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吃肉
一个黑影在酒楼内穿梭，似乎要找什么人一般，不一会一个变成了两个。
两人来到赵无极的雅间之前，一看到虎二把说书先生用绳子捆到身后，连忙开始数落虎二。
“怎么回事虎二不是叫你请过来吗，怎么捆上了，罚你三天不能吃饭，来人给先生赐座。”赵无极对虎二表现的是极为愤怒。
虎二把身后的老人取了下来，安置在了椅子上，拍了拍老先生的后背后便走到了赵无极的身后。
“不成事，不成事的，少爷想听是我说书人的福气，我现在就给你讲。”说书人连忙摆手，显然他也知道在这城里惹不起赵无极。
赵无极哈哈大笑两声，起身给说书人倒了杯茶便示意其可以开始了。
……
“吃肉啦！今儿是村长儿子大喜的日子，整了好几头两脚羊，村里的人都能来吃！”嘹亮的声音在山村中回荡，久久不能停息。
“爹，这两脚羊是什么好吃吗”少年李轩怀着好奇看向他爹。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难搞，只有赶上饥荒要饿死人的时候，村民才能人人都吃上。”走在他前面的高瘦男人说道。
这句话给李轩整懵了，都饿死人了为啥还能人人都吃到，可能这就是现实的魔幻吧。
两人齐齐的走到了村长的别院中，至于妈妈为什么没来，对于远东方的人来说，女人从来便不算是本地人，只有干了光宗耀祖入了谱的才算。
院子里人山人海，估摸着村里能来的都来了，就在人数逐渐稳定的时候，村长走了过来，他先是咳了两嗓子，再是用手虚虚按下，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今天是我大儿的成婚之日……多的就不说了，就一个字喝！”
听完村长叽里咕噜的一大堆称赞自个儿子与儿媳是天作之合后，宴会与狂欢便正式开始了。
李轩作为还未及冠的小孩自然是坐在小孩那桌，这就导致他有些羞赧，虽然都是一个村子的，但是自己整日不是在练剑就是在读书，这些个同龄人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也不认识。
但这不影响他们来这的主要目的，就是尝尝两脚羊，其实村子里的小孩大部分都是没吃过的，一来是近年来风调雨顺，没赶上大饥荒，二来嘛则是附近的村子都已荒废，没了人自然没了羊。
“让让！让让！上两脚羊肉咯！”一道声音从厨房传出，随后几个人端着一大盘子的肉汤分发到了各个餐桌。
李轩这桌的肉是带骨头的，按村里长辈说这小孩就该多嚼骨头，多嚼才能牙口好，才能有好身骨。
李轩看其他几个孩子十分迅速地把肉舀到碗里，他连赶紧舀了一碗，香香的吃了起来。
但越吃越觉得不对劲，有种来自内心最本能的反感在抵触李轩吃这肉。
“李轩，咋还不吃，这可是两脚羊肉啊，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咱们这十几年可就这一次吃这个的机会，错过了，鬼知道要等多久。”旁边的男孩看到他许久都未动筷便提醒道。
“哎呀，别管他，兴许是读书读傻了，我爹很早就告诉过他爸读书不如种地来的实在，可他爸不听，看看连这等美食放在眼里都能不吃，估摸着真傻了。”说话的是小胡，一直被村里人打趣长的不如李轩的同时还没李轩聪明。
……
“你觉得我们人类最害怕什么吗”老先生提问。
赵无极先是思索了一番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到的时候便摇了摇头。
“离群，人这种生物就是奇怪，一发现自己与旁人有异，哪怕再抵触也会做下去。”老先生点评了一下，随后拿起茶杯豪饮了一通，便又继续讲起了故事。
婚礼已经接近尾声，众人面前的菜盘也是空空如也，尤其是那两脚羊的菜，连汤都不剩一点。
就在大家伙站在原处等着村长儿子来敬酒的时候，李轩忍着恶心跑到一边把刚刚吃下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吐了出去。
“这压根就不是人吃的，怎么这么难吃，什么狗屁美食。”李轩一边骂一边擦嘴。
就在李轩回到餐桌的时候，他爸李涵直接一手盖在了他的脑袋上“怎么样，好吃吧，着世界上再也没有东西能比得上这两脚羊了。”
先是一顿诧异紧接着是疑惑最后是恐惧，三种情绪一下子便充盈着李轩的大脑。
为什么不一样明明很难吃才对，李轩有些不信邪，又看向自己同桌的小孩，人人脸上都带着意犹未尽的神色。
难不成我有病不对，我可是神童不可能有病，他们错了，一定是他们错了。
李轩有些崩溃了，急忙跑进后厨看看这两脚羊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吃是臭的是难以下咽，别人吃就是香的是难以忘怀。
这不进去还好，一进去李轩这十几年的世界观就要崩塌了。
只见后厨旁一边挂着三个架子，上面有个三个断手断腿，奄奄一息的人，一边是一口大锅，里面还有那所谓的羊肉汤，估摸着是给厨子留的。
“轩儿，你到厨房干什么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李涵有些困惑，难不成是想再吃点，这可太失礼了。
李涵想到这连忙抱住李轩，后厨的几个厨师看是李轩冲进来，也没说什么，毕竟是村里有名的神童。
其中一位跟李涵想的一样，也觉得是李轩意犹未尽，犹豫了一会用筷子夹起一块给放到李轩的面前。
李轩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架子上奄奄一息的三个人，问“他们就是两脚羊吗为什么长得是人样”
“人样哪来的人样，不就是羊吗，头上有两个角，不过就是它们是自立行走的，除了这点，跟人差距很大的，你看看这是羊蹄，这是羊排。”刚刚送肉的厨师听完吓得不轻，这杀人可是大罪，更何况是吃人呢，连忙拿起几块肉自证清白。
可在李轩眼里这根本就不是羊蹄和羊排这是人手和人的排骨。
但是李轩却又转而一笑“今天是村长儿子大喜的日子，我怕你们一直做饭没享受这等喜事，有情绪就特意过来开了个玩笑。”
说完他便把前面给他的肉一口吞下，嘴上还连连称赞，厨师们的手艺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