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四个世界11
荀喆被拽进阴门时, 脸都是黑的。
尽管小和尚没说什么,他还是觉得很丢脸。
他刚看清阴门里的情况,蛇尾就被一只白狐咬了一口。
荀喆用力甩飞尾巴上的白狐, 那狐狸道行不如他, 飞出去几米, 径直落到彼岸花海内。
它挣扎着想要出来, 四肢却被彼岸花牢牢缠住, 一时半会挣脱不开。
一旁两只白狐见他上身是人身, 立刻一跃而起,想要咬断他的脖颈。
蛇妖猛地转身,锋利的指尖刺穿狐狸的身体,留下两个血淋淋的大洞。
白狐哀嚎一声跌落到地上,它们受伤不轻, 身体不住颤抖。
其中一只落地摔断了脖子, 蹬了几下腿就不动了。
下一秒它的一条尾巴缓缓消散, 从三尾变成二尾。快要断气的狐狸抖动两下, 重新恢复生机。
剩下那只白狐见同伴全都重伤, 它不敢上前, 弓着身子对白蛇发出嘶吼声。
荀喆没搭理这些小狐狸, 他的注意力全在不远处的妖物身上。
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巨石上,蹲着一只猴子。
猴子手里,还拎着一颗人头。
那是个男人的灵魂,被妖怪吃的只剩半颗头。
这个时候出现在阴门附近的灵魂,只能是今晚准备投胎的鬼。
猴子掏了掏最后的人头,将他吃的一干二净。
它和寻常猴子体型相近, 通体雪白, 看上去特别有灵性。
从外貌来看, 这应该只是灵猴。可荀喆没在它身上感受到任何灵气。
周围除了花香和血腥味,就只剩狐骚味,根本闻不到猴子的气味。
荀喆面无表情地看看阴门,又看看白猴,无声地叹口气。
猴子把转世投胎的灵魂吃了,那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魂。不把人渣魂塞进去,就只剩生死胎。
他烦躁地拍拍尾巴,撑着身子看向远方。
孟婆正在熬汤,奈何桥上一堆鬼魂排队等着喝汤。喝完汤的,开始懵懵懂懂地往里飘。
荀喆挑挑眉,不如去那边拐一个合适的灵魂回来。
他刚要转身,白猴突然动了。它猛地跃起,对着蛇妖飞扑而来。
几只白狐见状,也从后面夹击。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折腾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又是白狐又是白猴,一群几百年修为的小妖,全都过来给他添堵。
荀喆耐心彻底耗尽,他化成白色巨蛇,一口咬住扑得最快的白狐,将它半个身子撕咬下去,同时甩起蛇尾将其他几只白狐击飞。
猴子明显没想到狐狸们会输的这么快,它后撤几步转身要跑
蛇妖张开血盆大口,向着白猴扑去。他毒牙闪烁着寒芒,白猴见跑不掉,两只毛茸茸的手并在一起,快速施展术法格挡。
它撑起一道屏障,又在身上加了一套护体盔甲,想要挡住蛇妖。
可毒牙几乎是瞬间便将两层防护全都穿透,毒液快速注入白猴体内。
它疼得尖叫起来,嘴巴张开发出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见那女声时,荀喆愣了愣。
他诧异地看着被自己咬住手臂的白猴。
这是大阳天娘娘?
白猴见挣脱不开,脑袋忽然化成一颗女人头。
她白皙的脸上没有五官,布满狰狞的裂纹。嘴部位置上的裂纹张开,伸长脖子对白蛇蛇头凑过去。
荀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下意识松口避开,转而用蛇尾将大阳天娘娘牢牢地缠住。
猴身上长了一个没有脸的女人头,画面怎么看都诡异。
刚才荀喆火气太大,用力过猛,几只狐狸差点被他拍死,只剩一条尾巴在身后垂着。
它们站在原地不敢上前,茫然地看着那只怪异的猴子。
其中一只狐狸歪歪头,跟同伴低语,“这妖怪的声音,怎么这么像老祖宗。”
同伴仰头嗅了嗅,“确实,可没闻到老祖宗的味啊。”
在缠住女人后,荀喆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温度。
仿佛他缠着的不是一只猴子,而是晒过得太阳的石头。
他声音冰冷地问,“大阳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五百年前害我,五百年后还缠着我不放。”
大阳天脸上缝合好的裂纹再次张开,里面传出轻笑声,“我只是想和你合为一体。”
“嗯?”
大阳天没有理会荀喆的疑惑,女人头再次变化,眨眼变成一只狐狸脑袋。
荀喆反应很快,在狐狸眼睁眼的瞬间,一口咬住狐狸的头颅,想将大阳天整个吞进肚子。
几只小狐狸在一旁急得嗷嗷乱叫。
“老祖宗!那是老祖宗的脑袋!”
