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破镜之刃
玄雍北部气候诡异,铅块的云突然逼近鹊山,狂风将毒雾驱散,耀眼的闪电击落在槐树上,火焰如同花朵一般绽放开来。
满地的尸块上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白发少女,淡紫色的镜刃漂浮在她的背后。
柳无疾一眼就认出了她,玄雍的破镜之刃,东方镜。
张原也听说过这位阴曲的情报专员,传闻她瞬间爆发实力后,可以秒杀数十丈高的海妖。
镜一个箭步走了过来,扔给了张原一瓶药水,转过头对柳无疾道:“柳老师,您没事吧。”
柳无疾点点头道:“没事,情况危急,事后咱们再慢慢细说,你赶紧去前方去救一个白发少年。”
“好。”
说完,镜便消失在了原地。
借助柳无疾的推力,冷子勖已经跑到了鹊山的外围了。
但这时突然狂风大作,他顶风而行,速度变慢了太多,因此在心中咒骂了老天一顿。
砰的一声,刚骂完就出现了意外,冷子勖撞上了一层无形的气墙上,一下子把他撞得眼冒金星。
“冷子勖是吧?我承认你的身法很快,可惜整个鹊山都是我的毒之领域,只要你还没跑出鹊山,就是在兜圈子罢了。”
冷子勖看了一圈,没有找到声音从哪传来的:“比起我的身法,我的拳头更硬,那你要不要来尝尝?”
“我看是你的嘴巴更硬,不让你吃点苦头看是不成了!”
扁鹊说完抬手一挥,一道宽有三米的绿色的风刃刮了过来。
冷子勖听力不错,清楚地听到那道风刃里夹杂着冤魂的惨叫声,咒怨极强。
先不说他的肉体能不能抵挡得了风刃,挡住后,里面的咒念也肯定会侵蚀掉他的精神。
“够歹毒的!”
来不及多想,冷子勖用木行之术召唤了三面厚实的木墙。
轰隆一声,风刃将第一道木墙拦腰斩断,撞碎了第二道木墙,在第三道木墙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看到这,扁鹊多少有点吃惊,毕竟他此刻也已经脱胎换骨,超越自然了,竟然被一个普通人挡住了攻击。
只是扁鹊不知自己对抗的是神职者木尊者的术,这已经是魔道者的极限了。
但他转念一想,徐福都栽到这小子手里了,能挡住他这一击倒也正常。
“你还真让我大开眼界,好久没解剖了,抓住你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冷子勖听后,一阵头皮发麻,一直以为自己打不过还能逃,但现在逃也逃不出去了。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好想星域神启再救他一次。
但回应他的,只有震慑的雷声。
刚要低头,发现自己走神的这几秒,脚下已经有了一个充满瘴气的毒雾法阵,对自己的愚蠢行为顿时感到懊悔。
这时,扁鹊静悄悄地从他身后的法阵中出现,将嘴巴靠近冷子勖的耳朵低声道:“你战斗经验未免也太少了。”
冷子勖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下意识想要躲避,可这时他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但就在扁鹊伸手抓向冷子勖的时候,一个镜刃撕破虚空,切断了他的手肘。
扁鹊当即往后退了几步,落地后,胳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过来。但一个镜像身影粘着他的身影移动,并突然转化成实体手持利刃刺了过来!
扁鹊一脸的愤怒,因为尸傀全军覆没前就把镜的信息传递过来,虽然已经做好了防备,还是被其偷袭成功。
他一道风刃划过,将镜像斩成破碎的镜片,眼神变得凶狠:“传闻中审判生死的破镜之刃?果真名不虚传。”
而另一边,镜的真身将冷子勖从法阵中抱出,扔向了柳无疾二人。
“阁下作为玄雍的威胁,无需多言!”
镜的话简洁而凌厉,声音和人样都如同利刃出鞘那般干脆肃杀。
扁鹊看到她只说了一句话就冲了过来,抬手三道风刃砍了过去。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镜冲刺的速度,她利用手中镜刃将风刃撕碎,已然来到了扁鹊身前。
扁鹊观察到镜呼入了他的咒念风刃,本以为得手,就要控制镜的精神。
但操纵念力后,回应他的却是一个早已碎裂的灵魂,让他大惊失声道:“三魂七魄尽碎,她是凭什么活着的?”
眼看失手,他利用领域缩小拦住了镜的一击,领域也因此破碎。
镜凝重地打量着扁鹊,方才偷袭得手,她也验证了扁鹊医疗之术强大的情报。
所以这次,她要一击必杀。
狂风依旧大作,但气流在她身子周围发生了逆向流转,环绕在她手上的细小镜刃突然间增大,然后环绕,漂浮,拼接,在她的身前化了成一个三米高的巨大镜面。
巨大镜面拥有着强悍引力,镜将其推向扁鹊后。
扁鹊的脸上显露出了恐惧,他也没料到自己无法抗衡镜面的引力,只能艰难地移动身体。
哗啦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从镜的体内传了过来,扁鹊知道他的尸傀就是在这样的声音下被碎尸万段的。
他祭出防御毒阵,甩出十数道风刃向镜面斩了过去,可风刃到了镜面竟然没有碰撞,反而穿透了过去,劈向了虚空。
“该死!”
扁鹊这时才发现,原来镜面也影响了他的视觉,真正的镜子在他的身后。
但这时才识破镜的计谋,早已为时晚矣。
说时迟,那时快,镜的身体化作了玻璃,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映射着闪电的白光,然后嗖的一声,如同一道闪电袭向了巨大镜面。
镜面破碎,但引力并未消失,无数锋利的镜刃将扁鹊笼罩起来,每一个镜刃都能反射出一个镜相,手持利刃对着扁鹊的身体进行撕裂!
铿锵锵锵锵——
利刃和防御法阵进行了激烈碰撞,好像无数金属摩擦玻璃,传来刺耳的声音。
柳无疾以针作引,将扁鹊的法阵之毒从冷子勖身体里抽了出来,冷子勖被这刺耳的声音所惊醒。
睁开眼,泛着紫色幽光的镜子让他想起了边城之外的事情,他对这少女的记忆深刻不亚于荆宁,喃喃道:“柳院长,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