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她醒来，记起了一切
宋清愿醒来时，只能看到眼前模糊的一片，她又闭上了眼睛，右手微微攥了起来。
“阿愿，你醒了？”
赵敬安守在她面前，像是一夜没有睡觉，看见宋清愿睁开眼，他眸色满是激动。
宋清愿看着这与四年前如出一辙的宫殿，眼底划过一丝讽意。
她都想起来了。
关于四年前的一切，她所有的记忆，全部都记起来了。
“阿愿，可有哪里不舒服？”
赵敬安关切地问道。
宋清愿没有理会，她声音沙哑地问道，
“晴晴呢？”
“我让宫女太监们陪她在院子里玩，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宋清愿垂眸，看到赵敬安左手整个缠着纱布，隐隐有血丝浸透出来，宋清愿的眼底划过一丝黯淡。
赵敬安注意到她的视线，他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轻声说道，
“你放心，我的手并无大碍。”
宋清愿轻笑了起来，话语里带着无尽的讽刺，
“并无大碍吗？”
赵敬安点头，他看向宋清愿眸底划过一丝心疼，
“你放心，那个太监已经被我关了起来。”
宋清愿出声询问：“他为什么要杀我？不对，他要杀的人是你……”
“他是之前柳芊倩宫里的人，他爱慕柳芊倩，为柳芊倩的死打抱不平罢了。”
赵敬安轻声说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救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清愿打断。
“赵敬安，我后悔救你了，我本想让你死的……”
她的声音无比地冷漠，令赵敬安身形一怔，许久，赵敬安才不可思议地看向宋清愿，声音里满是沙哑和颤抖，
“阿愿，你……你都记起来了？”
宋清愿反问：“我都记起来了，你不该高兴吗？你不是想着法地让我记起来这一切吗，怎么看你的反应，好像不希望我记起来这一切？”
赵敬安垂眸，他听着宋清愿冷漠的声音，胸口处传来隐隐的疼痛。
“阿愿，我……”
宋清愿轻笑，声音无比地疏离：
“你不必再解释，我都知道。”
宋清愿问道，“所以你想让我记起记忆，我记起了，然后呢？你的目的是什么？”
赵敬安：“阿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过去的事。阿愿，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误会？”宋清愿气急反笑，“你的意思是当初不是你认为我骗得你还是说不是你杀了我全族？哦对，不是你杀的我全族，你只是偷走了一个城防图而已，我知道。”
宋清愿掀起身上的被子就要往外走，却被赵敬安拦住。
他看着宋清愿，声音几近恳求。
低三下气的语气与四年前的阴鸷狠厉完全不同。
他说：“阿愿，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清愿看着他，眉头紧皱，没有一丝感情，
“我知道。我现在不想去想过去的事，我想离开这里。”
她一点也不信赵敬安说的话，就像多年前赵敬安从来没听过她的解释一样。
赵敬安的心被深深刺痛，他看着面前恢复了记忆，却又变得与他处处有距离感的人，唇角微动，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宋清愿见状，没了耐心，她要走，可赵敬安死死拉着她的手腕，攥得她生疼。
“赵敬安，你放开我！”
赵敬安眸色深沉地看向宋清愿，似有很多话要说。
宋清愿迎上他那带着愧疚又有悔意的样子，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她闭上了眼睛，深呼一口气：
“你知道四年前的真相了，对吗？”
赵敬安点了点头，“四年前，你……死后，我才将真相调查清楚。阿愿，我知道错了，四年前都怪我，若不是我不信任你，若不是我因穆玄青与你成婚而心存嫉妒，若不是我对你冷言冷语，从来不听你说的真相，我们之间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越发哽咽，眼角的泪水滑落在脸上，宋清愿移开了视线。
赵敬安接着说道，
“阿愿，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对你，是我错了！你死后我才知道柳芊倩所做的一切，我很后悔。阿愿，我和柳芊倩什么都没有，我让她做柳妃只是想借此来刺激你，我就是想看你是不是还爱我，可我没想到就因为这样，她会对你心存歹念，阿愿，都是我的错！”
“阿愿，我当年说过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宋清愿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她后退了几步，再抬眸，冷漠又疏离，像是看一个很普通的陌生人。
赵敬安从她的眼里找不出一丝的爱意。
宋清愿：“你告诉我现在后悔了？然后呢，这一切都能回到原地吗？你知道你错了，可你字字不提你灭我全族的事，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忘记你所做的一切吗？”
赵敬安摇了摇头，他轻声说道，
“不是，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忘记这一切，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这一切，好不好？”
宋清愿轻笑：“赵敬安，你还是不了解我，你知道当初我死的时候，我脑海里想的是什么？”
赵敬安沉默，他看着宋清愿，一句话都没有说。
宋清愿自顾自地说道，“我当时想的是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不把你杀了，倘若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替你解毒，一定不会用我的命去换你的命，我一定不要再与你有瓜葛！”
“赵敬安，看在你是晴晴生父的份上，往日你我的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可赵敬安，相府无辜惨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的命，他们的仇，谁又能自作主张？”
宋清愿话语里满是无奈，她轻声说道，
“赵敬安，谁也不能替他们决定一切不是吗？你杀了我全族，我也该杀死你为他们报仇的，可我也有私心，我让你活了下来，那么你的毕生就该活在痛苦之中！”
宋清愿看向赵敬安，一字一句地说道，“赵敬安，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我不可能再去面对你，你知道我现在一看到你，就会想起相府的人，你让我走，你别再逼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