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根源
“早安，古老师。”
“应该是午安才对。”
灵界的教学楼顶之上，古芃的突然到来打断了可见坐在桌子上的发呆。
作为孽灵的可见有了离开那个不可见楼层与不可见教室的能力，也有了能在楼顶上就这样坐着发呆的自由。
“只有早上才能说早安有些太浪费了，我觉得每天的第一次见面都可以这么说。”
“这倒是个很新奇的角度，早安可见同学。”
古芃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却一直在仰头看着天空。
“老师你在看什么？”
可见开口询问的同时也顺着古芃仰头的方向看了过去。
“我在观察那个东西…… 那玩意一直都在这里么？”
“天上的那个？好像是一直都在的……不过以前似乎和现在的样子不太一样？”
“哦？！”
身旁可见的话让古芃来了精神，作为孽灵的她比自己对于这些东西所了解的应该更多。
“怎么不一样法？什么时候变的不一样？”
“时间我记不太清了……但是我记得以前在窗子里看到的这个东西好像没有这么大，也不是这样的形状，只是一团类似圆球一样的黑雾罢了。”
“我在想，怎么能够上去看看。”
古芃眯起眼睛摩挲着下巴，脑子里正在闪过各种天马行空的计划。
“老师你会飞么？”
可见转头看向一旁的古芃，纯黑的双眸中产生了一丝期待。
“我要是会我就不站在这里想了，不过……也许他可以帮我飞起来。”
看着悬在天空上的巨大多面体，古芃拿定了主意。
“既然那家伙会把妖孽残骸吸上去，我在想如果有足够规模的残骸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混在其中被吸上去。”
“那要有多少残骸才够？”
“试试咯，反正这学校的灵界里应该没有我搞不定的了。”
古芃说着耸了耸肩，而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作为杀器的手斧。
“要来帮忙么？”
……
……
不同于灵界之中古芃那里的热火朝天，心理辅导室中的二人依旧在进行着头脑风暴。
在听完林若水所详细讲述一遍不久前所引导的梦境之后，作为灵界学者的孟悠又有了新的发现。
“他做噩梦的开始时间和小说开始更新的时间可以对上，那么他有没有提到过在噩梦之前他干过什么，或者说遇到过什么？”
“没，他自己说他向来是不太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他作为推理社社长去管理论坛也仅仅是为了素材而已。”
“那就连得起来了。”
屏幕中的孟悠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他说自己信不信的我们暂且不论，从结果上来看无论是灵界还是梦境，无论是这个学校还是这个叫艾林坡的学生，说到最后都会回到这个论坛上。”
黑底白字的阴间排版论坛页面被孟悠所打开，上面依旧是一条条密密麻麻的帖子。
“虽然这并不等于那个多边形就是论坛的化身，但是起码我们可以确定我们要找的问题就在这个论坛之上。”
“有道理，我记得当初没毕业的时候我也经常逛。”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界面，林若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觉得那上面很多东西都是一些胡思乱想或者以讹传讹编造的故事罢了。”
“对，但是我和古芃之前交流的时候提出过一个想法。虽然这种校园传说每个学校都会有，作为各种诡异传说如此密集的扎堆出现需要一个土壤。”
“你的意思是有什么东西在促进着这种传说的出现么，这么说的话论坛确实脱不开干系。”
“一开始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作为余青的毕业生我想问一下你，你最早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学校的有一些邪性诡异的传闻？”
孟悠话锋一转，镜片后的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一直都有听说，说这个学校有些邪性。”
“就是这个，不是因为论坛而邪性，而是因为邪性才有了论坛。刚才的倒叙思考很容易出现岔路，我一开始也误入歧途了。”
孟悠说着摇了摇头，对于之前的错误结论作为学者的她能够理解，但是心里不太容易接受。
“所以，关键是这个学校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传闻的出现，以至于导致了论坛的产生。”
“是什么？！”
望着屏幕中的孟悠，林若水一双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正在找，你也来帮忙！”
……
…………
冰冷……
倒是没有什么抖动。
古芃在灵界中再度恢复了意识，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吊在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和风扇很是眼熟，看起来这是在一间教室当中。
疼……
在冰冷的触感回归之后，第二个回归的便是来自于四肢百骸中的疼痛感。此时的古芃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揉碎过一般，体内的肌肉骨骼没有一处不在疼痛。
自己……
刚才应该和可见一起积攒够了足够的妖孽残骸……
是她干的？
不对，作为孽灵的她丝毫没有对自己的敌意……而且自己是在之后出事的……
“老师你醒了！”
视野中出现了一张倒着的面孔，看到古芃的苏醒对方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悲为喜。
哦对，是在准备上天的时候出事的。
随着脑海中记忆和思维的逐渐清晰，古芃也认出来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最开始遇到可见的那个教室，而自己则躺在了张由课桌所拼成的床上。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么？”
“嗯，老师你没事吧……看样子好像还是很痛苦。”
看到挣扎着试图起身的古芃，可见连忙走到侧面帮忙扶住了自己的老师。
“好多了，谢谢。”
隔着衣服古芃也能够感受的到可见在搀扶自己起身时的小心翼翼，虽然只是一瞬的怀疑但是古芃还是生出丝愧疚。
“我这是……从天上摔下来了还是……”
“老师你不记得了么？”
可见缓缓收回搀扶古芃的双手，歪头看着对方脸上依旧有些狰狞的表情。
“很混乱，希望你能帮我回忆一下。”
“那我长话短说吧，毕竟刚才在积累残骸的时候老师你教我的东西有些多。就在攒了足够多的后，确实和老师你计划的一样飞了起来。”
“哦……这个我有印象，然后呢？”
听着可见的描述，古芃回忆起了之前自己在残骸所形成的黑色烟尘之中被缓缓拉向天空的场景。
“然后老师你说让我躲起来，待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就……在一旁进了这个教室准备偷偷看一看。”
“没事，直说就好了。”
看着可怜欲言又止有些担忧的样子，古芃连忙挥了挥手表示了自己对于她不听劝告这事的不在意。
“然后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老师你砸下来的声音，还有那个多面体也跟着砸了下来。”
可见说着的同时，被过长袖子遮住的双手也开始跟着比划了起来？
“然后我就再它第二次砸下来之前在地板上打开教室门把老师你拉了进来。”
虽然可见所描述的只是些只言片语的片段，但是在这些话语的帮助之下古芃还是成功回忆起了自己在上天之后的经历。
他随着妖孽的残骸看到了那个巨大多面体的全貌，看到了通向多面体内部的缝隙，看到了那个把自己从天空中击落，而后将整个巨大多面体砸向自己的扭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