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系统维护
和对朔风平台的签约人不同, 金刚牌这边的签约态度可以说非常诚恳，白安易借了小刘他们的会议室，谈成了这一笔的供应合同。
说实话, 他有些惊讶。
朔风的合约待遇是自己连哄带骗搞来的, 但是金刚牌的这份合同, 他看到之后，连他自己都怀疑他是不是关系户了。
“你们真的确定要和我签这个合同？”
不能怪白安易迷茫, 实在是太诡异了。
合作这玩意，讲究的是合作共赢，有舍有得。但是这份供应合约里，只约束白安易只能用他们提供的工具, 不能为其他竞品宣传外，几乎没有其他要求。
哪怕是想绑定他这个人, 代价也未免太高了！对方甚至不需要自己定期上贡使用费！
金刚牌的合约和朔风平台的合约完全是两个方向。他们的合约上没有玩什么文字游戏，直截了当地列出了各项事务。
按照合约，金刚牌会提供工具供白安易使用，并且在附注里直接表明是g系列, 也就是之前送给白安易的那种高端线产品。白安易需要多少, 只需要向对接人提出需求，就可以满足。
也就是，白给高端工具, 甚至没有对数量做出明确的约束！
而白安易这边的要求, 则是直播间内容不能出现友商竞品，不能接友商推广。
除此以外就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甚至一般这种供货合同都会要求主播方定期交一笔使用费。这份合同里也没有写。
白安易看着对面的负责人，非常想问一句——
“你们的老板是看上我什么了？”
“……”显然对面没有预料到白安易竟然会迟疑——换成寻常主播, 看到这种力度的合约, 肯定是马不停蹄先签了再说。
“说真的, 这份合约不管给谁看，都会觉得我是关系户。”白安易诚恳地道。
“既然您确认了合约没问题，那为何不马上签约呢？”
“你们这样，我心里不踏实啊！”白安易面露无奈，“真的没有什么还需要我做的事吗？我不是不信天降馅饼这事，而是这馅饼太过丰盛，我得思考一下我有没有那个胃口吃下。”
“请您相信我，真的没什么别的要求了，这份合同是和上级确认过的！”
说实话，别说白安易了，翟成业自己也觉得这份合同不符合常理，所以他也不知道如何跟白安易解释这是盛总的意思。
这份合约的内容都是盛总自己添的，他们也不是没提过建议，但是盛总坚持用这份。
他自己有了一些猜测，但是他不能明说啊！要是造成误会了，分分钟就成了他的工作失误。
现在，他的工作是促成这笔合同。只要完成了，他们部门的经费就有着落了——那可是盛总亲自拨款啊！
大约是感觉到了面前这人目光中的灼热，白安易再三确认没有其他的约束，这合约也没什么问题后，终于还是将信将疑地签了约。
“行吧，我会让你们觉得给我这份合同不亏。”
白安易是个洒脱的人。他遇上的匪夷所思的场景不少，所以很快就想开了。
他们愿意给自己这么大的便利，那就是他们愿意相信自己。不管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白安易都会尽力做好自己。
他当然配得上这份合约！
所以，好心人的子公司，也是祖传的好心吗？
白安易对“天遒集团”的好感度，再拉高了一些。
亲眼见到白安易本人，亲自和他接触，翟成业感觉到了他的不平凡，不知怎的，他忽然能理解为何盛总一定要签下这人了。
和自己单纯只是看重重建桃花源的热度不同，盛总一定是看到了其他的东西，才会这么积极吧？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白安易琢磨了一下，“给个地址吧！”
“啊？”
“过几天小行星上的那些阳华就要成熟啦，它们结果很多的，我送你们一点。”
“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白安易道，“就当是帮我省仓库位置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翟成业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的是，到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把东西转交给盛总。
签约完成，平白得了工具供应商的白安易心情很不错。直接顺道去了交易区买了成套的中级碎片，准备给自己的小行星来一次充能。
研究院里，通过申请借用了此处设备的季书，在埋头琢磨了一阵后，一个电话打给了自己的老师。
“臭小子，难得出一次远门，现在有什么收获吗？”老人的话中带着几分揶揄，听得出来他的心情还行。
“需要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完了，而且……老师，有人提出小行星修复计划的动力核内部程序模块还有需要优化的空间。”
“哦？谁说的？”老者一听，显然有些意外。
小行星修复计划这一整个项目，对于星际社会来说都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系统开发至今，除了管理的维护和修补运作时产生的漏洞，并没有人提出设施还有优化空间——应该说没有人敢提。
