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礼物
窗外楼顶的夜灯不仅照亮了室内，更是点亮了窗外的世界，大瓣大瓣飘落的雪花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和美丽，透过整块的落地窗，整个校园的雪景果真都尽收眼底。
郑雪实在过于惊喜：“哇，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太棒了。”
王伟哲回忆道：“以前在这里听过一次讲座，就在这个位置，讲座没听了几句，几乎全程都在看外面的风景。”
“想不到堂堂学霸居然也会有不认真的时候啊。”
“会选择性的认真。”
“这个送给你，merry christmas。”
说着王伟哲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包零食递给了郑雪。
郑雪打开袋子看了眼，有平安果，巧克力，大白兔，香飘飘奶茶，乐事薯片等各种零食。
郑雪不会知道，他对她的祝福分成了两次说，第一句是在课堂考核，第二句是现在。
wish you happy today，tomorrow and forever，even without me。
merry christmas。
“哇，给我的？”
“不然呢，这里还有别人吗？”
“你这是多会准备的？”
“晚上上课前，今天毕竟是平安夜嘛，又是一门课考试结束，就当简单庆祝下。”
“你怎么就一定知道我们会来呢？”
“不知道啊，大不了我再来一次收拾走呗。”
郑雪心里确实很感动：“anyway thanks，for everything，again，i mean it。”
……
王伟哲去开水房冲好奶茶后两人就这样吃着零食喝着奶茶赏着窗外校园雪景，讨论着各种有趣无趣的小事情，窗外大雪纷飞，冰天雪地，窗内温暖如春，光阴娴静。
两人把自己以前的生活，成长心路历程，遇到所有有趣和无聊的事全部聊了一遍，讲到深夜也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他们就这样在礼堂坐了一夜……
圣诞节一过马上迎来元旦，跨年夜晚上王伟哲还像往常一样在图书馆待到闭馆，出图书馆时遇到了在门口已经在等着的郑雪。
王伟哲忙上前打招呼：“你怎么在这呢，也来图书馆吗？”
郑雪笑笑说：“等你啊。”
王伟哲似乎听错一般：“等我？”
郑雪继续笑着：“不然呢。”
王伟哲笑了：“哈哈，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在这呢？”
“你不在这能在哪呢，哈哈哈”
郑雪表示这个问题过于简单了。
“哈哈，倒也是。”
“学霸有时间吗，一起去喝个奶茶吧，我请你。”
王伟哲笑道：“既然有奶茶喝那当然有时间，不过今天怎么想起喝奶茶了？”
“今天毕竟是跨年啊，就当庆祝跨年了。”
两人沿着图书馆旁的小路慢慢走着，前几天下的一场大雪还没化完，到了晚上格外的冷，呼出的白色雾气清晰可见，王伟哲和郑雪都不约而同地紧了紧围脖。
当注意到对方和自己同一时间做了同样的事，两人对视一眼，笑了。
“没和同学朋友一起跨年happy吗？”
王伟哲随意问着。
“我们宿舍准备一起跨年，各种零食已经买好了，看跨年演唱会直播的电脑也准备好了，哈哈，你呢？”
王伟哲如实道：“我舍友嫌弃电脑看跨年演唱会没有氛围，所以下午就提前出去吃饭和找酒店开房了，专门找电视大的酒店看跨年演唱会。”
“你不一起去吗？”
“我们一起吃的晚饭，不过我对跨年演唱会实在没什么兴趣，也还有一些平时的作业要整理下，方便复习，所以吃完饭就先回来了。”
“所以你一个人跨年吗？”
“应该是吧。”
“啊？也太孤单了吧。”
郑雪无法想象一个人跨年会有多孤单无聊。
王伟哲无所谓道：“没事啊，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说着，两人走到了学校西服奶茶店门口，可能因为是跨年夜，奶茶店生意很是红火，甚至摆出了不打烊的立牌公告，但大部分人都在排队等打包带走，在店里喝的人却很少。
两人点好奶茶后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郑雪接着刚才的话问道：“一个人真的不会感到孤单和无聊吗？”
