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人成虎
所以他就在和两人探讨了一番后,就去了一趟商业区。
这里富人云集,而他们三个人,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他们仨都在艺术方面有一定的造诣。
像方想,他就是在绘画这方面很有天赋,且汲取了以往很多时代的优点,现在借助时代的优势,他所表现的一些画法和技巧也是这个时代的人所闻所未闻的。
再而就是剩下俩人,一人在书法新手区上被称为了小“四不像”,这是因为他在古代的欧、柳、颜、赵楷书四大家中,吸收了他们的优点,虽然糟粕也跟着吸收了……
但其实,还有个大“四不像”,这人年龄已经到了古稀,从小便在古书中氤氲多年,六岁便开始接触书法,后来在学习了百家书法作品后,便自研了一种时称“百混体”的书法体系。
但这里面大多数字的影子都沾点四大名楷家之势,故又称为“四不像”。
最后一个人,则是在刻、雕、绣上富有极自由的灵性风格,有一同行长辈断言:日日琢磨,切身闭目感怀,夜省则眠,则未来不可估量。
此时这三人恰巧因为缘分碰到一起,在这期间互相了解到彼此的成就和高光后,便如遇知音般,攀谈甚久。
在当时商业区那会,他们三各自买了点基础的材料,就花光了之前乞讨来的所有积蓄。
这里的艺术起步成本真高。
三人暗叹。
但等到他们仨在商业区中允许摆摊的区域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开始沉浸在各自的创作中时,便吸引了大量懂行的人的围观。
“我嘞个豆!你这画婉若游龙、惊若翩鸿,可为什么这里躺着的人气势虚浮,鼻歪眼斜,有点丑啊!”有人质疑。
方想差点白了他一眼,但因为现在正画到关键处,他也没理会这人。
而旁边的人自然有懂的,便挺身而出,为他解释了一句:“简单来说,就是反差感。”
“啥意思?”
“你看这画中庭院生机盎然,草木茂盛,可这破屋却格外萧条惨败,屋顶破洞正好盛住了凌乱的阳光,屋内从这一点向外变得充盈起来。”
“可如果你仔细观察之后,便会发现,这屋内角落的腌臜处,到处都是冷色调的脏布和污垢,那老鼠的尾巴正好从墙角的缝隙漏了出来。”
“再而,这屋内没有任何灯泡、甚至连油灯都没有,而这人又躺在脏床上,气若游丝,一种暖色调与冷色调的冲击,分庭抗礼,却出现了一种荒诞而诡异的自然感,自然与人的和谐却又怪异的美感。”
那人顿了顿后,再次开口点评道:“关键是,如果是刻意去表现,未免有些矫揉造作。但这里的人却偏着头不看窗外的风景,地上躺着几颗沾满尘埃的药丸。那枕头下,也露出了一张相框的一角,因为太隐蔽,我刚才看了好久才看出。”
此时的方想还在画这个人的手,结果身边这人一阵叭叭叭,竟然看出了几分他想要表现的意象!
看来,不管是什么时代,甚至于在游戏中,也充斥着数不尽的高手。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
远处,正在写着楷书的少年身体很端正,握着一粗糙毛笔的他,尽显那种文人气概。
“皇帝即位之元年,有诏:金刚上师……胆……巴……”有人站在他身后,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眼睛在这可怜的宣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写的是赵的胆巴碑碑文,为什么这笔画和结构这么严明且正气浩然?”
“江湖体?”他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上的白色胡须,实在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看上去刚成年的少年,能写出甚至可以说是媲美原作的书法。
但仔细辨认后,他发现,这少年写的字完全具备了正统笔法和章法法度。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经形成了他自己的风格。
这再怎么变化,也全都是在法度之内,并没有脱离那一线之差,这是非常非常险峻的距离。
老人不再说话,而是静下心来,戴上了眼镜,只是更加靠近这少年了。
……
右边,同样也是一位少年,但他看上去要狂野不少,长得充满了阳刚之气。
此时的他正屏气凝神地拿着一奇怪的雕刻刀对着一架起来的石膏咔嚓咔嚓地刺着什么。
他的速度很快,大量白色碎粉随着他那飞舞的手臂疯狂簌簌而下,落在了下面铺就得塑料长袋上。
不过他这边倒是一个人都没有,因为那雕刻的东西,现在都看不出来是什么,而且他那看似屏气凝神,实则大开大合的姿态让路过的行人对此嗤之以鼻,以为又遇到了那所谓的江湖骗子什么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边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而且也有懂行的人一脸激动地跑了过来。
“哇靠!你在干什么!你不拼接吗?就这么剔下去,那能剔出什么好作品?”
“我学的就是这方面的,只要剔出一毫厘的误差,就算做失败,你且看便是。”这少年暂且放下手里的动作,并转头对他笑着解释了一句。
“怎么可能……你在说大话吧?!”这年轻男子一脸愠怒地伸出手,看样子想要打落他的作品。
可突然,他愣住了。
“卧槽!你在球体属性这方面好稳!体感和量感上的绝对对称,这是真的吗?”
他展开修长的手指虚着比了比,紧接着这路人就笑不出来了。
“三线均为黄金比例,这……说吧,你到底是哪个星球上的人?”这路人一脸严肃地开了个缓和的玩笑。
结果正在雕刻的少年听了这话,心头一个紧张,下一剔直接给这雕塑剔歪了,这雕塑的比例瞬间失去了那种完美极致的平衡。
“卧槽,你抖什么?”这路人心疼得大叫起来。
少年气得手上青筋暴起,他突然想把这碍事的路人当雕塑一样,剔上几刀。
他心头这个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