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狗熊写字
“这面具多少钱？”桑语问。
“五文钱。”老板伸出五个手指头，心想这价钱应该够便宜了吧？
桑语正要掏钱，岁桉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视线里多了一盒脂粉，桑语的心思也不再在这面具上。
桑语放下面具，接过岁桉手里的脂粉，有些疑惑:“这是”
“胭脂。摊主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小东西。”岁桉说着将头撇开，不敢直视桑语的眼，他的耳朵也不自觉红透了。
“谢谢你，岁桉!”
桑语满心欢喜地打量着手里做工精巧的木质小盒，面具摊主看着即将得手的生意就这么没了，急得团团转，又不好出言打破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诶，狗熊写字嘞!快来看看啊!”
不远处的吆喝声吸引了不少人前去围观，岁桉也对狗熊写字感到好奇，拽过桑语手腕将人往前带:“狗熊写字还真是稀奇，快陪我过去看看!”
面具摊主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伸手吆喝:“姑娘，面具还要不要了”
周围的喧闹将面具摊主的声音掩盖，桑语什么声音也没听到，跟着岁桉一起前往可以看到狗熊写字的摊子了。
“瞧一瞧啊，千年难遇，狗熊写字嘞!”
地摊前一个精瘦的乞丐敲响锣鼓大声吆喝，围观群众越聚越多，不少人纷纷喊话让狗熊开始表演才艺。
“嘿，你这么一直喊也不让狗熊写字，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人群里冒出了这么一句，引得其他人纷纷附和。
“不着急不着急，这位爷想要狗熊给你写个什么字呢？”乞丐看向方才说话的人。
那人愣了一下:“来个简单的，就让它写个‘人’字。”
“好。”乞丐又扭头朝狗熊吩咐道，“听到没有，这位爷让你写个‘人’字。”
见狗熊不为所动，乞丐朝怀里掏出鞭子，在手里扬了扬。
似乎是被鞭子震慑住了，狗熊拿起笔杆将毛蘸进墨碟里润湿笔头，在宣纸上写下一个‘人’字。
桑语从人缝里挤了进来。第一次见到会写字的狗熊，她还是有些好奇的。只是这狗熊光看着就有些不对劲。
这只狗熊瘦得离谱，熊掌跟人的手指一样纤细灵活，这不禁让桑语怀疑这只狗熊是人假扮的。
狗熊写好“人”字，观众们都在一旁拍掌叫好。桑语歪着脑袋，冷不丁问出一句:“这狗熊除了写字以外还能表演什么？”
乞丐上下打量了桑语一番，用他那颇有几分倦懒的语气说:“想看狗熊表演其他节目，可得看姑娘你给的赏钱多不多。我保证，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这只狗熊做不到的。”
“这钱我来替这位姑娘出了!”
人群里走出一位好事者。这位好事之人身着刺绣精美的长袍，单手执扇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个提着鸟笼的小斯。
乞丐一见到这人的装束，脸上顿时有了神采。光看这扮相就知道，这人一定是位富家公子哥，看来自己今天可以小赚一笔了！
桑语也诧异地看向走上前的人，心想这人还真是人傻钱多。
“这不是裴大人家的公子裴允吗？”
人群中有人猜出这位好事之人的身份。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裴允淡然一笑，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乞丐的钵盂里。
乞丐喜笑颜开，鞠躬道谢:“谢谢公子，公子想看狗熊表演什么尽管吩咐!”
“诶，你干什么!”
乞丐刚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乎便被岁桉一把从钵盂里捞了出去，塞回裴允怀里。
乞丐愤怒地瞪了岁桉一眼，骂骂咧咧。正要赔笑脸将那锭银子讨要回来，他的眼前便瞬间多了一颗明晃晃的东西。
“这颗东海蛟珠成色上乘，绝非凡品。这钱，我和桑语还是给得起的，就不劳烦公子替桑语出了。”
说罢，岁桉将蛟珠放入乞丐的钵盂。乞丐顿时喜上眉梢，银子变蛟珠，值!
面对岁桉的较劲，裴允只是同他笑笑，随后收好银子乖乖站在一旁。
“你想看这狗熊表演什么？”岁桉垂眸看向桑语，眼底的柔情不言而喻。
“你这只狗熊能像我们人一样走路吗？”
桑语刚将问题抛出便引得众人一阵发笑，谁不知道狗熊能够直立行走呀？这姑娘提的要求未免也太简单了。
岁桉也对桑语提的要求表示不解:“不是，我花了一颗蛟珠就为看这只狗熊走几步”
乞丐倒也通情达理，道:“这狗熊本来就能直立行走，姑娘若是想看，我让它站起来给姑娘表演一个便是。”
“除了让这只狗熊表演直立行走外，姑娘你也可以提点其他要求。”
说完，乞丐便转向狗熊，命令它站起来走几步。
这只狗熊本不想搭理乞丐，却畏惧乞丐手里的鞭子，只好从地上爬起来走了几步。
虽然这是狗熊本来就会的技能，但围观群众还是捧场地给予了它掌声。
见狗熊表演了自己要求的动作，桑语的脸色反倒变差了。这狗熊不仅比一般都熊要纤细苗条不算，就连行为举止以及站立着的背影都与人类中的成年男子极度相似。
“你这狗熊不会是人假扮的吧”
听到桑语问出的问题，乞丐脸上的笑容一滞，那只狗熊也变得异常亢奋，目光炯炯地看向桑语。
“开什么玩笑呢姑娘。这只狗熊是被我亲手养大的，由我亲自培训它来做一些动作。再者，这只熊不是传统的黑熊，而是我托朋友从海外引进的马来熊。”
乞丐说完连忙带着狗熊走了，嘴里念叨着:“不摆了不摆了，回家了!”
“诶，你跑什么呀!你那只熊如若真不是人假扮的，你心虚什么”桑语不死心地追在乞丐身后大喊，乞丐闷头赶路，不敢回头搭理桑语。
见此一幕，裴允立刻上去问:“姑娘为何认为那只熊是人假扮的”
“这不过是我胡诌的，倒是那乞丐先心虚了……”桑语捏住上袄一角，笑得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