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杀人
见王佳敏将匕首上的粉末舔食干净，萧长生还来了句：“要不喝点水顺顺？”
王佳敏一脸生无可恋，身子终于强撑不住，一股脓血喷出。
若不是萧长生躲得快，这股血怕是直接喷在了自己身上。
接着，王佳敏摇摇欲坠，要从椅子上掉落下来一样。
他赶紧上前扶住。
三两下便用匕首挑开其身上捆绑的布条，将其扶到了床边，让其半倚在床栏上。
缓了好一会儿，王佳敏用手拉了拉自己衣服，遮住后背疤痕，道：“五虎帮的探子就在客栈外等着我，若是你没死，死的就是我家人。”
“好说！”
萧长生把手伸到了王佳敏嘴角。
她没有躲闪，不知这少年想要干什么。
萧长生从其嘴角，抹了一把血，擦拭在自己嘴角。
微微一笑：“你出去，把他引上来干掉便是！”
王佳敏双目大睁，这前一刻还说从未杀过人的清秀少年，这杀人从其嘴里讲出，如此轻飘飘。
再加上那毒药，让她不得不相信，可能这少年是个比五虎帮更加残忍的存在。
而且，在她准备捅他的那一刻，少年体内涌现出的莫名阻力，将她震伤。
这显然是修行者才拥有的本事。
难道，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但不管怎样，她唯有听这少年之语，方能活下来。
可是自己身子虚弱无比，胸内翻江倒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更别提走出外面了。
萧长生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个酒壶。
打开，酒香四溢。
静安曾告诉过他，这酒除了延年益寿，抵御寒冷外，还能治疗内伤。
这么好的东西，萧长生内心肯定不舍。
可想要解决此刻危机，不得不用。
他从地上捡起来了碎瓷片，倒出一缕，递给了王佳敏。
“这是？”
王佳敏有些狐疑，难道又是什么毒药？
“喝下去，你内伤即好！”
萧长生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酒入嗓子，顺入腹中。
下一刻，一股暖意从腹中遍布全身，像是有人在抚摸一般，令全身酥痒。
疼痛乍然消失。
仿若拥有无穷力量一般。
看着脸色逐渐变红润的王佳敏，萧长生直道神奇。
这帝境强者酿的酒，果真是好东西。
果然，王佳敏悠然站起。
随着胸口处抖动，双眼盯向萧长生。
萧长生摆了摆手，摸出药瓶道：“别打歪主意哦！”
他其实想多了，这王佳敏在喝下酒的那一刻，体内伤势离奇变好，更加恐怖的是，自己后背那鞭痕，也隐隐约约有酥麻之相。
身怀修行，有闻所未闻的毒药，又有此等治伤圣酒。
谁说，只是个普通的少年呢？
“扑通！”
王佳敏跪在地上。
在萧长生诧异的目光中，滴泪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人，只要你帮我这一回，我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作为当了快一百年的人来说，萧长生瞬间明白了王佳敏的猜想。
感情这女人把他当做高手了啊。
可他没有那么多仁慈之心，这女人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救她家人干嘛？
不过呢，他也需要弄清楚五虎帮。
毕竟是屠杀了养父养母一家人的凶手，更何况，那个神秘人是谁，他必须弄清楚。
不然的话，这总有人惦记着自己，也不舒服啊。
说不定哪天不注意，小命就没了。
体内的势，又不是百分之百可靠。
但他还是赶紧蹲下身子，扶起王佳敏：“王姑娘，只要你听话，我不仅救出你家人，还会帮你灭了那五虎帮，让你在这落凤城内从此平平安安。”
“多谢公子！”
王佳敏那叫个感激涕零。
“不过呢，我由于修行时出了点问题，身上灵气暂时无法使用，需要你的帮助，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七天后，我定给你解药。”
王佳敏点了点头。
……
客栈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休息。
深更半夜，一个女子进进出出，开门关门总是发出响动，令他有些烦躁。
不过他并未敢出声。
能在落凤城干这种行业的女子，背后怎么会没有人呢？
岂是他一个客栈掌柜能惹得起的。
女子进了二楼一间房子，掌柜的记得，里头住了个清秀的少年，大约半个时辰后，女子走出。
掌柜抬起头，女子还持着笑脸，和他打招呼。
不一会儿，女子又从外面领进一个中年男子，重新返回二楼。
掌柜的心想：“真是会玩啊，早知道多收些银两了！”
待那房门关闭，掌柜继续趴在桌子上，打起了鼾。
……
中年男人，五虎帮在落凤城内的探子。
其实像他这种探子，在城内不计其数。
由于剑宗的庇护，近几年大都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只是时不时去某个村落抢一回罢了。
