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臭小子逆袭

    武烽，三个亲爷爷，大爷是当地一中的校长，二爷在政府任职，三爷是管家，家有良田上千亩，家丁，长短工，佣人数十人，马骡牛羊成群，鸡鸭鹅满圈，粮食一屯又一屯。

    亲奶奶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知书达理，甚是有本事，为人和善，信天主教，在家里设有教堂，供信徒们聚会祈祷，对弱者关怀和为社会伸张正义。

    武烽爸爸九岁那年，三个爷爷先后去世，家道开始中落，最穷的时候只有两间间茅草屋，东墙只垒到一半，就无能为力了。

    武烽爸爸16岁那年没有资格再继续念书，回村里当生产队的记分员，头脑聪慧，并学会了开打面机。因为某些原因，当地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经亲戚牵线搭桥，娶了相距两千多里的女人为妻，也就是武烽的妈妈。

    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生产队分家，各干各的。武烽的爸爸和妈妈靠着自己的辛苦劳作，勤俭持家，盖起了青砖红瓦五间新瓦房，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

    爸妈先后为武烽生了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他是家里老大。一周岁抓阄，他先抓的是书本，后抓的是笔，一家人高兴的很，都认为这孩子长大是块读书识字的材料。爸妈平时干活忙，由奶奶看护，一岁多，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奶奶去世，临走前对武烽的爸妈说，武烽这孩子长大有材料，会重振武家。

    武烽三岁的时候，妈妈在农闲的时候，教他读书识字。自小学一年级开始，成绩都是名列前茅，长相清秀，乖巧懂事，尤其他生就一双丹凤眼和眉中有痣，算卦的说贵不可言，一生好姻缘。

    武烽打小就特别爱看书，吃饭看，上厕所看，帮大人晒粮食时看，见缝插针看，可以说痴迷。那时他还小，去村里两个老师家里看，时常忘记回家吃饭。年龄小，怕人家不让拿回去，当场看完当场归还。

    武烽高中三年一直坐最后一排东北角的位置，他平时不喜欢与人来往，尤其是女生，和她们说话脸红。那时班里已经有同学谈情说爱，他的位置和最近的女生也隔着三排，按他的话说，春风不度玉门关，女生脑瓜看不见。只能看到前排男生们的，统一起名“小黑”。班里有男生作文里写前排的“小红”回头嫣然一笑，很甜，也不知意思。

    武烽连“小红”是谁都不知道，更何况人家笑的意思。他在笔记本里写道：前排的男同学有”小红”，往前看我有一排排的“小黑”，还有后墙，靠着真结实，转头可以看到墙上班里李大个子刻的nba的logo，和法西斯的标志。

    十年寒窗苦读，武烽考上了本省的财经大学，成为武家第一个大学生。

    到了学校后，武烽考虑到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也正在上学，家里开支大，为了给家里节省开支，他报名参加勤工助学，和他一起报名的还有另一个女同学叫冯见鹿。

    当时两份工作，一份是图书馆登记员，另一份是教学大楼扫厕所。辅导员让他俩商量，武烽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把体面的工作让给了女同学冯见鹿。

    谁料想，班里不待见武烽的男女生给他起了个绰号“臭小子”，平日里见到他，远远的躲着走。遇到实在躲不开了，捂着鼻子，摆着手，让他赶快走开，鄙视的眼光一次又一次深深刺痛了武烽善良的心。

    武烽还是习惯坐最后一排，从东北角换到了东南角靠窗户的位置，很多人都不愿意和他坐一起，说他身上有臭味，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坐两个人的位置。武烽本来就不爱与人说话，如今他更是沉默寡言。课间，他喜欢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校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因此平时没正课的时候，他不喜欢去教室，怕那些鄙视他的目光。有空就一个人在宿舍里看书，和作者心灵对话，把自己的感想写在笔记本里，对财务专业也没兴趣，导致考试不及格。从图书馆借的都是稀奇古怪的书，几乎是全新的，说明很少有人借阅，而他偏偏喜欢。尤其是台湾第一狂人李敖的书，他视作珍宝，看了一遍又一遍。李敖说过这样一句话，你们都说我很狂，我认为自己已经够谦虚的了。这句话在武烽的心里产生了共鸣，认为他就是第二个李敖。在日记本里写下：我本是狂人，奈何生就一副懦弱的相貌？

