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跌落神坛，遭人唾弃
“开始了，开始了，杜凡终于要拔剑了。”
“上万年了，这把古剑终于要被人拔出来。”
“天剑出，圣子立，从此天剑宗将获得一个名副其实的圣子。”
“或许天剑宗的气运将由此改变，宗门崛起指日可待。”
不论是观礼区之上的宗门强者，还是演武场中的各峰弟子，无不殷切地期盼着这一刻。
毕竟从高阳峰宣布杜凡将练成《天剑经》，到此刻，已经整整一年。
如果再往上追溯到天剑祖师把古剑插入峰顶那一刻，那便是跨越了万年的时空，这如何不让人期待？
杜凡对这份关注也十分陶醉。
他特意隔空望向武毅，目光坚毅。像是在说，前半程被你抢了风头，后半程我要连本带利抢回来。
然后，正式把你从圣子之位赶下去！
不再犹豫，他直接握住剑柄。
这时，从峰顶上向外激射出十道银剑一般的光柱，凌厉无比地射向四面八方。
轰隆~~~
紧接着，隆隆的巨响从山顶传来，似乎有数不清的火药在山体内爆炸。
杜凡面不改色，继续将古剑拔起。
山体内射出的银光越来越多，像是银色浪潮向外狂涌。与此同时，山体上惊现一条条慑人的裂纹，纹路深不见底，从山顶一直延伸到演武场中，整座山仿佛随时有崩塌的可能。
众人见到脚下的裂纹，都有些提心吊胆。
但一想到古剑中蕴含着祖师的传承，他们也就不奇怪了，那可是浩瀚无匹的剑威，不对周围产生影响那才奇怪。
杜凡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他将古剑越拔越高。
古剑缓缓露出了它古朴而神秘的剑身，一丝丝来自于剑法道韵的莹光，如彩练般在剑刃上闪现，璀璨而不失杀气。
“拔出来了，拔出来了！”
就在古剑拔到还剩一半的时候，众人几乎已经开始欢呼了。
他们握着拳头，秉着呼吸，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数千双眼眸同时静止，都怕在眨眼那一刻错过了古剑被拔出的瞬间。
“就剩剑锋了，成了，成了！”
很快，古剑已经拔到了就剩一寸剑尖的长度。
辛友德正准备张口夸奖自己的徒儿，并把全场气氛带到高潮。
就在这时，只听到“噗呲~”一声，古剑又缩了回去。
是的，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去。
速度快到杜凡毫无反应。
包括两位老祖在内，数千人同时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拔到剩一寸了又缩回去？难道杜凡就差这一寸之力？
辛友德脸色微僵，不过他赶忙调整情绪，鼓励徒儿道：“杜凡，莫要灰心，再试一次。这次要拿出一往无前的气势，一鼓作气把剑拔出来。”
杜凡抹了抹虚汗，其实他已经用尽全力，而且他全程都和古剑保持着顺畅的感应，除了剩下最后一寸剑锋的时候，那感应突然消失，像是被某些东西强行打断。
那种感觉太奇怪了，但是杜凡可以确定，那绝不是气势不足的问题。
就在他准备第二次尝试时，一个年轻的声音传了上来。
“不行的，这么拔还会失败。”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发现说话人竟然是武毅。
武毅在对杜凡评头论足？
他就算觉醒了圣人印，但如今不过是毫无修为的初学者，他有什么资格评价练成《天剑经》的杜凡？
像拔出太初古剑这种神圣的事情，也是他有资格评价的？
众人都向武毅投去鄙夷的目光。
“武毅你少猖狂，你不过是刚刚觉醒的雏鸡而已，我徒儿有别人嘲笑的份有你嘲笑的份？识相的话最好给我闭嘴。”辛友德怒骂道。
武毅冷笑一声，“呵，行，那你继续，我看你能不能拔出来。”
“你···”杜凡紧咬牙关，显然他对武毅的指手画脚感到很不满。
他可是带着万千期盼来的，整个宗门等了他一年，就想在今日看他拔出古剑，他怎么能失败？
好，你既然诅咒我不行，我就拔给你看！
他运转功法，以更加坚定的意志握住剑柄，猛然向上抽起。
这次他要像师尊说的那样，一鼓作气，避免任何拖泥带水，誓要在一息之内将古剑拔起。
众人再度聚精会神地望向峰顶。
只见杜凡极为顺利地把古剑拔起一半，然后三分之二，然后仅剩一寸，然后···
噗呲~
古剑再度缩了回去。
全场顿时冷寂。
被武毅说对了，杜凡还是不行。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只差之毫厘，为什么每次都在最后时刻失败？
上万年来，无力拔起古剑的人，向来都是一分一毫都动不了。
可杜凡既然将古剑拔到那种程度，说明他确实与古剑产生了感应，可既然产生了感应，又为何会差最后那一点？
无论是老祖还是其他强者都无法想通这一点。
“为什么？为什么！”
杜凡几乎咆哮着发出几声吼叫。
他无法控制情绪，毕竟在万众瞩目之下连续失败两次是十分丢脸的。
不！我不能失败，我一定要成功！
随后他把演武场数千道目光抛在脑后，自顾又拔了几次古剑。
奈何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倒越来越艰差，拔出的长度一次比一次短，最后几乎无法再拔出分毫。
他单膝跪在原地，疯狂地喘着粗气，全身都沁满了汗水。
绝望感弥漫整个心房，令他感到窒息。
“试了这么多次都不行，不会真被武毅给说中了吧？”
“这会还用问？上万年都没人拔出的古剑哪有那么容易拔出，我一早就不看好他。”
“什么九纹天骄，什么傲天战体全是虚的，中看不中用。”
“实在不行就下来吧，赶紧回家找妈妈。”
······
铺天盖地的质疑声传遍整个大青峰。
杜凡俨然已经跌落神坛。
此刻踩他的人，都是当初捧他的人。
把你捧得最高的那些人，在你低谷时也会伤你最深。
武毅摇了摇头，这种场面他已见怪不怪，此时他只想趁机招募杜凡，“你道心乱了，如今已不可能再和古剑产生感应。”
“你给我闭嘴！轮不到你说话。”辛友德狂骂道。
“你才要闭嘴。”阳祖反骂一句，“武毅说的没错，杜凡的问题就是出在心境上。”
“他今日再难拔出古剑了。”冥祖补充道。
“两位老祖，可是···”辛友德依然心有不甘。
“有些事在天而不在人，他还年轻，且多给他一些时间吧。”冥祖安慰道。
武毅感到时机来了，立即说道：“冥祖说得对，问题就是出在人身上。杜凡师弟本来天赋异禀，完全可以拔出古剑，但因为某些人的原因，所以浪费了他的天赋。”
“因为某些人？”冥祖疑惑道。
“正是！”
“你说说看，因为谁？”阳祖问道。
“因为他拜错了师门，认了一个无能之辈做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