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烦死了，到底死没死
“听说了吗，潘金莲的男人回来了!”
听到“潘金莲”这个名字，桑语瞬间起了好奇心。
这个名字桑语早些年在话本子上见过，话本子里的潘金莲因为嫌弃老公自己的武大郎矮龊丑，转而跟西门庆好上了。
可怜武大郎每日在外卖烧饼养家糊口，潘金莲却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不过客栈里这些人说的“潘金莲”跟话本子里的潘金莲会有什么关系呢？总不至于这么巧，和话本子里的角色撞了名吧？
桑语竖起耳朵，加入了跟着岁桉一起听八卦的队列。
“潘金莲的男人？程祥生？他不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邻桌的男人发出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尸首还是咱县太老爷从井里打捞上来的!”
“虽然尸体的脸已经被泡得浮肿，难以分辨，但大家都去看了，那体型跟程祥生很像。如果不是程祥生，那又会是谁呢？”
前一个人提出疑问，后一个立马接着发言:“宋大人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怎么可能会误判!”
“就是!”
又有一人不信，起初挑起话题的人急了，将装了酒的陶碗往木桌上一摔:“嘿，你们几个可别不信!听说程祥生现在就是坟头给他老婆哭丧呢，你们随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嘿，我还真就不信了!走!”
几个人说着，连酒也不喝了，起身就朝外走。
店小二正准备来收拾桌子，见着桌上的还装有酒的坛子，朝那几人的背影喊道:“诶，几位客官，你们的酒还没喝完呢！”
几个人忙着去验证发起话题那人言语的真假，头也不回地答了一句:“余下的酒赏你了!”
桑语戳戳岁桉臂膀，岁桉侧头瞧了桑语一眼，见桑语笑得神秘，不禁挑眉问:“怎么了？什么好事让你笑成这副模样？”
“总感觉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桑语被岁桉后面补充的气得直瘪嘴，想到往后估计还有很多要倚仗岁桉的时候，桑语又不好同岁桉置气。
“他们刚刚说的什么你可有听见？”
桑语将唇附在岁桉耳畔，小声发问。
温热的气体吹得岁桉的耳朵痒痒的。
岁桉伸手挠挠耳朵，有些不明所以:“听见了，怎么着，连我听不听墙角你都要管？”
“诶呀，呆子!”
桑语无奈扶额，她实在想不通，怎么有的人可以有时反应能力那么快，立马就能猜到她想干什么。有时却偏偏会错她的意思。
岁桉被桑语骂呆子只觉心里不甘，咋滴，桑语这小丫头心思被自己猜中以后就恼羞成怒了呗！
岁桉还想开口替自己说什么，桑语再次将唇附在他耳畔:“你难道就不好奇那个本该死去的程祥生怎么又活了吗？”
岁桉恍然大悟，原来桑语刚刚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早说嘛，还害自己误会了她的意思。
“怎么，你又想去凑热闹，看看怎么回事啊？”
岁桉垂眸看着桑语，那眼神与公堂上县令审视犯人的眼神无异。
桑语别开眼，伸手推开岁桉:“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犯人!”
“快点从凳子上起来，再不跟出去人家都要走远了!”
桑语领先一步从凳子上起来，跑到店外时，桑语看见那群人已经走了老远。
岁桉后知后觉地跟了出来，桑语顺势给他来了一拳:“快追!再不追人都要消失在拐角啦！”
“好好好，桑姑娘。”
岁桉回答得极其敷衍，不过跑起来是真的快。
没多久，桑语和岁桉便与那几个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桑语和岁桉决定继续保持住这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距离，这样便于跟踪且不容易被对方发现。
不多时，一群人集体出现在后山。
借着草木的掩护，那些人很难发觉自己被跟踪了。
正处秋季，可仙游县的大部分草木却依然顶着繁茂的绿叶。
秋风瑟瑟，程祥生站在长满杂草的坟头前，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刻有亡妻名字的墓碑。好像他抚摸的不是木头，而是温柔亡妻的面颊。
墓碑是木制的，名字处的黑墨水久经风雨，早已变淡，坟堆上也爬满杂草。
桑语藏在草丛里，透过草叶的缝隙，她可以清晰地看见墓碑上的字——李碧莲之墓。
李碧莲？程祥生的媳妇叫李碧莲？那跟潘金莲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喊程祥生的媳妇潘金莲，难不成程祥生的媳妇也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桑语打心底里疑惑，但还是耐心地待在草丛里继续观察着后山的情况。
周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后，刚刚桑语他们跟踪的人也来到了这里。
进入后山以后，桑语和岁桉老早便瞥见前方有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站在一个小坟堆前。
又听见他们跟踪的几个男人说“快看，程祥生在那儿”，桑语和岁桉便果断加速，运起轻功迅速朝前飞，再不动声色地藏在附近的草丛里。
那几个人似乎还想凑近仔细看看，在见着程祥生的背影后又赶忙朝前跑。没一会儿就来到坟堆面前。
“程祥生，瞧你媳妇呢？”
说话的人小心地试探着，见程祥生没有回应，兴许是想查看程祥生的神情，又鬼使神差地朝前迈了一小步。
“嗯？”程祥生扭头，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即使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几个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啊!程祥生？真是程祥生？!”
众人惊呼，唯有程祥生极其淡定地看着他们。
一路走来，镇上的人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似的。了解过事情经过，程祥生已知缘由。因此众人出现这些反应，程祥生也不意外。
“嗯，是我。我回来了。”
程祥生看着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要知道，他平日里跟这些人可不怎么熟。
如今这些人都一窝蜂跑来他妻子坟头这儿看他，他不由问道:“对了，你们几位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