他一脸，他阴恻恻的脸在血的映衬下尤其可怖，堪比地狱恶魔。
“本殿倒要看看，鬼卫能不能拦住金羽卫。”
“卫一，杀！”
“属下遵命！”随即便看见太子府有上百人戴着鬼面从各处涌出，百人对千人，一敌十悬殊对决。
外面刀光血影，府内针落可闻。
所有人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等待判决。
京城的天，变了！
不到一刻钟，卫一就把金羽卫领卫的头颅提上前来，“殿下，府外九百金羽卫如数清理完毕，还剩下府内这一百……”
敬德太后脸色大变，柳嬷嬷轻轻安抚着她，“太后娘娘，您与殿下的脸不宜撕得太难看，众臣还在这。”
敬德太后睨了眼柳嬷嬷，甩开她的手走到萧寂跟前，假笑道，“今日哀家这番是为了试探太子有没有能力胜任储君一位，现在看来是哀家多虑了，既然太子有这个能力，哀家也就可以放心把明昭百姓交到他手里。”
“哀家身子乏了，要回宫休息，诸位请继续用宴。”敬德太后目光扫过徐有志的脸，“徐丞相，以后你和太子也不要动不动就打架，宁王虽死，但太子和他关系，你应当多帮扶才对，至于往事，你别记恨。”
徐有志跪在地上，他抬头对上敬德太后的眼睛，他的脸还肿得很，只能看见那双眼睛，“太后娘娘放心，微臣定会完成宁王遗愿，不负他的嘱托让明昭国子民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敬德太后神情恍然，“丞相对宁王还真是忠心耿耿，他也确实有仁心仁术，但缺了点狠毒，这才落得被亲人背叛的下场。”
“可惜了。”
徐有志神情凛然，意味深长道，“太后娘娘放心，恶人自有恶人磨。”
“好一个恶人自有恶人磨，哀家回宫了。”柳嬷嬷随即搀扶着太后离开，金羽卫也紧跟着离开。
那些大臣和商贾也都坐立难安，想走萧寂又还没有发话，不走继续坐在这里实在是种折磨。
他们也不敢再窃窃私语，只能坐在原位上不敢动。
萧寂抬眸，“要实在坐不住就走吧，今日是本殿招待不周。”
萧瑾衡冷哼一声，“萧寂，你别得意太早。”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衡王别忘了明早来府上接亲。”萧寂盯着萧瑾衡离开的背影讪笑道。
萧瑾衡气爆了，他回头冲那些大臣怒呵，“你们还不走在这等着被侮辱吗？”
萧瑾衡一开口，以太后为伍的大臣们也都蠢蠢欲动起来，纷纷起身想快速离开这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地方。
出府门后脚步都轻快起来。
也有不少人还没走，大多都是曾经跟随萧桓的旧部，徐有志没走他们不会走，萧桓惜才爱才，待人赤忱，所以跟随他的人都没有二心。
还有一些就是跟随萧寂多年的忠臣，比如大理寺少卿裴济。
还有的就是京城商贾之家，大家来参加宴会就是想和萧寂拉近关系，做生意的都知道最容易赚的钱就是官府的。
萧寂看着在场坐得稀稀拉拉的人，再次倒了杯酒，“不管你们因何原因留下，本殿都敬你们一杯，今日招待不周，日后若有时间，本殿必定会补上。”
说罢他便一饮而尽。
所有人也都全部站起来，喝下了这杯酒。
萧寂一共喝了三杯酒，他现在已经觉得头晕眼花了，好在孟瑶及时上前扶住他，才不至于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诸位，今日来赴宴没能吃上一口热菜是我们招待不周，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了食盒，诸位带回去吃吧，殿下醉酒我得赶紧送他回房，实在是抱歉。”
孟瑶说着就让梨浅带着下人把食盒一份一份送到客人手上去。
她便扶着萧寂往房间走。
好不容易把萧寂折腾上床，孟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现在这样还算好的，没有闹。
以前喝醉的时候总喜欢去花园里拔花，拔草搞各种破坏，不是跑去追问萧桓会不会抛弃他，就是缠着她，要她一遍遍发誓不会离开他……
有时候，他破碎得让人心疼，有时候又狠毒得让人畏惧。
孟瑶给萧寂盖好被子后想去处理府上的事情，宴席刚散，府邸一片狼藉不说，还有各种尸体血迹都需要处理。
她刚起身就被萧寂拉着手心，萧寂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的脸并没有红，反而有点青白，他紧紧攥着孟瑶的手，“你别走。”
他嘟嘟囔囔的，“哥哥走了，你也要离开，我就没人爱了。”
“求你了，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