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踏阳皓雪
“这是……这是……踏阳皓雪……”
台上,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一瞬间众人的心纷纷提到了嗓子眼。
红鬃马凌空跃起到最高点,在台上的视线看去,几乎马儿的后蹄是和太阳平行的,似乎是踏着太阳飞过去的一般,而踏阳皓雪这一招式还是五年前摄政王和北漠蛮人比武较量时,最后所展示出来的压轴一招,而仅仅只是这一招这么多年却无人能模仿的上来,没想到时隔五年,众人还能再看到同样的马术招式,也可谓是此生无憾了,看着台下意气风发的沈卿弦,有些老大臣眼眶通红,就仿佛透过她看到的是小时候的傅寒宸,孤身一人千里征战的场景。
马儿在空中嘶鸣,将众人纷纷拉回现实,而袁昭笔亦是看傻了眼,呆愣愣的看着从自己头顶飞过的一人一马,震惊的说不出话。
在众人的愣神中,马儿稳稳落地,眼看距离终点仅剩大概二百米的距离,沈卿弦却犯了难,如今的马儿已经到了完全失控的地步,想再次制服也再无可能,情急之下,沈卿弦一把拔出腰侧的匕首,用力刺入红鬃马的脖子内,只听一声凄惨的嘶鸣声传来,随即沈卿弦用力拔出匕首,鲜血溅到她整条手臂上,顺着指尖滴答落地,而红鬃马眼底的猩红逐渐褪去,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直到无力倒地,随后身体不断的抽搐着,脖子处不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泥沙。
看了眼后面已经愣在原地的袁昭笔,沈卿弦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锤,用力敲在面前的战鼓上,鼓声在整个比武场不断回荡,一时间全场安静,众人纷纷呆愣的看着一切,就连袁昭笔都是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而沈卿弦亦却目光灼灼的一一扫过台上众人,挺直腰杆,那一刻的她就宛如一位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女将军。
良久过后,众人才在不可思议中回过神来,满脸震惊的看着台下意气风发的沈卿弦,而江遇则在一旁耐心的替她包扎着方才坠马时留下的擦伤,没人知道他是何时下去的,而看台上,天域帝连连拍手称赞,随即众大臣才随声附和道,傅寒宸面色阴冷,身侧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眼眸微眯,危险的看着台下的二人。
“王妃果然厉害,本将军佩服,就是不知王妃方才的这招叫什么名字?又是师承何门!”此刻,输了比试的袁昭笔一脸谦恭的走了过来,对着沈卿弦拱了拱手,态度一改之前,可看着面前的女人,袁昭笔还是浑身不自在,表面上,袁昭笔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个粗鲁无比只会杀敌的莽夫,可沈卿弦看得出来,他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武痴。
“这招叫马踏飞燕,是……在一个死老头那儿学的……”沈卿弦说着,顿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看着江遇,而此刻的江遇眼底却是晦暗不明,随即手中不断缠绕着的绷带便在沈卿弦手背上打了个蝴蝶结,眼神毫不躲闪的低头直视着沈卿弦。
其实她刚刚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江遇的反应,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江遇反而还大胆回应了她的目光,“走着瞧,早晚有一天我会逼出你的破绽!咱们来日方长!”别过目光不再看他,在心底暗戳戳的瞪了他一眼。
而两人对视的画面,落在众人眼里却别有一番遐想,方才还对沈卿弦有所改观的袁昭笔瞬间变了脸色,“王妃娘娘,还请自重!”说罢,袁昭笔拂袖而去,留下一脸懵的沈卿。
“第一场比赛结束,胜者,摄政王妃!”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第一场比赛在众人的宣化声中结束。
休息场中,众人纷纷吹捧着沈寺,而沈寺也早已笑得合不拢嘴,面对这些人的阿谀奉承,沈卿弦只觉得要多烦有多烦,转身走出营帐不再理会这些。
营帐外,沈卿弦慵懒靠在一棵树上,如同猫儿一般伸了个懒腰,阳光顺着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她的脸上,沈卿弦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突然,头顶被一抹黑影笼罩,沈卿弦警惕的睁眼随即向后退去,而见她这防备的模样,傅寒宸刚刚舒缓的心情再次阴郁起来,将一瓶药扔到沈卿弦身上,被他这举动弄得头有些发蒙,还没经过大脑的思考,双手便稳稳接住了药瓶。
沈卿弦拿着药瓶不解的看他,“止痛的,对你有用!”傅寒宸惜字如金,可不知为何,这一句话在他口中说出来竟有些别扭,“不劳王爷挂心,我这颗棋子不配用王爷赏的药!”话落,沈卿弦将药瓶重新扔给傅寒宸,而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药瓶落在傅寒宸的脚边,发出一声脆响。
此刻的傅寒宸眼眸阴沉至极,俊美的眉宇轻微蹙起,“本王送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傅寒宸强忍着怒意说着,随后对上沈卿弦那双满是不屑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落寞。
没有接他的话,沈卿弦向前走了几步,直到踩上那只药瓶,瞬间药瓶四分五裂,里面的药丸被狠狠踩进泥土里,和泥土融为一体,“谁知道你的药是不是毒药啊?”对上沈卿弦有些泛红的眼,心底没来由烦躁,千言万语此刻都如鲠在喉。
没有在理会傅寒宸,沈卿弦转身走回了营帐,相比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此刻傅寒宸更让她感到恶心。
很快,第二场比试在一声铜锣声中开始,“第二次比赛规则,若谁能先一步秀完面前的荷包,就算本次比试的胜者,”话落,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纷纷走到各自的秀桌前落座,而二人皆是对这场比赛面露难色。
袁昭笔一脸为难的看着面前的针线,拿也不是,放也不是,而沈卿弦头疼的确是因为她根本不会,上辈子的她可谓是能文能武,对诗会作画无所不能,可唯独这针线活她是真的不在行,每次需要缝补的东西都是江遇替她弄的,沈卿弦犯难的抓了抓头。
台上江遇看着沈卿弦拿起针线比划半天随即又放下去,眼里透着玩味,嘴角上扬,眉眼带笑,而另一边的傅寒宸确是不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