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鬼戏
“那我便作揖谢过姑娘!”
小伙计嘿嘿一笑,拱手作揖。
静潼御剑离开,应该是去龙泉古寺收拾行李了。解决了镇里的事,桑语和岁桉也该继续朝广东行进。
他们回客栈稍作休整,便要起步离开。
离开时,客栈被镇民围得水泄不通。
“两位这就要走了吗?怎么不多在客栈歇歇脚,我们也好拿出地主之谊招待二位!”
“就是就是,我们还没好好报答二位呢!”
桑语摆手微笑:“不了大家,我和岁桉今天就要走了。我们还得去广东呢!”
镇民们还想挽留,岁桉便已经化作应龙载着桑语飞走了。
望着桑语和岁桉在天空中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镇民们不禁感慨:“这姑娘怕是天上的神仙,专门来搭救我们的嘞!”
岁桉飞了一天,日薄西山,他也缓缓落下,停在了山林里。
“飞不动了,今晚就在这歇脚吧!”
岁桉飞的有点累,话里还夹着喘息。
“好!”桑语在岁桉背上坐了一天,一直没怎么动弹。此刻的她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活蹦乱跳的样子活像只野兔。
“岁桉你累了吧?我看你都出汗了,我给你擦擦。”
桑语从袖里掏出白手绢,踮起脚尖,轻轻拭去岁桉额头细密的汗珠。
岁桉看着认真为自己擦汗的小姑娘,心脏猛烈跳动,双颊也变得滚烫。
“岁桉,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烫,是不是生病了”桑语疑惑地歪着头问。
岁桉心里一惊,抓住桑语擦汗的手腕。桑语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看着岁桉呆愣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有些热,想去洗把冷水脸。”
岁桉说完快速从桑语身旁离开,生怕被桑语看出什么。
他走了一小段路,突然发觉什么似的,又原路折返:“这深山老林的你一个人待着不安全,还不快些跟上来。”
“哦,好!”
桑语屁颠屁颠地跟上岁桉,二人向林子深处走去,不久后,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溪。
岁桉捧起一捧水,没有洗脸,而是先喝了下去。
喝完水后,岁桉说:“这正好有水,我们就在这把这只土蝼宰了吧。”
“那我现在去找些干柴回来!”
桑语一溜烟跑了,岁桉连忙起身赶上她。他明明都跟这丫头说了,这深山老林的危险的很,她还要一个人乱跑!
岁桉追上桑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来个脑瓜崩。
桑语吃痛,捂住自己被岁桉敲过的脑壳,茫然地看着岁桉:“岁桉你干什么”
“跟你说了这里危险,你还要一个人乱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岁桉无奈地看着桑语,这丫头什么时候能长点心
找好柴火后二人回到小溪边,桑语负责生火,岁桉则将土蝼从钵盂里放出来,开刀剥皮,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
清理好土蝼后,岁桉从捡来的柴火堆里找出一根较长的木棍,用穿过土蝼的身体,将土蝼架在火堆上炙烤。
土蝼身上不断烤出油来,油滴在焦炭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好香啊岁桉!”
桑语闻着肉香,咽下一口唾沫。岁桉见副她那馋样,不由分说,从土蝼身上扯下一只腿来递给桑语。
桑语接过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嘴里嚼着肉,她含糊不清地说:“岁桉你手艺真好!”
听到桑语的夸赞,岁桉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心里却得意得紧:“如果不是怕你吃坏肚子,我就直接生啃土蝼了。”
桑语胃口小,才啃完一只腿就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岁桉除了留下来备着第二天早上吃的肉没吃外,余下的都通通被他吃光。
夜幕降临,桑语也有些困了,她挨着火堆,头倚在岁桉肩上睡着了。
翌日清晨,桑语是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醒来的,腰间的绳索将她牢牢捆在树干上。这是猎户们在树上休憩防止自己掉下去时常有的操作,被四处漂泊的桑语和岁桉给学来了。
桑语四处张望寻找岁桉的身影,树下飘来一阵肉香,桑语猜岁桉应该在下面烤肉呢,透过枝叶的缝隙果然瞧见岁桉勤勤恳恳烤肉的身影。
桑语解开腰间的绳索,从枝杈上一跃而下:“岁桉!”
“你醒啦?正好,这肉也烤好了,快吃吧。”
桑语接过岁桉递来的肉,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一觉醒来就能吃到已经被岁桉烤熟的肉,真好!
吃饱喝足,二人又继续向东行进。他们穿过丛林,走过河滩,绕过村庄,最终到了一个叫三水镇的地方。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桑语和岁桉只得侧身从其中穿过。
不远处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桑语知道那定是有人在唱戏,她立刻眨吧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岁桉。
“怎么了?”岁桉被桑语看的有些发慌。
“岁桉,我好想去听戏啊。”
桑语的声音甜腻腻的,两只扯住岁桉的衣袖轻轻摇晃,全然一副撒娇模样。
耐不住桑语撒娇,岁桉带着她走进戏院,在后排无人的空位上坐下。
戏子的面部抹得黢黑,身穿黑袍,全然一副包公模样,站在戏台中央唱着狸猫换太子。
桑语坐在后排一边听戏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小二送来的茶点,岁桉听不懂那人咿咿呀呀唱的什么,不由皱紧眉头。
大家正听得起劲,戏院外忽然起了风雨。电闪雷鸣间,桑语好似见到一个满身伤痕的人跪在戏台中间,不断朝演包公的戏子磕头。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台上扮演包公的戏子也吓得大惊失色。
一时间,所有观众都冒雨跑出戏院,那戏子也尖叫着跑向后台。
这人死后浑身伤痕,迟迟不去往黄泉,还专门向扮演包公的戏子磕头,想来定是受了什么冤屈,怨气太重,留在阳间迟迟不肯走。
桑语看出其中端倪,跳上戏台,问:“别磕头了,你再怎么磕也没用的。这是戏子假扮的包公,不能为你申冤。”
桑语话音落下,那鬼便呜呜哭了起来,脸上划过两行血泪。
“你有什么冤屈,你可以同我说,或许我能替你解决呢?”
那鬼听到桑语的声音也不说话,只是停止了哭泣,独自朝戏院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