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演我
“快回家吧嗷,这街上闹鬼,可凶可凶了呢。”
“什么?闹…闹鬼?我这辈子最怕鬼了……”
老嫂子干瘪的脸上略显惊恐,像是纸糊的一般,她用力的扯了下孩子的肩膀,想要把孩童的身体纠正。
但是这一扯不要紧,竟直接把孩子的两只胳膊给扯下来了。
这…
卧槽……
“你跟着孩子有仇吧???”
“你tm不会是后妈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的袁华有些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嗷,让您见笑了,没逝的,没逝的……俺在给它接回去就好了。”
老嫂子说罢,手中的两条臂膀又硬生生地给孩童按了回去。
说来也是奇怪,那原本噗噗冒着绿血的伤口,一时间止住了,孩童哭泣的脸庞也瞬间改变,露出了天真可爱的笑容。
“谢妈妈~”
“妈妈真好……”
“乖,真是妈妈的好大儿~”
老嫂子的手摸了摸孩童的脑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同时散发着幽幽绿光。
不像在人间般的诡异,可怖,别提有多渗。
噗!
一把桃木剑洞穿了老嫂子的胸口,本来充满幸福笑容的脸立时变得僵硬起来,待桃木剑抽出的一瞬间,绿血喷溅。
“你快滚你m的吧。”袁华收回桃木剑后,又是狠狠地一脚,将地上的孩童踢飞数米远。
“还tm冒绿血。”
“你看谁家好人噗噗的往外冒绿血呀,你俩搁这演戏给我看呢?”
“我是长得帅,但我又不是瞎子捏~”
那老嫂子被一剑刺中后便倒地不起,躺在地上哀嚎不断,痛苦地叫嚷着:
“哎呀吗~杀人啦,出人命啦~”
袁华也是废话不说,右手持剑,噗噗又刺了两下。
“深呼吸嗷,头晕是很正常滴……”
那被踢飞到远处的孩童在空中身形一转,张着血盆大口向袁华冲去。
袁华手中掐着一张符纸,嗖的用力甩出,精准的丢在迎面冲击过来的孩童嘴里。
砰!的一声爆炸。
符纸如同小型炸弹一般,那孩童的嘴角被炸出一个豁口,但冲过来的速度却是丝毫不减,就快到眼前了。
“好孩子,不要闹哈,哥哥这里还有跳跳糖呢,绝逼量大管饱——”
那孩童不由分说,飞过来吭哧一口,有些残缺的嘴便咬在了剑尖上。
“唉,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喔,我这可是正当防卫。”
来不及喷血画面的扭转,嗖的一下。
那孩童竟然凭空消失了,幻化成一根不起眼的动物毛发缓缓的飘落在地。
在看地上躺着的老嫂子也如同那孩童一般,变成了根细小的毛发,不仔细看的话,压根不会注意到。
“人?人呢?”看着地上的两根毛发,袁华有些不会了。
黑夜低垂,巷子里零零散散的几点灯火,随风般忽明忽暗,袁华持剑像个夜巡的打更人,四处巡视。
“什么魑魅魍魉,什么邪魔歪道的,你们都出来吧,平时欺负村民的霸道劲呢?不过是一群硬的怕,软的欺的渣渣鬼罢了。”
袁华一边走一边叫骂着。
而村民们则纷纷躲在家里不敢出去,有的甚至把耳朵贴在墙上,听着外面袁华的叫骂声,心里为他默默祈祷,暗暗加油。
“出来呀,想做缩头乌鬼呀?”
“你说你这个鬼做的有多失败,欺负弱小,害怕强者,太猥琐了,说出来我都替你们害臊捏。”
袁华独自行走在街道上,四处寻觅,一路叫喊。
街道上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
走着走着,一处黝黑的小巷映入眼帘,小巷子黝黑偏灰,隐隐带着粉色光亮,让人有种很想冲进去的念头。
袁华自然不会被眼前的光景所引诱,但是不进去,就代表他害怕。
搞笑,他会害怕?
毋庸置疑。
袁华必然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道路有些湿滑,巷子两旁挂着有些残破,却仍然被迫坚持营业的粉色灯笼。
阵阵的夜风吹过来,耳边又是响起一阵哭泣的声音。
“小相公呀,咱们才结婚三天,你就累死啦。”
“你不是说你身体强壮,挺狠的吗,你也不行呀——呜呜……”
“完犊子了……你狠人的人设就此崩塌了,我还跟姐妹们吹牛皮呢,说我的小相公猛如公牛,一宿能整好几次,——”
“我的小相公哎~完犊子玩意儿,”
只见前方一漂亮妇人跪在地上正在哭她死去的丈夫,那漂亮妇人年龄约莫四十左右,虽然上了些年龄,但是相貌却生的十分美丽,皮肤甚好,风韵犹存。
而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丈夫,年纪不过二十罢了,面色惨白,眼圈却是黑的出奇,一身瘦骨嶙峋,像是死前遭受过什么酷刑似的,见他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把带泥的锄头。
不用多说,肯定是耕田的时候累死的。
“哎,青年人虽然有力气,却不知道节制的重要性。”
有句俗话说的好呀,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儿哇。
“啧啧啧,小伙子真能干!!!临死还紧紧的握着锄头,事业心这么重吗,年纪轻轻的便英年早逝,确实有些可惜。”袁华站在一旁,有些惋惜的说道。
那妇人一听,哭的更甚了,抱着丈夫哭的是梨花带雨,泪点纷纷,“你走了,以后这漫长的黑夜,我一个人可怎么过呀……”
那死去的丈夫手中紧握的锄头一松,惨白的脸,好似全身精血都被抽空,被妇人搂在双臂内来回摇晃,样子甚是凄惨。
奇怪的是,那妇人一边摇晃一边挤眉弄眼,搔首弄姿的看着袁华,似乎她的注意力不在死去的丈夫那里,而是在活着的袁华这里,那妩媚的眼神,如同勾引色诱一般。
嗯?
“卧槽,你丫的跟我演‘未亡人’是吗?”
上一秒袁华还在感叹世事无常,下一秒就看到了妇人的骚情举动。
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并观察到那妇人在微弱的灯光下,竟然没有半点影子。
很好,又开始演我是不是?
“鬼东西,休要犯骚,看剑。”
废话不多说,嗖的一声破空音,袁华一剑刺出,动作之凌厉,但却晚了一步,那妇人右手一挥,五个如刀子似的锋利尖爪掏向了他的心窝。
咯吱一声,似摩擦般的刺耳碰撞音,犹如硬铁与硬铁之间的滑碰,让人的听觉极其的不舒服。
原是那利爪挠在了袁华的罡气上。
虽然袁华的动作是慢了,但是这一剑还是刺了出去,正中那妇人的眉心。
嗷——的一声惨叫。
那妇人被一剑刺中,受到攻击时,被抱在怀里的丈夫也如同遭受重击般,全身一颤,两人登时身形溃散,如画面破裂般消失了。
紧接着,又是一根毛发随风飘起,最终掉落在了地上。
眼下,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那把带泥的锄头货真价实的躺在那里。
袁华捡起地上的毛发放进口袋里,见天色微微放亮,身体困意来袭,只得悠哉的向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