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当然愿意啦
四宫辉夜拿着药箱来到了东方月的面前。
从里面翻找出了一瓶专门治疗扭伤的喷雾。
四宫辉夜穿着睡衣坐在了东方月的身边。
她对东方月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抵触心理。
在四宫辉夜眼中，东方月跟她一样，都是家族的提线木偶。
就像这次婚姻安排，很明显就是家族联姻。
让两个人住在一起美曰其名是培养感情。
其实也是为了一种保障而已。
对于这一切，四宫辉夜其实心里都明白。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
后来她发现自己的反抗根本就是无疾而终。
离开家族的生活就会过得更好吗？
好像并不会。
所以四宫辉夜这次也就妥协了。
尤其这次她的父亲还跟她承诺，只要她住过去，家族就不会一直来管着她。
自由，这两个字对于四宫辉夜来说实在是太致命了。
就像是飞蛾看到了光亮一般，哪怕明知道那是火焰，也会奋不顾身得扑上去。
而自由，就是辉夜那致命的光亮，也是让她奋不顾身的火焰。
东方月看着四宫辉夜将自己的腿轻轻抬起来，放在她的腿上。
柔顺的长发略微有些许散乱，透过灯光散发着点点荧光。
四宫辉夜的表情有点认真，她伸手捋了一下那些散乱的头发，将它们捋到耳后卡住。
然后拿起那瓶喷雾，轻轻得在那片已经肿起来的脚踝处喷了一下。
东方月静静欣赏着四宫辉夜专注的样子。
少女的幽香夹杂着沐浴露的香味，让东方月身心略微放松。
这一刻，东方月觉得四宫辉夜还是很有魅力的。
做完这一切后，四宫辉夜轻轻松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喷雾放到茶几上。
微微抬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
四宫辉夜这才注意到东方月就这么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抓狂。
“啊啊啊，他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可恶，要不是他因为我受伤，我肯定要他好看。”
“咳咳，那个四宫同学，你不会就是家族给我安排的未婚妻吧？”
东方月属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这不是自己把话题往死路上逼吗？
哪知四宫辉夜只是脸色微微一红，然后非常认真地说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你就是家族给我安排的未婚夫，我觉得这样非常不错。”
“非常不错？”
东方月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什么叫做非常不错？难道不是应该跟自己拉开距离，然后一脸提防自己的态度才对吗？
“当然，我不是在开玩笑。”
辉夜脸上的认真前所未见。
“为什么要这么说？”
东方月想听听四宫辉夜的想法。
“首先，我们两个是同学，还是同桌，目前又要同居了，可以说是非常了解彼此的性格对吗？”
四宫辉夜开始一条一条的列举出来，她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非常冷静。
“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本来我今天还在苦恼要是是我不认识的女孩子该怎么相处。”
东方月不得不承认四宫辉夜说得这点有道理。
“很好，而且我们两个的处境也都差不多，都是受到家族严格控制，你也知道那种日子不好受吧？”
四宫辉夜开始循循善诱，目光里偷偷夹杂着一丝诡笑。
东方月听了点点头，就像安排未婚妻这件事情来看，家族的控制欲还是真是旺盛。
“所以我们只要配合好，下次出席各种酒会的时候，装出一副恩爱的样子就可以了，这样家族的面子上过得去，而我们也可以得到自由！”
四宫辉夜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这是她感觉自己离自由最近的一次。
只要东方月点头答应配合，那么她就可以去出去感受外面的世界。
去尝试一些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诶…辉夜同学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不过我选择拒绝。”
东方月目光里带着点戏谑，像是看穿了四宫辉夜的目的一般。
让四宫辉夜如坠冰窖，原本炙热的身体突然开始慢慢冷了下来。
“为什么？”
四宫辉夜表情略显呆滞，她有点想不明白，明明对两个人都好的选择，东方月为什么要选择放弃。
“辉夜同学，这种虚假的关系构建你觉得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吗？”
“或者在你看来你妥协了家族的安排，来换取一时的自由，可是有第一次妥协就有第二次妥协。”
“第一次妥协的代价是你成为我的未婚妻，那要是第二次妥协的代价是我们结婚且孕育孩子呢？”
“这样的自由是你想要的自由吗？”
攻守易形，东方月像是来自天堂的使者一般，对着四宫辉夜发出了灵魂质问。
四宫辉夜人傻了。
她也意识到了东方月说得并没有错，自己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在家族妥协下的自由罢了。
如果最后家族让她跟东方月结婚，且生个小孩出来。
那么她该怎么选择呢？
四宫辉夜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得选，为了自由她只能去做那些事情。
为什么会这样？
四宫辉夜迷茫了，她本以为从那个宫殿般的牢笼里逃脱出来得到的将是自由。
但是经过东方月的提醒，自己只不过是从一个笼牢跳到了另外一个牢笼而已。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四宫辉夜有点心灰意冷，目光里带着迷茫看着东方月。
四宫辉夜也希望东方月可以给她答案。
“不是我们怎么办？而是你怎么办，对于你来说，你只是一切依附于家族的大小姐，既然接受了家族的供养，那么这份责任你也是需要承担的。”
东方月像一个刽子手，如凌迟一般把现实的问题放到了四宫辉夜的面前。
“你不也一样吗？如果家族让你跟我结婚，还要我们生孩子，难道你愿意？”
四宫辉夜有些不解，为什么东方月不把自己算进去。
“我当然愿意啦，白赚一个老婆，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说着，东方月笑了笑。
四宫辉夜顿时明白过来，东方月这家伙在耍自己，亏自己还在那边认真听他分析。
“你确定要我做你的妻子？”
四宫辉夜咬牙切齿，手指握成拳头在东方月面前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