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代理人之战
蔡延儒一进门就挺起胸膛,迈着四方步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
一脸坏笑的对着三人说道:“陈大人,我手里有两条消息,你想先听哪一条啊。”
陈光祖见蔡延儒带着人马直接闯入金羽卫府,情绪也是又惊又气,心底止不住的骂着。这酸儒今天抽哪门子风,来金羽卫府撒野来了。
随即没好气的回到:“哪个都不想听!你今天带着人马就这么闯进来了,你得给俺一个解释!否则别怪俺连带着你和你手底下的狗一起轰出去。”
蔡延儒听后放声大笑,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得意,不紧不慢的说道:“老陈啊,这么多年了,你的火爆脾气还是没改啊。”
话刚说完蔡延儒的脸马上拉了下来,表情肃穆的说道:“现怀疑陈光祖勾连边军出卖朝廷,奉钦天监监正之命将其捉拿归案。”
大院内的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光祖这么光明磊落的人,怎么可能勾连边军出卖朝廷,这钦天监唱的哪门子的戏。
江月柔率先反应了过来,赶忙解释道:“陈伯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而且他很久没出枫叶城了,他怎么可能出卖朝廷,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蔡延儒哼了一声,冷冷的答道:“误会?有误会简单啊,到钦天监的霜狱里坐一坐,什么冤屈都会给你洗白的。
听到霜狱这几个字,三个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霜狱是隶属于钦天监的监狱,这监狱从设立的那一刻起就恶名在外。
狱中的刑罚样式繁多,极其残忍。从拔舌断指到刮皮穿心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屈打成招者不计其数。
至于冤屈,霜狱里当然没有冤屈了。被打入霜狱的的人要么没机会喊冤,要么没器官喊冤。
老陈这次到底惹到了谁,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惩罚,这样的逮捕令非常让人匪夷所思。
林天泽依然不甘心继续反驳道:“钦天监这样抓人,手中可有证据?”
“证据?钦天监抓人从不需要证据。况且陈光祖在公堂之上的表现甚是可疑。我们请他到霜狱坐坐,将嫌疑洗脱这不是好事吗?”蔡延儒继续阴冷的说道。
陈光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找茬,指着对方大声吼道:“好你个蔡延儒,咱俩当年同时入朝为臣,也算是一个坑里打过滚的。也不知道你啥时候攀上了钦天监这条大腿,你看你现在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低头给别人当狗果真这么舒服吗?”
蔡延儒斜眼看了一眼陈光祖,袖子一挥不屑的说道:“你说我攀附权贵是狗?可我现在有吃有喝活的像个人!你说你堂堂正正是人?可你现在穷困潦倒活的像只狗!”
陈光祖听了他的话急火攻心,脸被憋的通红。愤怒的指着对方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你……”
“金羽卫与钦天监乃是平级,钦天监可没有逮捕金羽卫的资格!”林天泽见陈光祖一时语塞,赶紧找对策反驳对方。
“霜狱是没有逮捕金羽卫的资格,但是却有问询审查的资格啊。先问询后逮捕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蔡延儒依旧云淡风轻的说着,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
这蔡延儒果然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一套动作下来让林天泽都找不到任何破绽。
这霜狱说是问讯审查,实则是上刑逼供。普通人一旦进去,就算是一个恩泽天下的大善人都能被狱中的酷刑折磨的认罪悔过。
豆大的汗珠从林天泽的额头滑落,这可怎么办才好。
自己刚加入金羽卫,陈伯伯又对自己多有关照。如果就这么看着他进霜狱受折磨,自己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蔡延儒似乎看穿了林天泽心思,神情也变的松弛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悠闲的继续说道:“别紧张嘛,还有第二份旨意没宣读呢。现责令林天泽在三天内追查薛屠被杀一案中所遗落的相关证物。”
遗落的证物?又是和薛屠有关。
看来沐雨涵说的没错,钦天监的监正确实坐不住了,他也开始急于找寻薛屠藏起来的线索了。
林天泽并没有马上挑明,而是装傻的问道:“薛屠一案不是已经被皇帝下令停止审理了吗?”
“皇帝不想查,但是监正想查啊?不行吗?”蔡延儒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三个人并没有说话,因为此时他们十分明白县官不如现管。如今朝堂派系林立,自己这等小人物是没有办法违抗大人物的意志。
蔡延儒继续说道:“行了,林天泽,你小子就知足吧。你在公堂上的表现,监正大人全都看的清楚。监正大人欣赏你的脑子,给你这个机会你要好好珍惜。这三天的时间还是本大人帮你们争取而来的,最开始监正只想给你们一天。三天之后如果找到相关证物陈光祖自然会安然无恙,如果找不到……哼,到时候霜狱的审讯手段自然会让我们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勾结边军。”
蔡延儒语气虽然平淡但处处透露着杀机,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被那个素未谋面的钦天监监正看在眼里。
而逮捕陈光祖看来只是个幌子,逼迫自己出手帮他们找到薛屠手中的线索才是目的。
这薛屠死的不怨,一个虚无缥缈的线索竟然让东南边军和钦天监变着花样来躲过皇帝的视线去找寻。
薛屠竟然还胆大到将它公然贩卖,这种行为无异于小儿闹市持金,被人盯上杀死更是迟早的事,简直无比幼稚。
看来这差事自己躲是躲不掉了,眼下只能继续试着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林天泽拱手行礼道:“多谢大人关照,只是既然要找证物,那可否提供一些有关这证物的具体消息?或者描述一下外表样式?”
蔡延儒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手头上并没有相关的消息,只知道它被薛屠藏了起来、具体的样式和地点我们一概不知,只知道它很特殊。你只管去找吧,看到可疑的统统带回来就是了。不过你可仔细着点,你们金羽卫能否继续存在于朝廷,可全看你的表现了。”
“下官遵命!”
不等林天泽说完,京兆府的府兵就将老陈带走了,老陈边走边对着两个年轻人大声喊道:“你们两个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俺。这帮家伙不敢把俺怎么样的。你们要注意安全啊!”
待这一队人马出了门,林天泽明白,真正危险的时刻来临了。
这大晋的各个派系为了不再引起皇帝的注意,纷纷藏在了起来。开始找寻白手套来替他们干这些脏活。
自己先是被东南边军利诱,后又被钦天监威逼。他们为了让自己前去找这个线索真是软硬兼施,手段频出。
现在同时受雇于两方势力,先不说找到线索后要把这线索交给哪一家,就是找寻的过程肯定也是千难万险。
其他的派系应该也已经雇佣了自己的白手套,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高手。
看来要想找到这线索,自己免不了要经历一场残酷的厮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