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任务开始
“本次行动工作量大，采用专区专组负责，每组配有一个治安小组和特警分队，我们对标是特警三分队，我们先去，他们随后到。”
施然补充了些信息。
兆伦所在的三组负责的区，恰恰是宾馆等娱乐设施最多的地区。
“任务很重哈。”
“嗯。”
施然头也不抬。
“学姐这么年轻就当组长了，真是年少有为啊。”
兆伦无奈拍了个马屁。
施然这次抬了头盯着兆伦，“这话，警院教的？”
兆伦尴尬的哑口无言，这样的违心之言本就说出来够难受了，现在还被这么犀利的反问。
”害，施组，我们现在是左拐还是右拐？“卓然立出言是想拉兆伦一把。
施然接过了这个台阶。
“右拐，下次出警跟着导航。”
“诶诶诶。”
卓然立连忙应和着。
施然手机亮了，她瞟了一眼。
“社会教的。”
来自兆伦。
施然却没再抬头看兆伦。
唯一的对话过后，便只剩蒙着闪烁红蓝光的漆黑寂静的车厢和公车特有的混杂的香味。
公车的香味，不同于私家车的精心布置挑选后的香水，它更像是一种任务，只是为了闻起来很干净，但是也只是干净。
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兆然百无聊赖的看着车顶起的皮毛球，拼命压缩着自己的空间，尽量不让自己与施然的大腿发生摩挲接触。
”咳咳，咳咳咳咳。“
卓然立的咳嗽占据了所有人的注意，连卓然立脸上也挂不住了。
”咳咳，没事，空调对着我嗓子吹的，给我嗓子吹的干了，没事没事，小兆，你们接着聊啊，聊啊，聊完了吗？“
卓然立一边拨弄着空调出气口，对着兆伦舞动着眉头，兆伦却在心里舞弄着自己的心事。
”你有什么事同我讲。“
施然是盯着文件的，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发现卓然立的小动作。
”呵呵，施组，我刚刚真没瞧不起女警察的意思，你不信问周密！对，你不信问周密，我有歧视过她吗？“
”没有，这点我可以保证，施组长。卓哥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我什么时候说你歧视女性，“施然依旧是一副冷面，“下次不要小题大做。”
语气依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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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放聪明点小子，你卓哥差点给你累死！”
刚一下车，卓然立连忙把兆伦拉下车教育到。
“杨瑛，上次是怎么安排的？你们是干嘛的。”
施然说道。
“我们上次是搜查的。”
执勤二组组长杨瑛回答道。
“那你们这次看住前后门，特警到时候来了你们再进去和一组一起搜查，一组的，检查警用装备。”
一阵悉悉索索后一切准备就绪。
芷兰宾馆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好的酒店了，至少外表是比较整洁气派的，即便修在居民楼里。
“走。”
施然一马当先。
“诶，你们干什么的？”
“群众你好，我们接到举报，你这里存在黄赌行为，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这是我们警官证，执法记录仪在这里，全程保持打开状态，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卓然立重复着刻在脑海里的程序。
“诶，我们一定配合工作。”
大堂经理说道。
“诶!你在干什么，把手机放下。”
周密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前台。
前台愣着看着大堂经理，后者点点头，于是她便放下了座机麦克风。
周密紧皱着眉，望向施然，没有确凿证据也不好说她是在干什么。
“卓然立，你去把座机收起来，”施然命令道，接着通过对讲机说道，“杨瑛，保持高度警戒，绝对不能放人出去。”
随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朱队长，对，是我。你们大概还要多久？能否尽快到？嗯，对，麻烦了。”
卓然立用塑料袋包着座机回来了，施然望向经理，经理报以一笑，“咱们走吧。”
“好，这边请。我们先去哪儿？”
“三楼茶馆。”
大堂经理笑得很开心。
“几位警官跟我来。”
电梯门开，看铺满过道的毛地毯上深色一块浅色一块，施然就知道这里不久发生很多人的转移活动。眉头皱的更紧了。
“现在去足浴区。”
经理楞了一下，“咱，咱们茶馆还没查呢。”
施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咱们是人民警察，自然是相信人民的，没什么好查的，我相信经理的为人。“
”真的不查？“
”老板你先带路，我们在电梯里聊。“卓然立说道。
经理只能咬牙进了电梯，从按电梯时颤抖的手就能看出很多问题了。
但是这都不能充当证据，证据，才是法律最好盟友，而不是时时背叛法律的直觉。
电梯门开了，一片狼藉比茶馆显得更甚，翻到的酒瓶，乱丢的衣服，满地的花生瓜子，有几只鸭架甚至都掉在了门口。甚至连桌子都倒了几张。明显是经历了更仓皇地逃窜。
经理长舒一口气，妈的，等这次过了我就辞职，再高薪我都不来了！
但是这次他不得不面对，”警官，你看这已经是顶楼了，我们已经没得搜了啊，你看是不是？“
施然手机响了，”稍等。“
”喂，是我。朱队长，请严守着门口，然后要一组人带着我们执勤二组的从楼梯走上来，搜仔细一点。
这姑奶奶还真狠，经理心想到，他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但也不过如此，也许，这个班我还可以接着上？毕竟这么体面又高薪的工作上哪都不好找。
