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丑
锡尔达尼亚星，
黑石街区。
这里是首都星的地下场所，黑石街区有着繁荣的黑市和秘密夜店。
在黑石，你可以找到非法的仿生改造、毒品和其他禁忌物品。秘密夜店则提供最放荡、最残暴的成人盛宴，这里吸引了无数黑暗中的血腥动物。
范轲领着便衣警卫和特工，在黑石中穿梭。
狭窄而拥挤的街道两边是高耸的摩天大楼，各种形状和颜色的汽车、飞行器在空中和地面穿行，发出嗡鸣声。
空气中散发着奇怪的味道，酒精、香水和致幻药品燃烧的气味混杂在一起，
还没有进夜店消费，就已经让人昏昏欲醉。
真是要死。
范轲有洁癖，现在来这么个混乱又拥挤的街区执行任务真是要了命。
一般来说，他是不去一线的，可是此次事关重大。
他想亲自调查。
压着心中的不适，范轲认真扮演自己的角色。
他现在是一个逃命的罪犯，要来黑市购买武器，还想摸到门路偷渡。
他穿着皮衣，头发是绚丽的蓝色，脸上还画着神秘的花纹。
背后的特工都是和他差不多的打扮，皮衣唇钉，还有五颜六色的头发。
与政务大厅的端庄相比，这打扮简直是离经叛道，但是在黑石这反而是最不起眼的装扮。
这里的人穿着暴露吸睛，有的以纹身代替衣服直接裸奔，还有的人已经没有肉体，半机械化根本不需要穿衣服……
自从苏阳将那个走私犯的口供发回之后，总统立刻派他负责这次的调查任务。
顺藤摸瓜查出一些东西后，范轲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军械处报废率远超正常水平，包括许多高精尖武器。这些武器明显未经正常程序销毁，但它们竟然通过了军方内部的审核和财政部的资产审计。
这些武器居然还流入了黑市，
还能被贩卖出境。
这次背后是条大鱼。
根据蛛丝马迹，范轲查到了黑石地头蛇“人熊”的头上，
在黑市，永远没有免费的东西。
情报需要用等价的东西交换，不知道这头人熊又值多少钱？
脚步停驻在阴暗的小巷口，
范轲向里望去。
巷子深处有一家门店，闪烁着暧昧的灯光。
桃色可可招待所到了。
这家招待所位于黑石街区的阴暗角落，远离了闹区光怪陆离的建筑和霓虹彩光。
进入大门，一行人被浓烟和酒气包围。
大厅昏暗而拥挤，挂在天花板的旧式灯管发出微弱的闪烁光芒，勉强照亮了空间。
满墙的液晶显示器播放着迷幻的数字艺术作品，投射出奇怪的图案和颜色。
在吧台后，一名身材妖娆的女性beta正调制着色彩斑斓的鸡尾酒，挂着媚人的笑容。
环视大厅，
范轲的目光落到了角落处画着小丑妆容的人身上。
他脸上画着滑稽的小丑妆，浓墨重彩，红色弯起的嘴角夸张到诡异。
他穿着也是浮夸，西式复古风，装饰着层层叠叠的蕾丝和珍珠。
他坐在窗边，和对面的人正在说些什么。
几分钟过后，两人在桌上互相交换了一包东西，小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送走了那人。
小丑是黑石有名的情报贩子，
能做这生意的来头都不小。
至少，他能活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说明被他卖过消息的人都动不了他。
范轲挤过喧闹的人群，坐到了小丑对面。
小丑咧嘴看向对面的男人，
红色的油漆本就画的夸张，他再一笑，嘴角都要裂到耳根，莫名有几分诡异。
范轲十分镇定，他冲小丑微笑，
“阁下，可否请你喝一杯酒？”
小丑露齿微笑然后点头，
“我的荣幸。”
范轲看着那嘴钢牙心里咯噔。
这地方果然就没个正常人。
小丑有一嘴大白鲨一样的钢牙，十分骇人。范轲毫不怀疑他的牙口能活生生将自然人的颅骨咬碎。
从来没有和这种人打过交道，倒也有几分有趣。
范轲不显慌乱，他伸手招呼酒保想要点单，呼唤了几声但是没人理他。
对面的小丑噗嗤笑了出声。
“为何发笑？”
范轲有些窘迫。
小丑端起自己喝尽的酒杯，将其中剩的冰块一口吞下嚼碎。
他眼睛直勾勾盯着范轲，声音戏谑，
“阁~下~”
“这里可不是高级酒吧，还有酒保来服务。”
“这儿甚至都不是一家正常酒吧。”
范轲明白自己露馅了，
他确实与这些地方格格不入，索性就开门见山。
范轲掏出一包香烟点上，
他递一根给小丑。
小丑接过香烟并没有吸，而是用他的钢牙把香烟嚼成了沫，然后吐在了杯子里。
小丑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品鉴道：
“非常好的烟草。”
范轲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算了。
正了正脸色，他直言道：“刀疤羊你认识吗？我想买他的消息。”
小丑凝神思考几下，不屑道：
“这是什么杂鱼？”
“别什么都来问我。”
小丑是中立势力，他谁的情报都敢出，非常爱作死。
但此时居然对刀疤羊守口如瓶。
范轲冲他比划了个数，
嘴唇轻启，
“10万。”
小丑眼神嘲弄，“这种杂鱼我听都没听过。”
范轲打断他的话，“15万。”
小丑站起来要走，
隐藏在他附近的特勤人员挤了过来，不着痕迹地将他按回了座位。
小丑这时才认真打量眼前这位穿着老土的客户。
他有几分能耐，就看值不值得为他得罪人熊了。
人熊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老大，相反还十分好说话。
但是只要他敢卖刀疤羊的消息，
人熊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过眼前这人看起来也很不好惹……
小丑笑道：“你说刀疤羊？那条杂鱼我好像有点印象。”
“我们不如出去说话？”
范轲抿唇笑了。
“走吧。”
为了防止他耍花招，范轲使了个眼色。小丑身后的特勤人员会意，用衣服遮挡从背后夹着小丑，
一行人走出了酒吧。
这是一群他惹不起的人。
他身边带了一群s级的alpha，把他制得死死的。
而且经小丑观察，这些人打扮的不伦不类，看的出来他们很想往经常混迹黑石街区的人身上靠。
但是，只要一开口说话，立马就露馅。
太可笑了，这里谁会这么文质彬彬，还“阁下”。
小丑想到那人摇手招呼酒保的动作就想笑，
真是个大傻叉。
就算被带走，他心里也不慌乱。能看出来，这些人并不是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