季书简单地把白安易抱怨的那些事情说了出来。
林德辉听到这么详细的要求，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有关于商品出售方面吗……不过确实，动力核本身就拥有产品的全部数据，如果出售上边的商品需要经过那么多的关卡，确实会打击到普通人的热情。”
普通人并不知道，小行星修复计划，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废物利用”。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修复那片空旷的星域，将修复成功的小行星投放到其中。
然而现在，比起普通人自己培养小行星，把小行星经营得有声有色的，普遍是那些大企业。他们在得到了有特定资源的小行星后，就会把它开发成一个供货基地，消灭其他可能影响生产的因素。
小行星的评级有三个方向，能源星，生态星，和资源星。现在从整体数据看，能源星因为先天元素数量稀少，而资源星的比例已经太高了，完全碾压生态星。如果再不作出调整，就会背离他们开发小行星修复计划的初衷了。
以“普通人”视角提出来的缺点，确实值得思考，并且需要去优化。如果不能给予培养生态星的人们一些便利，那这严重失衡的比例，不会有任何的改善。
事实上，共和国之前采用的是扶植小行星直播的策略。为了有更多的直播素材，大多数直播主都会将小行星往生态星方向培养。但是这种改善对于整体数据而言，杯水车薪。
培养小行星需要星尘碎片，星尘碎片需要出资购买。虽然在动力核方面有补贴优惠，但是星尘碎片是市场调价，现在已经形成了稳定的价格区间。贸然操控只会影响那些以回收碎片为生的人。
小行星修复计划，从“回收碎片的人”，到“培养小行星的人”，缺一不可。
既然无法节流，若能开源，增加生态星培养者的收入，那确实对生态星是一种利好。
“不错，这些建议很有价值！”
林德辉对那些意见给予了高度赞扬，并向季书询问是从谁那边问来的。不过在问题问出口的时候，他心里就有数了。
多半就是徒弟最近研究的那个主播了吧？
“老师，接下来怎么做？”
“我会将这些提议整理好，反馈到相关部门那边。你也要做好准备了，接下来我们可能又有得忙了。在正式批复下来期间，你多和那位提建议的人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收获更多的优化建议。”
林德辉这么说，便是准备着手优化动力核的程序了。这个项目是共和国主导的，这种合理的优化，必然会通过，到时候他们就要加班加点去升级系统了。
季书挂了电话，面色有些复杂。
他在实验室里安静地待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关掉设备，离开实验室。
交班完成的小刘正好在此时出来，他伸了个懒腰，然后看见了仿佛游魂一般在飘荡的季书，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啦？”
“……”
“哈？”
季书仿佛在咕哝着什么，小刘凑近了听，只听到，“他好厉害，我认输了。”
不用说，季书说的是谁，小刘心知肚明。
“你还没有缓过劲啊！”
“我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人。”
“厉害”这个形容词简单粗暴，但是从天才少年季书口中说出，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分量。
“老师让我多和他接触。”
此时的季书，似乎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眼神中仿佛闪着一种光。这种眼神小刘特别眼熟，当他们听到有高人上交了四十多只荒原鬣狗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是这个表情。
他颇为理解地拍了拍季书的背。这一瞬间，天才少年和普通研究员之间的隔阂缩小了不少。“那你加油，大佬很在意他的猫猫，有什么状况了就会送来这边检查，你再等两天，说不定又能碰见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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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易站在动力核小房间，兴奋地搓搓手。
他刚刚把星尘碎片小盒子都塞了进去，看着行星能量的数值一下子窜上去，又一下子被灵泉所吸收，恢复成0，内心充满了期待。
一夜过去，白安易听到一直平静的水声，传来了扑通扑通的声音。
更令他意外的变化，发生在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