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后手
面对希里安的质问，苏阳有些不耐。
她心情好的时候愿意说一些甜言蜜语，
但是现在她明显心情不好。
她的欲望全在权力方面，
把精力用来哄这些脆弱的omega实在是浪费。
苏阳觉得希里安爱极了自己，再拖一个月也没关系的。
而且她干的事也比回去准备婚礼重要的多，大家都能理解。
苏阳捧住希里安的脸吻了起来，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她已经闻到他溢出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开始动情了，可是为什么还要在她怀里挣扎，扑打？
这些口是心非的omega。
苏阳企图用吻来消解他的不满，希里安挣扎的更厉害，
但是两人力量悬殊，一切都无济于事。
最后希里安狠狠地看了苏阳一眼，他掐断了通讯，化作白光消失了。
看着那道消失的虚影，苏阳感到有些稀奇。
那个眼神，十分有攻击性。
愤恨、心碎。
希里安在她面前总是最温顺甜美不过的，真是没想到他还会拒绝她。
屋子里烟味，玫瑰味，冷杉的味道混在一起，
令人不适，
苏阳打开换气系统，她坐到窗户旁边，餐桌上还摆放着萝拉给她准备的一块小蛋糕和一杯樱桃酒。
苏阳吃了一口蛋糕，
醇香厚重又微微有点苦涩，
希里安心碎的眼神又在她脑海回闪，
她真的错了吗？
可是天时地利人和，在阿西娜星上建立研究基地怎么也比回去陪伴侣重要吧？
就是总统阁下都不能挑出她的错。
她没有错。
是他黏人过头了。
……
第二日，指挥室内，苏阳和克莱尔独自坐下，凝视着彼此。
苏阳决定任命克莱尔为联邦实验室基地的负责人，这个任务时间跨度为两年。
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阿厄洛斯要求彻底销毁那些虫子，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危险。
联邦和帝国双方签署了协议，同意各自进行独立的研究，并定期进行探讨与信息分享。
苏阳深沉地凝视着克莱尔，
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克莱尔，除了进行科学研究，你还需要承担政治任务。”
克莱尔有些迷茫地看着苏阳，
“将军，我还需要做什么？”
苏阳直言道，“你需要做好战争的准备。”
“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同时给敌人挖一些陷阱。”
“什么？”
“还要打仗？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和平的协议了吗？”
克莱尔十分惊异。
苏阳对克莱尔的天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听到一个大校军衔的人吐出这么幼稚的话还是觉得十分可笑。
缓下心神，苏阳开口，语气有几分严厉，
“克莱尔，看来你对政治一无所知，这种天真的想法只会让人发笑。”
听见苏阳的指责，克莱尔肉眼可见的有几分沮丧，
这道指令还是超过了他的想象，他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
克莱尔不懂苏阳的打算，他迷茫道：“将军……”
“请明示。”
苏阳无奈地摇头，
克莱尔虽然是个技术狂人但是算不上个好幕僚。
与他的青涩相比，萝拉要更老道一些。
“赤焰星的资源十分珍贵，联邦与帝国已经在那里对峙多年，寸步不让。”
“你认为区区一次虫潮，帝国就会退让吗？”
“所谓协议，于双方都是缓兵之计罢了。”
这些是摆在台面上的东西，
帝国现在从赤焰星撤兵，等他们恢复过来，迟早会卷土再来的。
而且，这个时间并不会很长。
看见克莱尔瞪大的双眼，苏阳冷声道：
“虫潮之后，联邦与帝国必有一战。”
“两国抢夺资源的斗争不能通过谈判解决，必定伴随着硝烟和鲜血。”
“克莱尔，你申请待在阿西娜星，万一联邦与帝国开战了，你要如何自处？”
“你恐怕是第一批被杀了祭天的人。”
“什么？”
克莱尔的声音微微颤抖，一脸难以置信，仿佛是遭到了背叛一般。
他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口中结结巴巴，“将军，那…那您为什么还申请合作？实验室的人留在阿西娜不是会很危险吗？”
克莱尔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些复杂的问题。
他的头脑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这是虫潮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抓住它。
然而，此刻苏阳的提醒让他感到事情并不妙。
如果两方再次卷入战争的漩涡，那留在敌国的他将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苏阳显然了解这一点，但却排除万难让他留在阿西娜。
这让克莱尔不禁怀疑，难道他的安危对苏阳而言如此微不足道吗？
克莱尔的思绪在寒风中飘摇，就像是被风席卷的枯叶，一时间纷乱而又凄清。
看到克莱尔凝重的脸色，苏阳忍不住笑了出声。
她温和地安慰道：“好了，克莱尔。我并不是想吓唬你，只是希望你保持警觉。”
克莱尔苍白如纸，
“将军，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
苏阳笑了，她的眼神就像看见猎物走进网罗的猎手，
让克莱尔发憷。
苏阳缓缓开口：“所以，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克莱尔，在基地的设计中，请务必在阿西娜留下一些后手。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给他们制造困难。”
克莱尔若有所思地问：“还请明示？”
苏阳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声音漫不经心，
“比如合作时保留某些信息。再比如，撤退时确保我们的所有实验数据都被销毁。还有，虫族不小心大规模逃脱……”
听到最后一句话，克莱尔瞪大了眼睛，脸上血色顿失，
他低头沉默没有说话。
克莱尔是个纯粹的学者，他讨厌阴谋诡计。
在前线的日子里，他亲眼见证了虫族的残忍和恶心。
他无法接受自己亲手释放虫族，让它们再次伤害人类。
“将军，其他都好说，但是最后一点是否太过……”
苏阳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脸上没有表情，
她抬眼看去，一脸漫不经心，“太过什么？残忍？还是阴险？”
克莱尔慌忙摆手，“不，我并不是说您。”
看到他稚嫩的样子，
苏阳语气严厉起来，“克莱尔大校，你需要牢记自己的身份。你不再是科学家，而是一名联邦的军官。”
“联邦和帝国是敌对关系。如果他们有机会加害于我们，绝不会手软。你的仁慈不应该浪费在他们身上！”苏阳语气严厉，是她经常训话的冷酷模样。
她还从来没有用那种语气和他说过话，
克莱尔的火红头发似乎也黯淡了些。
沉默了几秒，他向苏阳敬了一个军礼，“将军，我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