“他要吃了老祖宗!”
荀喆感觉自己嘴里的不是狐狸也不是人,触感很硬不像是肉。
他将东西吐出来低头看去。
那是一尊黄金雕像,大小形状,都和大阳天明寺供奉的一模一样。
蛇妖雪白的蛇尾烦躁地拍着地面。
这大阳天娘娘到底是个什么妖怪,她是怎么从他嘴里跑掉的。
荀喆也来不及细想。
他已经耽误了四分钟,产房那边还有一只狐妖,他怕刚成精的小和尚一个人应付不了。
…………
眼看荀喆进了阴门,楚时辞不由得慌乱一瞬。
系统安慰他,【没事,男主是战力天花板。原文后期他为了救女主,一个人强闯阴曹地府,最后还全须全尾的出来了。】
楚时辞已经过了会因为原文吃醋的年纪,但他还是没改掉担心哲哥的毛病。
哪怕明知道荀喆肯定能赢,他依旧怕他受伤。哪怕只是轻伤,他也会心疼。
就在他看向阴门时,那连环奸杀案的凶手也反应过来。
他使劲挣扎,一条手臂已经伸进孕妇身体。
楚时辞见状,站在莲花上用力往后拽。
但巴掌大的小木雕,力气实在是太小。他没把男鬼拽回来,反倒差点被拽倒。
为首的女狐狸精伸手想抓楚时辞,却被莲花上的佛光烫了一下。
她上下打量着小和尚,“没想到你这小木头,不仅生出了灵智,还有了佛性。你不好好侍奉你的佛祖,跟着蛇妖乱跑什么。”
楚时辞没搭理她,男鬼钻进大半个身子,他急得直跺脚。
想到荀喆说正常的夺胎,应该是两个灵魂一起抢身体,他咬咬牙对系统道:‘哥,你把我灵魂弄出去。’
系统探头往外看,紧张地搓着手,【灵魂出窍么,你等着,我去弄。但这样痛觉屏蔽就不管用了,我们只能屏蔽身体上的疼痛。】
来之前楚时辞以为今晚这局稳赢,没想到先是冒出一堆狐妖,后又冒出一只猴子。投胎鬼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半天没过来。
麻烦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跳,哲哥还被猴子抓走了。
楚时辞火气蹭蹭往上窜,小脾气彻底爆发出来。
他一甩念珠操了一声,‘他妈的奸杀了那么多女人,还有脸让女人生他,当着我的面往人肚子里钻,我今天就生撕了他!哥,给我弄出去!’
宿主什么脾气,系统是知道的。真发起狠来,谁都拦不住。
它在后台选择模式,让宿主灵魂出窍。
【这是我给你走的后门,大概能维持个五六分钟。对了你记得别进孕妇肚子,要是不小心被她生出来,你至少要等十八年才能和老攻为爱鼓掌。】
小和尚木雕里钻出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人,他细腰长腿,样貌俊美。
眉宇间生来就带着一抹笑意,即便是面无表情,看上去都像在对人温柔的笑。
魂魄离体,木雕只剩空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楚时辞让小莲花去干扰狐狸精,自己抱住男鬼的腰,用力将他拽出来。
眼看着投胎近在咫尺,却怎么都碰不到。男鬼骂骂咧咧地转过头,随即整个愣住。
他盯着楚时辞的脸,吹了个流氓哨:“老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的,长得跟个娘们似的。你搂我腰做什么,想让哥哥干你?”
楚时辞脸色顿时沉下去,他猛地将男鬼按在地上。
男鬼疼得闷哼一声,嘴上还在怪笑:“你腰怎么这么细,是不是个基佬?要不是我今天急着投胎,我肯定操……”
他还没说完,楚时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傻逼。”
男鬼也打出火气,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拽倒。楚时辞顺势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楚时辞生前为了自保,学会了很多打架的阴招。他在街上混时,单打独斗很少有人打得过他。
男鬼是杀人犯,但他只敢偷袭单身女性,从没和同性打过架。
他被楚时辞骑着揍,本就因为溺死显得有些浮肿的脸,此时更是肿的不成人形。
楚时辞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刚刚说操谁,嘴给你撕烂!”
“要不是没有剪子,我现在就给你阉了!”