“等我的人上来了，我们就走。”
施然对于这种明显犯法者也不客气，冷漠的说道。
不多时，门被推开了。
“施组。”
杨瑛草草敬礼，气喘吁吁的说道，“没有情况。”
“搜仔细了吗？暗门什么的都测过一遍了？”
“测过了，特警队的兄弟也看过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施然耐着性子，深深看着经理，“收警。”
经理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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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慢走，我就说我们是正经地方，人民警察相信我们，我们还能辜负你们吗？”
经理说道，不经意间就是满脸小人得志的猖狂。
施然理都没理，直接上了车。
“兆伦呢？”
周密问道。
施然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卓然立，卓然立也愣住了，与她对视着。
“我不知道啊。”
这次行动从一开始看到前台打电话就很紧凑，警员们都全心投入行动中，倒真没有人注意到他。
施然鬼使神差的拿出了手机。
未读信息，一个小时前。
“来508，有暗门。”
未读信息，三十分钟前。
未读信息，二十七分钟前。
未读信息，一分钟前。
这次只有短短两个字，却狠狠撞击着施然的心。
”氧气！“
施然猛地睁大双眼，“快带我去508，快联系120！”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你们都收警了！”
经理连忙摆摆手，试图挡住施然的路，“怎么收警还能反悔！你们是人民的警察！是我的警察！”
施然快步走进电梯。
听到联系120，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经理迅速被两个特警制服，押送着跟着走进电梯。
“放手！放手！你们这么对我！电梯里面有监控！我要起诉你们！这是殴打！”
一路小跑到508，“钥匙！快拿钥匙！”
“没有。”
经理此刻已经破罐破摔了，施然目标明确的指定508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只要简单的搜一下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
朱队长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破门！”
“报告，我去拿工具。”
一个特警说道。
“你这时候犯浑？今天一分钟内用嘴啃都要啃开！人命关天的大事。”
朱队长怒不可遏。
特警们纷纷将手枪插进枪袋，后退，蓄力，一脚猛地踢出，整个门框狠狠一震。
“快！快！快！再来！”
又是一脚，门锁有了裂痕。
又是一脚，门开了一道缝。
又是一脚，门猛地打开了。
“暗门！暗门在哪儿？”
施然扯着经理的衣领吼道。
“自，自己找！”
经理保持着最后的硬气。
施然死死地盯着他，一双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给我搜，重物后面前面，快去！”
既然是被堵住了，那很可能是什么东西堵住了，才会导致里面的人出不来。
“咱们一起把这个衣柜挪开，治安的兄弟们，我数三个数一起用力。”
“一，二，三！”
“一，二，三！”
众人纷纷围观着，经理面如死灰。
“施组长，朱队长，这里有暗门！”
地上是一道只能匍匐进入的暗门，衣柜在一个电动导轨上面，看来是有自动打开的方式的。
“快打开！救护人员呢？！”
“我去电梯口接！”
朱队长说道。
打开暗门，就是一张人脸，已经是进的多出得少，看来是借着暗门的缝呼吸！
“快把他搬出来！里面还有群众！我们还有同志在里面！”
施然急切地说道。
众人一个一个的搬了出来，四女四男。
朱队长在电梯口扯着嗓子喊道，”给医护人员让路！给医护人员让路！“
听到信息的靠里面的人员也开始了接力，“让路！让路！医护人员来了！”
整个现场，是此起彼伏地传递信息的声音，充斥着万众一心的感人力量！
“警官，人员已全部转移，有几个人情况不容乐观！你派几辆车帮我们开路。”
一个医生过来说道。
“卓然立，杨瑛，你们俩开一辆车开路！给交警大队那边我让周密去打，你们直接开路！快去！”
施然安排道。
“哪位是施然！有伤者要找施然！”
一个小护士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我是，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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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5048那辆。”
医护人员说道。
施然小跑着过去，眉头紧紧地皱着。
洁白的病床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兆伦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眼皮摇摇欲坠，脑袋倒下又抬起，倒下又抬起。心里强撑着一个信念。
施然一个箭步过去，蹲下来紧紧地握住他病床外的手。
”施……组长。让我……“
施然没听清最后两个字是什么
”我在，兆伦，你是好样的，你好好养伤！肺部别落下什么毛病。“
施然担心地看向他。
”不……不，让我下车！“
“什么？！”
“让我下……车，还有……还有暗室！我们分了两……两批……”
施然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