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章 雨珠

    “你说见到了雨珠的丈夫？”陆瑶瑶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小李。

    “嗯，我问了几个秀娘，不止一个人看到过那个男人来找雨珠，她们说雨珠很不耐烦，说他要是再来的找她，她就死给他看”小李从怀中掏出来记录的纸张交给了老杨，又道“她不会真的想不开，自己跳下去了吧”

    “不会，她是死后被人扔下去的”陆瑶瑶肯定的说。

    “有证人？谁和你说的，我怎么没有问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小李看着陆瑶瑶，这是想让陆瑶瑶仔细说说了。

    “她告诉我的”陆瑶瑶淡定的指了指身后躺着的尸体。

    “怪不得，怪不得，我从她嘴里肯定是问不出来东西的”小李慌忙的摆手尴尬的道。

    老杨拿来一大张纸，开始梳理案情，这是陆瑶瑶之前破案的时候帮老杨想出的办法，记在纸上可以让案件更加清晰，其实陆瑶瑶大概还是可以猜出来老杨写的是什么字的，他们写的字，和古代碑文上塌下来的字差不多，有很多和现代的字很相近。陆瑶瑶之前也拿过卷宗回家看，能猜的她就猜猜那个字念什么，实在猜不出来的，等她攒的字数多了就一起问安楚岳。安楚岳学的东西很多，他讲解的时候还会顺便讲讲一些词的意思。但是在老杨这里，她一早就说过自己不识字了，如果突然就认识这么多字，只会惹人瞩目。她也会准备一张纸，老杨写字她就画图。这样也方便她记忆。

    她简单的画了一个女人的样子，代表死者，目前得到的准确消息是死者是个女人，至于是不是雨珠，现在也无法确定。但死者和雨珠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如果死的人是雨珠，那小李得到的消息，很可能是重要的线索。如果死的人不是雨珠，那雨珠又去了哪里呢？陆瑶瑶在画的小人儿旁边打了个问号。又画了一个代表男人的小人，代表雨珠的丈夫。

    “我这儿还有一个消息”小李从怀中又抽出一张纸，放到桌子上。“如意阁的陶老板，在死者生前与死者起过冲突，动静不小，好多人都知道，这是我记下来的口供，但是没有写她们的名字，陶老板这边需要我们先查一查，如果不是的话，那几个绣娘将来还要在如意阁混饭吃，这口供就当我没问出来过，如果陶老板是凶手，她们答应我会在上面签字画押，并且可以作为人证证明她们起过冲突”

    老杨伸手去拿那张口供，却被小李一把抓了回去，揣进了怀里。“不给不给，我都答应她们了”

    陆瑶瑶又画了一个代表女性的小人，这个小人代表的是如意阁的陶老板。她从小儿底下又画了一个绣绷，和一块元宝。代表死者，身怀绝技，还有些许的钱财。而这些都有可能是她被害的原因。她又拿出一张纸，简单的画了绣楼的地形图。

    老杨那则是逐个的用文字记录着他听到的每个消息。连现场的可疑之处他都仔细的记下了。

    “那么多绣娘，难道没有人和她交好吗？陶老板又为什么和她有冲突？”陆瑶瑶看着她画的图疑惑道。

    “问我呀，我知道”小李听到了她自言自语，马上接话道。

    “你还藏着多少消息没有告诉我们呢”老杨停下笔抬起头问道。

    “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说什么，小陆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这事儿，如意阁里几乎所有绣娘，和雨珠都没有什么交流，在她们眼里，雨珠是一个很不好打交道的人，平日里也几乎都见不到她，她除了睡觉吃饭就是绣花，偶尔出去一趟，也是独来独往。至于她为什么和陶老板吵起来，听说是因为陶老板不满意她一个月刺绣三幅，因为陶老板想要用这些钱长期压榨雨珠，陶老板这个人还挺精明的，按她的算法四幅绣品一两银子，一个月绣两幅，两个月才能得一两银子，一年六两银子，抛出去日常开销，二十两银子需要四年，等干完这四年，她与陶老板之间的债就没有了，可她还得生活，她要想让自己安顿下来，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买房子，攒一些将来傍身的钱，大概又得几十两，她就只能继续在陶老板这里绣花，像她这样没日没夜的绣，熬不了几年身体就受不了了。这样的话，雨珠的利用价值就会缩短几年时间。而这是陶老板最不想看到的。于是便找茬说一个月三幅的绣品不够精致。想让她慢工出细活。本质上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是，可惜啊，雨珠和平常人的想法不一样，而且她脾气很火爆，两人没说几句就吵起来了。”小李解释道。

    “说真的我也讨厌陶老板这样，雨珠很可能是想要自由，所以才没日没夜的赶工，她想让雨珠慢慢的做，她也得站在雨珠的角度上想一想，干嘛要打着为她好的旗号道德绑架她呢。况且她嘴中的对雨珠好也是因为她有利可图”陆瑶瑶对压榨员工的领导十分的不满意。

    “唉，小陆，道德绑架是什么，道德可以绑架吗？”小李从没听说过道德绑架，今日听到，感觉十分新鲜。

    “道德绑架啊。大概就是陶老板用道德标准来给雨珠施加压力。一旦雨珠拒绝，大家就都会觉得雨珠不识好歹。可陶老板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雨珠为她创造更多的价值”陆瑶瑶解释道。

    “可我觉得陶老板人还不错，至少她也是为雨珠的身体考虑，一个月绣三幅那么精美的绣品，熬几年下去眼不瞎才怪，而且她本来就是陶老板买回来的，陶老板还给她发工钱，已经很不错了”小李为陶老板打抱不平。

    “她发工钱，是怕雨珠不好好干活，若是没有这四幅绣品一两银子诱惑着雨珠为自己赎身，她要是一个月只绣一幅怎么办。她这种手艺人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也就只能这样哄着了，一个月绣多少最合适，陶老板一定是仔仔细细算过了，这个数量长时间一定是可以获得最大的利润的，不过她低估了雨珠的刺绣速度，若是短时间让她挣足了赎身的钱，她将来未必会继续待在如意阁里，她若是走了，陶老板损失可就大了”老杨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脑子转不过来了”小李干脆捂上耳朵，坐在一边躲清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