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预言之子

    神将万物的本源和终点皆称为“究极”之道。

    大陆辽阔无垠，生命体之所以能够运用各种各样的力量，是因为万物本源于究极。

    与其说人掌握了究极的力量，不如说究极创造了人，人只是作为媒介将力量使用了出来。

    所谓生，“道”之化境，所谓死，还“道”于天，即是如此。

    “何为究极？”

    看似慵懒的贤者，顶着一头湖水绿的头发坐在鲲上问道，蝴蝶的幽灵在他的身旁翩翩起舞。

    梦中的他仿佛看到了故事的结尾，心血来潮地拦住了正踏向征途的剑客，虽有答案却疑问道。

    “究极？是红蓝相交，既生创造，又无法剥离毁灭。”

    来自长安的剑客从容回道，而这个答案他也是从无所不知的夫子那里听到。

    庄周听了，半睡半醒微笑:“是物在己而非人，夫子之道，为天下人，非天下道。”

    庄周的声音平静自然，剑客若有所悟，心想前去日落之渊路途遥远，既然贤者有意论道，便摘下了腰间的酒壶和利剑，坐下身来。

    而更难得的是，他平生放浪不羁，今日独一次安静打坐:“那贤者认为，究极为何？而何又为天下道？”

    “创造与毁灭不过法则二字，夫子的究极，不过人类穷究一生而探索的极端之梦，梦无边无际，如此守孤明而不相通于万物，只通人理，却不通天理。”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坠入梦境，不过六秒之后，鲲一阵游动，又让他颠簸醒了过来，看的剑客一阵无语。

    醒来后，庄周又道:“人在自然之内，天理自然，横际无涯，究极之道便在于无穷之门，无极之野。”

    剑客天赋异禀，思索片刻道:“贤者的意思是，究极便是无极，人不过是究极的一部分，妄谈究极，只会背道而驰。”

    “哈哈哈，到底是天生英才。不过，你曾经游历大陆，三入长安，对堕世之神帝俊可有所感？”

    庄周欣慰地笑了笑，梦里的他看到剑客和另外一个银发蓝眸少年率领一众英雄，战胜了堕世之神，使大陆重返了安宁。

    而剑客听到帝俊二字，握紧了放在地上的利剑。对这个曾毁灭他家乡的始作俑者，妄图统治大陆的极端邪神，他的心中只有浓浓的恨意。

    庄周看到剑客满脸怒气，道:“你应该是想说帝俊堕神，人人得而诛之吧。”

    剑客仿佛被看破，有些窘迫，庄周又道:“上古之时，老子曾言帝俊贪图究极，欲独裁大陆，所求其大，必受其害。还说无为，方可无所不为，不争，方能天下莫能与之争，而今时……”

    “而今时，依然如此！”

    剑客听到一半，便喜上眉梢，起身后接了贤者的话道。

    然后他抓起酒壶大饮一口，将宝剑挽了个剑花放在背后准备远行。

    而这剑也似乎有灵，漂浮在剑客身后跟着，倒也不跌落。

    “天山三丈雪，正是远行时，离别之前，贤者不妨告诉李白，这其害到底为何？”

    贤者目睹剑客意气风发的背影，心想这等你从日之塔返途之中自会知晓，便微笑回道。

    “天机焉能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