他现在是鬼魂状态,身上没有刀,只能拿着拳头猛砸。
男鬼已经死了,不能再被打死一次。他疼得直叫,拼了命地往孕妇身上爬。
楚时辞打得正起劲,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对着他的肩膀抓挠一下。
他只感觉灵魂一阵剧痛,小莲花身上的佛光耗尽,那狐狸精奔他来了。
楚时辞能打过男鬼,打不过三尾狐妖。
狐妖从后面抱住他,勒住他的脖颈将他牢牢地束缚住,同时对着男鬼大喊:“恶心人的东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爬!”
楚时辞肩膀疼得厉害,他深吸口气,声音颤抖地道:“你不是灵狐么,那男人什么德行你也看到了。他没喝孟婆汤过奈何桥,要是真被人生下来,以后又是个强奸犯。”
狐妖咬咬牙:“老祖宗说的话就是规矩!”
“说不准你们老祖宗也被蒙在鼓里。”
“不可能,老祖宗千年修为,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可能弄错。”
男鬼被楚时辞打的浑身是伤,腿根本直不起来。
在楚时辞的注视下,他双手扒着床,挣扎地爬到床上,身子一点点融入孕妇身体。
莲花台听到主人的催促,冲过去趴在孕妇肚子上,拼命往外散发金光。
男鬼撞到佛光,被弹飞出去。
狐妖骂了一声,“废物!”
她丢下楚时辞要过去帮忙,楚时辞强忍着疼痛,抱住狐妖的尾巴将她拽倒在地。
狐妖急红了眼,手上掐个诀,一道法术将莲花台击飞。
她转头对楚时辞喊,“孩子快生出来了,你再这么折腾,那家人孩子没魂,生下来就是死胎。这帮医护人员忙这么久,就接生出个死孩子,他们好受么!”
楚时辞才不信她的鬼话,“那也比接生出个强奸犯要强!小莲花,给我接着撞!”
眼看莲花台又要过来,男鬼连忙将头伸进孕妇肚子里。
楚时辞再没其他办法,他咬着牙,气的眼圈泛红。
下一秒,阴门里突然窜出一条巨蛇。
白蛇进到产房没有停顿,反而直直地冲向男鬼。张开血盆大口,将他整个身子吞进肚子。
男鬼哼都没哼一声,就被白蛇吃了,
他的头还卡在孕妇身体里,白蛇上身化成人形,对着孕妇肚子点了几下,将鬼头拿出来。
见到白蛇,楚时辞也不抱着狐妖了,兴奋地跳起来,“哥!我就知道……”
刚说到一半,他愣了愣,“对了哥,孕妇快生了,你在门里找到投胎鬼了吗?”
荀喆略带茫然的环顾四周,一直卡在阴门里的半截蛇尾,缓缓移到产房内。
他的尾巴里,还卷着个两岁的小男孩。
男孩身形飘忽,他抱着蛇尾,茫然地看向四周。
从白蛇出来,狐妖就不敢动了。这是千年蛇妖,她才三百多年修为。
解决完男鬼,蛇妖看向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和尚木雕。
楚时辞小跑几步,扑到白蛇身上,“哥,我在这。我灵魂出窍了,虽然只能出现五六分钟。哥,我好不好看。”
荀喆盯着楚时辞的脸看了两秒,面无表情地收转过头,耳尖漫上些许薄红。
他沉默几秒,随手拎起小男孩。
“我在奈何桥遇到孟婆,跟她说了夺胎的事,她说会上报地府。这是她给我挑的男孩,用来应付眼下的情况。”
楚时辞接过男孩,头顶又传来荀喆清冷的声音。
“父亲家暴,他因为害怕大哭大闹,被生父打死。死前沾染了不少怨气,险些成了厉鬼。鬼差及时过去,将他带到地府。喝过孟婆汤后,他怨气已散。再加上年纪太小,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也没什么好走的流程,可以直接过来投胎。”
楚时辞没说话,只是轻轻叹口气。
他将男孩抱到床边,“那是你妈妈,他们老来得子,以后会很疼你。快进妈妈肚子里去,这辈子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男孩什么都不记得,倒是听懂了妈妈两个字。他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伸出小手,一点点钻进孕妇肚子。
十几分钟后,产房响起一声婴儿的啼哭。随着护士一句母子平安,产房外爆发出男人激动的哭声。
楚时辞捂住伤口,转头看向一旁的白狐。
荀喆侧目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到他肩膀上。
他沉默一瞬,“她把你打伤了。”
楚时辞立刻指着伤口告状,“特别疼,我都疼哭了!”