王伟哲看着眼前的奶茶，象征性地笑了笑：“刚开始可能会，特别看到别人都是成群结对，有说有笑，而自己好像不知道怎么去和别人沟通和交流，也融不进去别人的圈子里，一直形单影只，长久以往，自己成了最边缘最不被别人关注的人，每一次与别人接触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别人失望，同时也变得异常敏感。”
王伟哲喝了口奶茶，继续道：“但一方面期待着别人注意到自己，期待着自己也会站在闪光灯下，而另一方面却害怕自己被别人注意，成为焦点，只想远离所有人，自己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矛盾又脆弱敏感，既心存希望又很害怕失望，大抵如是。”
郑雪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无法想象如此优秀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孤单和落寞的心声，刚认识觉的他礼貌却疏离，让人难以靠近，但相处下来发现他温和儒雅，细心认真，成绩独领风骚却谦卑不倨傲，和他待在一起总让人感到舒服安心和温暖。
郑雪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却也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显得无力，于是笑了笑说：“你现在就是别人眼里闪闪发亮的人啊，做最真实的自己也一样让别人崇拜。”
王伟哲知道郑雪想安慰自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其实你不用想着说什么话安慰我，真的没必要，因为我早已经完全习惯了。一个人也挺好的，有音乐陪伴，有小说相守，所以在小学时我就喜欢上了看书，沉浸在书里的世界简单又纯粹，不用担心任何其他的事，只需跟着故事的主人公情感起伏就好了。音乐也是，初中时我妈用她打工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电子词典，让我用来查单词，但后来好像没查几个单词，都主要用来听音乐了，跟着歌词和旋律沉浸在音乐的世界，能暂时免去现实的纷扰。”
杯子里升腾起的雾气夹杂着氤氲的奶茶香让郑雪有些看不懂王伟哲。
“可你看起来相处起来很开朗，没有一点孤僻的感觉啊。”
王伟哲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我的沉默寡言是从高中开始才慢慢改变的，遇到了几个‘逗比’一起傻玩，一起努力，一起学习，其中一个现在也在我们学校，就上次在操场遇见的，久而久之慢慢就也变得开朗起来了，只是以前的孤单时光和记忆会不经意间想起，所以仍然不太愿意与陌生人接触。”
“能有那么几个能一起玩一起努力的朋友真好。”
“别光说我啊，你呢？”
郑雪想了想，自己好像一直都在按部就班，一成不变。
“无论上小学初中还是高中，我的任务只有学习，认真学习，除了学校上课和回家写作业外就是课外补习班，哈哈，一句话总结，单调吧。”
“单调没什么不好啊，你所谓的单调或许正是别人所梦寐以求的。”
直到外面炮竹声喝彩声响起，郑雪和王伟哲才想起已经到零点了。
零点刚到，王伟哲的手机就震了起来，拿出一看是李初静打来的。
李初静在电话里激动地喊道：“师傅，新年快乐啊！”
“谢谢，你也是，新年快乐，另外，你喊的我都快要聋了。”
“哈哈哈，和舍友在一起跨年，太激动了，你在哪呢？”
“奶茶店。”
“呦，一个人吗？还是和哪个小女生。”
王伟哲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问的有点多了。”
“哈哈哈，行吧，不打扰你了，拜拜师傅，新年快乐哦。”
郑雪在旁边听完了整个电话过程，等王伟哲挂掉电话后笑着打趣道：“好像是哪个女生哦。”
王伟哲实话实说：“李初静，你认识的，我徒弟。”
郑雪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后知后觉地想到已经过了零点了，忙说：“啊，我忘了舍友们还在等我呢。”
“赶紧回宿舍吧，今天宿管阿姨应该会网开一面给你开门的。”
“哈哈哈，好，那我先回了。”
郑雪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盒递给王伟哲：“这个送给你，学霸，新年快乐。”
王伟哲还没有反应过来，郑雪已经小跑出了奶茶店，王伟哲看着手里的新年礼物，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