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问他不如问我
怕一会儿醒酒汤起了作用，岁桉和桑语忙打开门走进屋里。
店小二刚给李老头喂完醒酒汤，见桑语和岁桉进来了，他端起托盘朝这二人走来，拦在他们面前。
店小二一脸正色:“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刚刚在走廊上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你们想趁李老头醉酒之际从他嘴里套话对不对？”
店小二凝视着他们，岁桉有些心虚，却依旧死鸭子嘴硬:“怎么可能，你这叫什么话呢!你看我像那种诡计多端的人吗？”
岁桉这话差点把旁边的桑语都给听笑了，不过为了显出岁桉这话的可信度，这种时候桑语可不能掉链子。
桑语强忍着没笑话岁桉，可店小二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两位若是想打听事情，为何不找我呢？”
“虽说酒后吐真言，可你们看他如今醉成这副模样，倒不如问我来得直接。”
岁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刚刚属实是让他吓了一跳。搞了半天，原来是这小伙计想来替李老汉答话，想来他定是想从岁桉这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岁桉问的直截了当，小伙计也不含糊，直言道:“我要的也不是很多，只要公子你给我几块铜板当赏钱就成。”
见小伙计如此爽快，岁桉又问:“那你怎么就确定我们打听的事你能答得上来？”
“我常年在客栈混迹，自然是听惯了各方八卦。两位要打听的事，我多多少少都会从这些酒客口中听到点。”
小伙计嘿嘿一笑，似乎早就已经料想到岁桉会这么问。
岁桉从怀里掏出一吊钱扔给小伙计 小伙计知道这事稳了，喜笑颜开，立马抬手将钱接住。
“客官想打听些什么？”见岁桉还没发问，小伙计主动开口。
“你可知道程祥生？”
听到程祥生，小伙计立马点头:“知道知道，原来客官是想打听他的事呀!我们不如换间房细说？”
小伙计朝后瞥了一眼，似乎是醒酒汤发挥了作用，床上躺着的李老头有了点苏醒的迹象。
“好，那便换间房再说。”
语落，一行人来到岁桉房内，围坐在圆桌旁。
“这程祥生啊原本是个佃户，他媳妇李碧莲嫌他生得丑陋，就跟卖草席的王生好上了。”
小伙计说着，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这件事啊，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
“所以大家伙才会喊程祥生的老婆潘金莲？”桑语惊叫一声，那日的疑惑就这样解了。
“对对对，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镇上的人才给李碧莲起了‘潘金莲’这么个外号。”
小伙计回答完桑语的话，继续说道:“这李碧莲啊嫌弃程祥生老在家里待着，妨碍到她出门找王生了，两个人串通一气，买通算命先生骗程祥生去四川做生意。”
“诶，你怎么就知道这算命先生是被李碧莲和王生买通的？”
岁桉看向小伙计，语气中透露着怀疑。
小伙计见岁桉竟然不相信自己，急了，忙道:“这些话都是算命先生来我们客栈喝醉酒了自己说出来的呀，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
“好好好，继续继续。”
岁桉闭上嘴巴，决定安安静静听小伙计说完。
“程祥生信了算命先生的话。出门做生意他需要些本钱，于是便去找王生借了些钱去四川了。”
“可是过了三年镇上没有程祥生半点消息，大家都猜测程祥生早就已经被李碧莲和王生害死了。”
“仙游镇的县太爷宋知邹大人也听说了这件事，他想替程祥生平反奈何没有证据。恰好有一天，阴风死起，掀翻了宋大人的轿顶。”
话还没说完，小伙计似乎有些渴了，拿起桑语替他倒好的茶水，喝上一口后又继续给两人讲述事情经过。
“宋大人和轿夫们一起去捡轿顶，那儿有口井。透过灯光依稀可以看见井底有具尸身，宋大人忙派人把尸身打捞上来。”
“尸身在水里浸泡多日，脸早已被泡得浮肿，认不出是何人。宋大人便唤来父老乡亲，看看这人是谁。”
“乡亲们凭借此人衣着和身形认出这人正是程祥生，宋大人将李碧莲和王生抓来，见这两人招认了所有罪行，宋大人便判了他们死刑。”
听到这，桑语连忙提问:“我听说程祥生没死，又出现在这仙游镇上了又是怎么回事？”
小伙计不慌不忙:“诶呀，我还没把话讲完呢，你急什么!”
“程祥生又活着出现在仙游镇上了，大伙都很惊讶。听到媳妇没了，程祥生很是难过，跑到官府想要找宋大人讨个说法。”
“问起当时尸身上穿的衣服为何和程祥生的一样时，程祥生说那是他借给好兄弟周值仁穿的。原来死在井中的是周值仁，真相大白，反倒是宋大人冤死了李碧莲和王生。”
小伙计说完这些，又拿起一根筷子敲打茶杯唱上了继这件事后老百姓编的歌谣:“胡乱说奸夫害了本夫，真龙图变作了假龙图。告知世上的父母官，不要仗着官清就胆气粗。”
“好了好了，大概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走吧。”
了解完事情经过，岁桉打发走了小伙计。
“回想起今日程祥生的动向，我总觉得其中有诈。”桑语手肘置于桌面，两手撑着下巴，偷偷看向岁桉。
“莫说你觉得了，我也觉得其中有诈。”
岁桉抿了口茶水，面色沉重。
“也许与李碧莲有染的不止王生一人，否则程祥生也不会做出那般举动。”桑语掏出纸笔，写写画画，在上面列好人物关系图。
“或许这周值仁也与李碧莲有染。程祥生又恰好得知了李碧莲与王生的奸计，将计就计，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周值仁……”
桑语一语未尽，岁桉立刻接话:“于是不知情的李碧莲和王生就这么把周值仁给解决了!”
“面对官府的审问，不想受刑的他们承认了罪行!”
桑语岁桉对视一眼，他们完全想到一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