    小学，初中和高中以学业为主，很少课外写文章。初一他的一篇作文让教了几十年的语文老师看了感动的流泪，说这是他看到过最真情实感的作文。高一期终考试，他的考场作文被语文组组长评为阶段第一名，并派代表全校参加全市作文大赛，获得优秀奖。大学后开始写诗歌散文，常在校报上发表，小有名气。让他名声大噪的是大一上半期，学校秋季运动会，他个头最矮，身体看起来最弱小，却获得全校3000米冠军。

    本来，武烽是没有报3000米的打算，他并不喜欢出风头。再者说，他瘦小矮弱，体育根本不是他的强项。那天班长李宏伟在讲台上每说一个项目，都有人举手。最后3000米，没人站出来，连说了几遍，李宏伟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包括有同学都推荐，那些人都摇头摆手拒绝，说跑不了。李宏伟很失望，回到系里交差，系领导说每个班里至少得有一个人参加。

    李宏伟回到教室，说除了二班，都有人报名了，系领导骂二班所有的男生都是懦夫。他就不信二班没有一个男生敢站出来，让班长继续回去找，有人就说，李宏伟你自己参加吧。他苦笑了一下，说我还得有很多组织工作要做，虽然我个头大，但是长跑真的不是我的强项，再说我已经报了掷铅球。班长扫过每一个男生的面容，女同学也开始交头接耳，男生们也相互看看，平日里个个吹嘘自己身体牛逼的体育健将低下了头。

    完了，完了，几乎所有二班的都认为懦夫将成为代名词的时候，教室西南角站起来一个人，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班长，实在没有人报的话，我参加！”

    众人扭头一看，竟然是班里最不起眼的武烽，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哑口无言，地上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到。“武烽，你刚才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李宏伟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班没有人报的话，我报名，参加3000米比赛。”武烽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这下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武烽，你确定吗？不能开玩笑，一旦名字报到系里，必须参加，不能当逃兵。”李宏伟还是怀疑武烽的实力，“不开玩笑，我报定了！”武烽斩钉截铁的说。“好好好，我现在赶紧给领导说去，谢谢你，武烽，解了我的大难。”李宏伟给武烽竖大拇指，随即跑着出了教室的门。

    李宏伟前脚刚走，教室里像滚开的水，沸腾了。很多人摇摇头，风言风语，说啥的都有，“逞能，这就叫逞能。”“个头不大，口气不小。”“也不上称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和他关系好的也是老乡同一个宿舍的时方见跑到他跟前：“武烽，你不要命了，3000米是好跑的，听说去年有人就当场吐血了。你赶紧给班长说说，就说你反悔了。”“方见，谢谢你关心，我说过的话就不会收回。”

    同学们白天从来没有看到他训练过，原来是晚自习后，他独自在操场按照10000米，20里的训练量跑的。比赛那天，3000米是最后一个压轴项目，初赛即决赛，一轮定输赢。全校师生都盯住各班体育委员，系里足篮球队长们，还有那些高大强壮者，谁都没把武烽放在眼里。

    起跑的时候，他个头最小，被人挤到最后，第一圈大家体力都好，他还在最后。第二圈在弯道处连续超人，他听到有人说：“别看这小子头两圈挺欢实，能坚持跑下来就是胜利。”第三圈开始，他排在第三名，紧紧咬住前两名。第四圈，在弯道处，他成功超越了他俩，跑在第一的位置上，也就是这时候，班里有个女生开始注意到他，给他喊加油。

    别人已经开始气喘吁吁，武烽觉得热身才刚刚开始，他还没用上劲，心说:“老子今天让所有师生看看，到底谁是全校真正的强者，什么体育委员，足篮球队长，高大强壮者，让你们统统成为老子手下败将，让你们从此不再嘲笑老子。”

    从第五圈开始，武烽甩开第二名已经半圈，200多米，他听到有几个人说，这小个子是不行，别人都甩他半圈了，有人说，不对，是他甩开别人半圈了。

    武烽第一个跑到冲刺点，还有200米，发令枪“啪”一声响，裁判老师说：“加油，1368号同学，再有半圈，你就是冠军。”他回头看了一眼，第二名还在身后200米处，他知道他已经稳操胜券。

    第一个到达终点，他举臂欢呼，老子才是冠军。仰慕他的女同学杨菲跑过来，怕他晕倒，想搀扶着他，他笑着说没事，小case。说武烽，没想到你真棒，给他洗脸擦汗。

    再看看那些老师同学平时眼中的强者，有晕倒的，有站立不稳的，有口吐白沫的，狼狈不堪。。。。。。

    自此后，同学们送他绰号：小毛驴奥特加。球迷都知道，奥特加是阿根廷著名的足球运动员，是公认的球王马拉多纳第一位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