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柳源儿
还算整洁的房间里,死者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喉咙处的伤口干净利索,一刀毙命,血液喷射的整个床上都是,但是因为时间可能有点长,血液已经凝固了。从喷射的形状来看,凶手是在死者正面行凶,而此时老杨也进了屋,轻车熟路的将茶杯收起,并派小李去孙大夫那里进行查验。
“你跟师爷说不让小丁进来的?”老杨。一边查验现场,一边问陆瑶瑶。
“我可没说,师爷问我验尸是否需要人手,我说让你俩进来,因为我和你们俩比较熟,不过我确实是有那个意思,师爷倒是挺懂我的。”陆瑶瑶环顾四周“看样子这凶手心思细腻,这案发现场被他清理过,怕是很难找出有用的东西了”
“怎么看出来的?”老杨见她只看了一眼就下了结论,好奇的问道。
“其实看尸体就能看出来,她是被人割破喉咙的,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血迹,如果说身体上没有血迹,可能是因为盖着被子,那脸上没有血迹,就只能说明是被清理了,除了木头凹槽里和这些布做的东西上,好擦洗的地方他基本上都擦遍了,按正常的血迹喷射,地上是肯定会有的,可是你看,这个方向床的帷幔上是没有血迹的,地面上也没有。而且他有特殊的癖好,柳源儿的死法和王橙的基本上是一样的”陆瑶瑶板着脸,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陈飞都已经在行凶的时候被抓住了,而且也招供了,为什么现在又冒出了一个和之前手法作案一样的人。
“又抓错一个?这凶手什么来头,三番两次的有人顶罪”老杨皱着眉,脸色也十分的难看。
“老杨哥,你去拿纸笔。”陆瑶瑶仔细检查了柳源儿的全身后,便让老杨帮忙记录。
“死者柳源儿,女,全身尸僵,后背出现紫红色斑痕,指压不褪色,死亡时间超过6个时辰,死亡时间在6个时辰到8个时辰之间,角膜发白,双瞳等大,血迹自脖颈向外呈喷射状,胸部有牙齿咬痕,会阴处黏膜脱落,生前受到侵犯,根据现场喷射的血迹,怀疑凶手正面行凶,死者指甲无人体组织,死前未有反抗,且案发现场已被凶手清理”老杨快速的记好了陆瑶瑶说的验尸报告。院子外传来了小丁的喊声,陆瑶瑶打开窗户,原来是小丁从院子里的水桶中发现了血水。此时正提着桶向师爷邀功。陆瑶瑶关了窗户,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杨,然后发现老杨也在看她。
“其实无论凶手怎么清理现场,在他再次杀人的那一刻,他也就离被抓不远了,无论他再怎么掩饰,也和大牢里的那位脱不了关系。”陆瑶瑶小声的和老杨说道。“只是不确定牢里的那位会不会说实话,所以我们一方面要从柳源儿周围的人查起,另一方面要从陈飞周围的人查起。但是这件事情靠我们三个肯定是查不完的,所以老杨哥,你想查谁周围的人呢?”
“当然是查陈飞周围的人,柳源儿这个人,在查你二叔的案子时我就接触过,她身边的男人可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又是大人的心上人,这种事情能不沾就不沾,你且看着,柳源儿身边的人,自然有人会兴高采烈的去查”。老杨看了看院外为了一点小事仍在邀功的小丁,冷哼一声。随后两人又仔细的搜查了屋子,基本上算是一无所获。好在是有破案方向的,两人也没有很沮丧。
此时小李也回来了,他从孙大夫那里查到,杯子里是有迷药的,这也就说明为什么柳源儿死时没有反抗。
两人在小丁汇报时也走出了屋子,一并将验尸结果交给了师爷。此时的县官就是一个摆设。他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恶狠狠的对着众人说“这个凶手,挖地三尺,你们也要把他找出来”看热闹的人们并不知其中的内情。加上之前县官的名声很好,大家都觉得他这是要为民除害。底下的夸赞声也陆陆续续的传来。
小丁果然没有辜负老杨的‘厚望’,积极的调查起柳源儿近期接触过的人。陆瑶瑶则跟着老杨和小李直接回了县衙,去大牢提审陈飞。
陈飞如今已是死刑犯,所以免去了很多惩罚,他身上本来也没什么伤,所以看起来和其它犯人不太一样,而且他穿的干干净净的,看样子,陈家多多少少也是花了钱通融的。
“带出来吧”老杨命令衙役将陈飞押到审讯的房间。
“我都被判秋后问斩了,怎么还要提审我”不发狂的陈飞又恢复了往日病娇公子的形象。
“你难道猜不出来?”陆瑶瑶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她将所有事情都摸透了。
“猜出来如何,猜不出来又如何?”陈飞压根就不吃陆瑶瑶那一套,并且没有任何想要说实话的意思。
“无妨,顶罪嘛,无非就是顶替身边最亲近的人”陆瑶瑶看了看老杨,胸有成竹的说道。
“顶罪?我都被你抓到了,我顶的谁的罪,真是一帮蠢货”陈飞语速比之前快了一些,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他再次强调自己是行凶时被抓的,无非就是坐实了自己是凶手这件事。
老杨见也审不出什么来,便也不再和陈飞浪费口舌。他和陆瑶瑶都很清楚,陈飞是自愿顶罪的。
“将陈家的家谱拿来,这陈家,咱们是一定要去一趟了。”老杨让小李去找家谱,他则和陆瑶瑶先往陈家赶。陈飞是顶罪的,凶手很大概率是陈家的人,一是因为陈飞自愿去死,二是因为陈家人的态度,陈飞都要秋后问斩了,家里人竟然只是让他死前住的舒服些,正常的应该是喊冤,努力砸钱往外捞人才对。有了家谱,就可以清楚的知道陈家人都有哪些,并且能看出哪些人值得陈飞去顶罪。今天陆瑶瑶和老杨的审问就只是试探他,果然,说到顶罪的时候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