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编织的谎言
“她还怀孕了?”
宫向琴无比诧异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赵敬安沉默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害了她全族,所以我们成婚当日,她给我下毒,要与我同归于尽,但最后我没有死……”
宫向琴听着他的话,心中复杂,眉头微微蹙起,她还是不太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她甚至有些疑惑,不过才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男人,竟随意将自己妻儿的故事讲给她听。
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对她说这些。
只见赵敬安无比后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若是她还活着,孩子会像晴晴一般大……”
宫向琴听着男人突如其来的话,她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不是假死了吗?不是还活着吗?”
赵敬安点头,“是,但我今天碰巧遇见了她,可是她失忆了,她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一切,忘得很彻底……”
宫向琴还在安慰他,但转念一想,她却感到无比得羞耻。
赵敬安根本就是在骗她!
亏她还将他说的话当真,但她没想到,他口中说的人不就是她吗!
“赵敬安,你什么意思?”
她面色怒红,
“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个宋清愿,我不认识你,登徒子!流氓!”
因为女儿在赵敬安怀里睡觉,她压低着声音,话语里满是无奈与愤怒:
“你是不是总是以这种方式来博取女人的同情?真是流氓!”
宫向琴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男人欺骗的滋味,先前对赵敬安的同情以及对他的好感悉数消散。
宫向琴生气地在前面走着,赵敬安在后面追着,但顾及孩子,他走得并没有宫向琴快,声音低沉地嘶吼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阿愿,你真的是我的阿愿!”
远处一座不算大的座宅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这座宅子周身是用石头砌成的,比茅草屋要坚实许多。
大门紧闭着,宫向柳还没有回来。
借着月光,宫向琴拿钥匙解开了锁,又推开院子外的大门,径直往里走。
赵敬安在她身后默默地跟着。
她带着赵敬安没走几步就来到侧院,赵敬安将女孩轻轻放在床榻上。
怀里的女孩翻了个身又继续地睡着。
宫向琴低下身,将女孩身上的外衣和鞋子脱去,又拿被子盖好,随后拉着赵敬安的手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宫向琴就松开抓着他手腕的手,将门关好后,不顾赵敬安的反应,径直向远处走去。
“阿愿……你要相信,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赵敬安在她身后说道。
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宫向琴听得十分清楚。
她应声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赵敬安,眼眸里充斥着怒气,她冷笑了一声,
“你说你不是骗人的,谁信啊。我不过才刚认识你,你就编排我的故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
赵敬安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宫向琴打断。
她面带嘲讽地看向赵敬安,语气带着浓浓的疏离,冷厉至极: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说的这些故事还有这个虚无的名字,我只是宫向琴,虽然我失忆了,但我能确定我一直生长在南方,我从未去过京城,也从未见过你。至于你将我认成别人也好,将别人认成我也罢,我不在乎,只求赵公子不要因此扰乱了我的生活!”
“我阿兄还须些片刻才能回来,你若想等我阿兄,便等着;你若不想等,那就明日去药馆找他,您请自便。”
宫向琴说罢,没有再去看面前之人的反应,就直接走开了。
赵敬安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和黯淡,他伸在半空想要拦住宫向琴的手终究还是无力地落了下去。
他盯着女人的背影,眸色深沉。
她无论哪里,无论生气的模样,笑起来的模样,还是她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宋清愿。
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之人。
但终究是他太过着急了,他不该如此心急地让她记起他。
他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像是失了魂,低声呢喃道,
“阿愿,但愿真的是你。”
而另一边,宫向琴走到正堂,点燃了烛火,看着面前跳动的烛火,她面露愧疚。
她懊恼自己怎么会对一个貌似有妻子又满嘴胡话的男人这么感兴趣。
她脑海里全是赵敬安的身影,挥之不去。
混蛋!
点完所有的蜡烛,她将手中的灯烛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心中的怒气还是没有消散。
她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男人,也没见过这么诡计多端的人。
她就该知道,赵敬安同街上那些散发着恶心气味的男人是一样的,只不过比他们更俊朗些,但实际上,他们都是一类人!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阿琴——”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的担忧。
宫向柳快步迈入屋里,看到宫向琴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时,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但他像是在寻找些什么,环顾一周,神色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阿琴,我听说你在街上被人为难了,那人没有怎么样你吧?”
宫向琴摇了摇头,温声说道,“没有,再说阿哥你知道的,谁都欺负不了我。对了,晴晴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现在还在侧院睡着呢。”
宫向柳点了点头,他看着四周无人,悬着的心总算松了一口气。
在刚刚他回来的时候,听到了街坊邻居的谈话,说是宫向琴的丈夫回来了。
他听到的时候还是无比的诧异,以为是赵敬安找来了,但现在四周没有任何的男人身影,他才下意识松了口气。
只见宫向琴继续说道,
“阿哥,傍晚的时候,是一个男人为我解了围,他说他是从京城来的,说要来找您,现在就在院子里。”
宫向琴的话落在他的耳朵里,令他身影微愣。
他承认,当初将宋清愿从宫里救出来只是为了不想让她冤死,但现在,他看着面前失去记忆的女人,眸色微动。
现在他和她以兄妹相称,他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若是没有她和宫子晴,他都难以想象未来自己一个人该是如何的清冷。
宫向柳眼底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异样。
可那京城来的人不一定是赵敬安。
他是天子,公务繁忙,怎会轻易来这种小地方。
不会是他的。
为了更一步地确定,宫向柳又问道,
“那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