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切……都是虚假而无意义的吗？
“在目前广泛的认知里，所有人都知道宇宙很大。”
“大到超乎想象，而且十分空旷，大部分地方都是真空，星系与星系之间的距离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
“真正的星际空间里，几光年里连一个原子都没有的情况极其常见。”
“甚至有的空洞超过十亿光年，中间一片虚无，不存在任何物质。”
“七年前，一个抵达人类至高彼岸，修行至高大日境的强者从幻境中回归，踏入了这片维度星空之中。”
“他以擅长空间和生命感知能力而闻名。”
“回归之后，他为了实现儿时的梦想，证明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立刻脱离地球，前往宇宙太空之中，以恐怖的维度折叠能力向着另一个星系探去……”
“一个星期前，他回归了，并以至高强者的名义，号召所有国家的高层以及科学工作者，开了一次意义极其重大的会议……”
“这场会议之中，他极其无私地与所有人分享了这场探索的结果。”
“……在这七年之中，他试图找到那位女神所在的高等文明的痕迹。”
“先是在银河系内探索，在银河系里，他一无所获。”
“一番探索无果后，他离开了银河系，进入了他寄予厚望的仙女星系。”
“比起其他星系，他更愿意相信女神文明就在仙女星系里。”
“然而在这里，他依然没有发现任何高等文明存在的痕迹。”
“别说高等文明，甚至连一个单细胞生物都看不见。”
“而在这些星系中，拥有与地球类似的，极其适宜生命生长的环境却是数不胜数……”
“他不信邪了。”
“离开仙女系后，在一年时间里，他分别进入大、小麦哲伦星系，三角座漩涡星系等数千个星系。”
“然而在他仔仔细细探索了数千个星系后，却依然一无所获！”
“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测……”
“他不敢相信这个猜测。”
“为了证明这个猜测是错误的，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在本星系群内寻找地外文明的存在，转而开始一直朝着一个方向折叠维度，试图到达宇宙的边缘……”
“忍受着无边的空寂，感受着周围虚无带给自己的恐惧。”
“跨越虚无之间恐怖的距离。”
“随着这位人类强者的深入，不断地远离宇宙的中心，可观测到的恒星的数量越来越少。”
“最终，在无数次维度折叠后依然没有看到恒星散发出的光芒时，他终于确定自己来到了宇宙边缘——”
“一个没有任何恒星存在的虚无的地方。”
“一个宇宙的物质动荡还远远没有抵达的——膨胀边境。”
“他接着朝着这个方向不知疲倦地折叠维度，希望探索到宇宙的边缘之外，是否还有宇宙……”
“然后在三年前，他终于穿过这无边的虚无，来到了一片新的星系之中！”
“他当时惊喜莫名，他终于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根本就是错误的！”
“这个世界的真相不可能像他想的那样那么恐怖！”
“他已经穿越了宇宙与宇宙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来到了一片全新的宇宙之中！”
“这便是对他的猜测最直击本质的否定！”
“眼前的星河璀璨，一点也不输给他来时的那个宇宙！也是一个正处在壮年期的宇宙！”
“在一片星河璀璨中，这位忍受了无边空寂整整三年的至高强者，终于放声大笑……”
“此刻他比任何时刻都坚信着，人类的未来是光明的。”
“这个世界亦是光明的，充满希望的，一如他来时的世界……”
“能得到这样的答案，即使是再也回不去自己来时的世界，他也了无遗憾了……”
“欣喜之下，他却突然莫名觉得眼前离自己不远处的一颗星球有一些熟悉……”
“随着他的靠近，他惊愕地发现，他竟然回到了……”
“地球！”
台下的人都惊呆了。
连林深都忍不住皱眉。
有人失声。
“！！！”
“这怎么可能！”
“跨越宇宙的边缘后……竟然重新回到了地球？”
台下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沸腾起来，整个教室瞬间变得如菜市场一样喧闹。
原本的死寂终于被打破，伍承光转过头问林深。
“什么情况啊？林深，你知道吗？”
“会不会是维度折叠出现问题？”
林深看了伍承光一眼，有些意外他会找自己搭话。
摇摇头道。
“这又不是麦哲伦环球旅行，就算按可观测宇宙范围来假定宇宙是个球体，我们也是在球体内部运动啊，退一万步说，穿过球壁也应该是来到另一面球壁，怎么可能来到地球……”
“光是已探测宇宙边缘就离我们至少四百多亿光年远呢……”
石荣华神情凝重，额头上出现一丝冷汗。
“三年前回到地球后，这位大日境强者并没有张扬自己的回归，而是不死心地转头再次向着星空折叠而去。”
“直到亲眼见证事实不可逆之前，他都不会向绝望低头！”
“这一次，他没有探索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迹，而是换了个方向，径直朝着宇宙边缘而去，想换个方向再试一遍……”
“一个星期前，他再次回归地球。”
“并向我们告知了，他所探得的宇宙的真相——”
“我们所生存的这个世界……”
“是一片缸中之脑。”
“这不是说我们是存在于缸中的大脑。”
“而是这整个宇宙……就是一个缸中大脑。”
“一个……”
“存在着虚拟边界，被高维度生物创造出来的虚拟世界。”
“只要你超出边界过于遥远，便会将你传送回初始点的——”
“一个被囚禁的世界。”
“而我们的意识……是本不该存在于三维世界的东西……”
“我们。”
“所有生命。”
“所有意识。”
“都是由高维的不知名存在制造而出，并投放于此的……”
“被观察者。”
台下一片死寂。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仿佛被审判过后的一脸死灰。
每个人都想到了幻境开启以来，由于幻境过于真实的数据体验而带来的各种对科学，对哲学的质疑中，最广泛流传的一段话。
“一个被接入神经导管，通过各种电流刺激与这个大脑创造而出，将整个意识寄托于这个世界的生活……”
“如果可以选择，你会在这种设计好的现实中生活吗？”
“那种虚拟现实……会不会只是一种建立于一级现实之上，没有任何独立自主权的二级现实？”
“只要一级现实的肉体被毁，二级现实就会骤然崩塌？”
“这样的生活，有任何意义和价值吗？”
他们的人生，梦想，希望，痛苦，挣扎，在此刻突然被宣布，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无意义的，被操控的。
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