荀喆爬过去,把白狐按在地上打。等他回来时,狐妖只剩两条尾巴。
之前跟着荀喆一起进阴门的几只狐狸,现在也跑出来。
五只狐狸来时总共十五条尾巴,现在还有六条,一个个蔫头耷脑地往外走。
临走前,女狐妖回头看向楚时辞,“刚才我没对你下狠手,不然你个还没学会幻化人形的木头精,怎么能在我手下撑过一分钟,你欠我个情。”
“小哥哥,你长得漂亮,比狐狸都好看。等以后你化成人形,记得来狐仙庙找我还人情。”
“你看上我了?”
“我们狐族,都喜欢好看的。”
楚时辞在荀喆的腹肌上摸了一把,“可我是个gay。”
“没什么,狐妖化形可男可女。你等我回去学学,争取变个帅哥出来。”
楚时辞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默不作声的荀喆突然沉下脸。
他勾起嘴角嘲讽地轻笑:“不想走?那就留下好了。”
狐妖嗖的一下钻进墙里消失不见。
荀喆抱着手臂冷笑一声,“她在骗你。”
“?”
“她对你留手,是因为你身上有佛气,莲花有佛光。你是受佛祖庇护的精怪,她不敢随意招惹。”
荀喆顿了顿,垂眸认真解释,“你不欠她人情,化形后不要去找她。”
楚时辞对他歪头笑笑,“好的哥,以后我哪都不去,就在你身边待着。我化形好不好看,哥你喜欢么。”
荀喆没吭声。
他别开头,露出一只红到滴血的耳朵。
…………
昨晚折腾一天,楚时辞变成木雕后,趴在哲哥手里倒头就睡。
一觉起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系统正在看电视,见他睡醒随口感叹,【男主找了家旅店,昨晚你睡着后,他看你很久,还把你灵魂上的伤口治愈好了。唉,我要是有这么一个老攻多好。】
楚时辞活动一下肩膀,‘谈恋爱的事还早着呢。’
【他不经撩,你一逗就脸红。说实话我在想你这个体型,能玩什么play。】
‘……’
楚时辞环顾四周,白蛇正躺在窗台上晒太阳,身上还趴着一朵小莲花。
他叫了一声哥,白蛇一动没动,冷淡地嗯了一声。
“把你拽进阴门里的,是什么东西?”
“大阳天。”
“可我看那不是狐狸手,有点像猴子。”
白蛇转过头,“是白猴,也是大阳天。”
他用尾巴指指不远处的桌子:“我没抓住她,她和之前一样,重伤后变成一尊金雕像。”
楚时辞顺着看去,桌上摆着两个金雕像。从外貌上看,基本是复制粘贴。
既能变成狐狸,又能变猴子和无脸女,他真搞不懂那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太阳晒得差不多了,小莲花飞到楚时辞身边,等着喝可乐。
他在可乐瓶上扎了个洞,往外呲水。
听荀喆讲完在阴门里遇到的事,楚时辞边浇花边喃喃:“哥,我觉得大阳天这事不管不行。她说的什么合为一体,听上去好奇怪,她不会是馋你身子吧?”
屋里很安静,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荀喆嘴是按句计费的,这几天做了太多解释说明,今天不怎么爱说话。
楚时辞也不在意。
他在想大阳天娘娘如果真看上哲哥,要跟他抢男人怎么办。
荀喆和前几个哲哥不同,他没什么阅历,性子很单纯。
大阳天娘娘要是真想给他下套,没人在旁边看着,基本一下一个准。
楚时辞翻了翻后台数据。
男主活力值还停留在34点,尚处于危险区。但下山后碰到的人都很友好,荀喆没有受到打击,精神一直很好。
只要时间足够,他会一点点从痛苦回忆中走出来。
楚时辞试着填写支线任务,【男主五百年前下山,因为妖物身份被人辱骂,或因为长相被人攻击,留下心理阴影。】
提交后,显示提交失败。
可能是说的不够具体,真正导致荀喆活力值骤降的,是某个特定事件。
楚时辞看向窗台,目光逐渐柔和下来。
白蛇沐浴在阳光下,舒服地伸展着身体。
现在问了荀喆多半不会回答,还会揭开他心里的伤疤。
等活力值升上去,哲哥就会主动跟他倾诉自己的委屈。这个支线任务,还是留到以后再说。
他坐着莲花飞到白蛇身边,见白蛇没反应,他俯身凑过去,想偷亲他一下。
白蛇侧身躲开,楚时辞扑了个空。
荀喆爬到地上,上身变化成人形。
他捧起小和尚,眼神冷淡不含有一丝情感,“我是蛇妖你是木头精,物种跨越太大,我不能接受。”
楚时辞撑着下巴,笑呵呵地看着他,“好,那我以后不亲你了。”
“我没开玩笑。”
“我知道,我尊重你的想法。”
荀喆:……
就这么结束了?小和尚都不坚持一下?
情况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