中年人在一家布纺工作，也是他偶然发现的萧长生。
这不，帮主派个女人来刺杀。
而他当做外应，其实就是监督。
对于这个女人，中年人很明白，不过是帮主的玩物罢了，等烦腻了，帮主总会丢了的。
不过中年人当了四十多年的光棍，虽奸污了众多女子，不过还是管不住下半身。
这不，刚进屋子，就迫不及待想要抱住王佳敏。
“嘿嘿，宝贝，给爷尝尝鲜如何？”
王佳敏推脱：“章叔，你这样帮主若是知道了……”
章叔臭哄哄的嘴直往王佳敏脸上凑：“知道？宝贝，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王佳敏忍着恶心，赶紧道：“您不先看看尸体吗？”
“都怪宝贝太迷人了，差点忘了正事！”
听闻，章叔松开王佳敏。
拿着蜡烛，走向躺在那破碎桌子木板上的尸体。
只见其纹丝不动，嘴角有鲜血溢出。
章叔将手指放在其鼻孔间，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只是疑惑地问了句：“刚死？还有余温？”
王佳敏身后点头：“这不，就立马请章叔您上来了吗？”
“干得好宝贝，不过这伤口在哪？”
章叔疑惑地低头，用手在尸体身上摸着。
直到看到尸体左手拿着一柄匕首。
愣神间，那匕首动了。
径直刺向章叔胸膛。
没有任何防备的章叔，不可思议转过头去。
王佳敏双手也握着一把匕首，深深捅入了他的后背。
砰——
章叔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但并未死去，而是：“你……你……你们……”
王佳敏吓得早就松开匕首，匕首插在章叔背上。
萧长生不管这。
虽说是第一次杀人，可他在寒北城见过比这更恐怖的场面。
此时他表面毫无波澜。
内心却血气翻涌。
见章叔还能说话，把匕首从他的胸膛抽出，不顾那喷溅的血，在王佳敏惊恐的目光中。
少年犹如一头嗜血的野兽，几近疯狂。
手中匕首不断落在章叔身上，不断再抽出……
直到筋疲力尽。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
少年的脸，狰狞无比。
地面，被鲜血浸湿。
同样浸湿的，还有少年全身。
而那章叔，死得不能再死。
……
掌柜的真是很烦躁。
那面容姣好的女子偏偏下来，找他讨要了一盆水。
都那个样子了，还这么爱干净？
掌柜心里嘀咕，不过并未说出。
虽不情愿，还是打了盆水，递给了女子。
王佳敏端着水进入房子，将门反锁。
少年毫不避讳地脱掉上衣，正在用布擦拭着身上血迹。
看到她进来。
微微一笑：“放那吧！”
王佳敏心里一叹：“果真是高手，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竟然面不改色，比那五虎帮还厉害！”
萧长生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布蘸着那冷冰冰的水，擦拭到自己身上，才觉得心底的火热被渐渐掩盖。
他平复了一下。
在王佳敏时而注视的目光中，脱了个精光，把血迹擦拭干净。
他只是不好色，但并不是害羞之人。
眼下，讲究这些做什么。
不过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该怎么处理呢？
萧长生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并未急着换上衣服，而是光着直接将章叔尸体拖在床下。
用自己褪下的衣服，和着水擦拭起地面血迹来。
直到整个盆里的水变红。
他推开窗户，外面是一条漆黑的小巷，毫不犹豫倒了下去，然后递给王佳敏。
“别看了，去打水！”
王佳敏脸上的羞红刹那间隐去，头也不回提着盆离开了屋子。
连续五六盆水，地面擦拭干净。
萧长生很累。
真的很累。
他赶紧喝了一口静安酿造的酒。
把那破碎的桌子木板捡起来，堆在角落。
他只能祈祷着，掌柜是个傻子，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床下的尸体。
做完这一切，才想起穿衣服。
殊不知，他的一切，被王佳敏看了个真切。
穿好衣服，他盯着王佳敏。
没有丝毫羞意，问道：
“五虎帮在哪，具体有多少人？”
……
掌柜的快疯了。
一连打了五六盆水，别说洗人了，两头猪也够了，那房间里究竟在干什么？
这时他也毫无睡意，持着好奇之心，悄悄摸上二楼，把耳朵贴在门上。
但下一刻，门突然打开一条缝隙。
吓了掌柜一跳，他看到那个清秀少年，正幽幽用眸子盯着他。
他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样。
赶紧堆起笑脸：“公子，您……”
“有事？”
少年不带丝毫感情，质问道。
“没有没有，您休息，休息！”
掌柜落风而逃。
砰——
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