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找茬
他们几人落座后店小二立刻为他们桌上上满茶点。
摆好碗筷后，店小二提着一壶茶水将碗挨个浇了一遍。
桑语看着续满茶水的碗，心里泛起嘀咕。难道这的习俗是吃早餐前得先喝碗茶？入乡随俗，虽然疑惑，桑语还是端起茶碗。
“诶，桑姑娘，这可不兴喝!”
见桑语要喝茶，县令和衙役连忙出手阻止。衙役接过桑语的茶碗，起身将茶倒了，县令则在一旁向桑语解释。
“桑姑娘，这第一壶茶可不兴喝。第一壶茶在我们这都是用来渌碗筷的。”县令说完，接过衙役递来的茶碗，给桑语续上一碗新的。
热气腾腾的虾饺、拉肠、萝卜糕、糯米鸡堆满桌面，菜香四溢，岁桉馋出了口水:“咱们啥时候可以动筷子啊？”
“都等不及了吧？快夹吧，诸位放开些就好，不必拘束。”
县令的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伸出手来率先夹起一团虾饺。
县令都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再拘束，纷纷拿上筷子夹菜。
“小二，续茶!”
邻桌的青年男子一声吆喝，店小二白毛巾往肩上一搭，边提着茶壶中气十足地喊着“来嘞”边从客席间擦身穿过。
“客官，刚刚是你说的要续茶水吗？”见刚刚要续水的人没将茶杯递上，店小二心里疑惑，但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
被问的青年男子睨了店小二一眼，冷哼一声:“嗯，是我叫的。”
“那就麻烦客官把碗盖揭开，我给您倒茶。”
店小二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谁知竟惹得这位青年男子不开心了。
青年男子手使劲往桌上一拍:“嘿，你是店小二还是我是店小二？什么碗盖，还要我亲自揭!”
“我今儿就要你给我揭这碗盖!”
青年男子指着面前的茶盏，半倚着椅背，颇有赖着不走之意。
小二不想影响店里的生意，只好妥协，鞠躬向青年男子赔不是，再将手伸向那茶盏替他揭开碗盖。
碗盖刚被揭开，一团黑白相间的影子便飞速从他们几人之间闪过。
青年男子对着桌面又是一拍，对着还处在懵圈状态的店小二就是一顿训斥:“嘿，你怎么把我的云雀放跑了？你知道我那只云雀有多贵吗？”
“不是的公子，刚刚不是你让我来帮忙揭碗盖的吗？我也不知道这杯子里会有云雀啊!”
“我让你揭碗盖了吗？我刚刚明明是喊你过来给我这个杯子里续点茶水，谁知你竟揭了我的碗盖!”
青年男子成心要污蔑店小二，店小二有口说不清，无助地看向众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公子，有没有误会一问便知!”
“嘿，这我跟你的事，扯上其他人做什么？别啰嗦了，要么你赔我一只云雀，要么你喊你们老板过来!”
场面陷入寂静，大家伙都能看出这是这位青年男子在刻意刁难。
可这位青年男子是当地有名富商贾宙的儿子贾营，平时蛮横惯了，无人敢得罪他。大家只好都装作睁眼瞎，眼不见为净，以免染上祸事。
“嘿，你怎么欺负人呢！我们都看见了，分明就是你刻意刁难!”
桑语最是见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场面，立马站出来替店小二说话。店小二闻声看向桑语，眼里充满感激。
贾营见竟还真有人肯替店小二作证，先是一愣，随后转身看向桑语。
见桑语只是个黄毛丫头，贾营眼神变得猥琐，语调轻浮:“哟，竟然还真有人敢替他说情!小美妞，只要你肯过来陪我吃顿饭，我就不继续闹事了好不好？”
贾营笑得猥琐，他一步步走上前来，伸手便要将桑语拽到他那桌上。
可贾营的手还没来得及落到桑语身上便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那手微微收紧，贾营的手便一阵生疼。
“谁!谁啊!”
贾营痛苦惨叫，想将手往回收，可那人依旧紧紧攥着他的手，指节收拢，未曾有放开的意思。
“叫谁小美妞呢？你倒是再叫一个试试!你看我能不能把你手给拧断!”
岁桉捏紧贾营手腕，贾营听到岁桉狠厉的语气后立马怂了:“我错了，我不该!哥，快放手啊哥，再这样我手可真的要废了!”
县令见状，也连忙起身劝架:“岁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动手呀!”
岁桉不满地看了眼县令:“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我若是不捏住他的咸猪手，桑语现在就被他拽过去了!”
“道歉!”
事实如此，原本打算劝和的县令陷入沉默。岁桉的手紧了紧，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贾营再也受不了了，慌忙道歉:“对不起几位，是我冒犯了!”
贾营道完歉，看向岁桉:“这下行了吧哥？”
岁桉松手，贾营立马收回手悻悻离开。
茶楼门口又涌进来一批年轻男子，他们衣着华贵，身后还跟有提着鸟笼的侍从。见到贾营，一群人纷纷将他圈住，开起玩笑来。
“哟，贾大公子，你那云雀呢？”
“对哦，贾大公子，你那云雀怎么不见了？”
“哈哈哈，该不会是昨日你斗鸟没斗过我们，一气之下把你那云雀扔了吧？”
贾营被说得面红耳赤，本就在里面吃了瘪，现在要打道回府，没想到还遇上了这些个人，真是冤家路窄。
“我懒得同你们说这些，我要回府了!”
贾营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茶馆。其余的公子哥有说有笑地走进茶楼，刚刚的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多谢两位帮忙!”
店小二上前致谢，桑语摆摆手:“多大点事，不过就是陈述事实而已，这有啥好谢的？”
“就是，举手之劳。”
岁桉跟着附和，小二满是感激却又不知该如何报答，连说了几声“多谢”后才离开现场。
茶点吃得差不多了县令便唤衙役驾马车带他们去戏院。
“这茶点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带二位去戏院听听曲儿吧。想必二位昨日来的时候也没能好好听吧？”
昨日听的时候恰好赶上了冤鬼现身的意外，他们二人确实没能好好听戏。
桑语欣然同意，县令便笑呵呵地将他们二人引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