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放假
考试前几天王伟哲给李硕、李康和冯廷辉把所有重点过了一遍，希望他们也可以顺利通过考试。
而自从郑雪答应和史浩扬在一起后，他果然没再一直烦郑雪。
为了不因为他们两人在一起而冷落梁甜，他们一起自习时也会叫上梁甜一起，郑雪会给史浩扬和梁甜讲英语题，梁甜会给史浩扬讲高数。
看着恩爱和谐又很搭的两人，梁甜感慨：“你俩终于在一起了，要不都对不起我经常给你们制造的机会。”
郑雪恍然大悟：“所以你以前经常先走留下我们是故意的？”
“要不然呢，早看出来史浩扬对你有意思，我还不得有点眼力见。”
梁甜表示自己‘劳苦功高’。
史浩扬愈加得瑟：“谢了老妹。”
“别光口头谢啊，火锅香锅二选一吧。”
“没问题。”
考试科目少的专业很早就放了假，王伟哲专业因为校级考试科目多，到考试周最后一天才算正式放寒假，李硕和冯廷辉考完试的当天下午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而赵云峰第二天一早也已离校。
王伟哲买了晚上的火车票，下午吃完饭时间还早，不想太早到火车站，便在校园里随便逛着，散步的同时又能消磨时间。
放了假的校园显得格外冷清，教学楼和图书馆已经停止开放，西服的商店也已基本暂停营业，只剩下食堂还象征性地开着门，零星的几个人也都是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校门口方向。
而在这零星的几个人里，郑雪和史浩扬的身影尤其显眼。
这是王伟哲自上次见面后第16天再见到郑雪，他们戴着情侣线帽，她的手被他牵着揣在衣服口袋里，说着什么有趣的事，脸上满是笑容，眼里也都是彼此，画面温馨而和谐。
他们自然没有注意到普通且没有存在感的王伟哲，他就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
因为临近春运的缘故，火车站人尤其多，检票后终于挤上了火车，当随着同车厢的人慢慢往前移动快到自己座位时，王伟哲没想到居然又一次见到了郑雪，而更巧合的是她正坐在自己座位的对面，王伟哲本想转身去其他车厢站一晚上，但车厢挤满了人，后面还有队伍推着他继续往前走，逆向根本走不通。
王伟哲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打招呼：“你也是这趟车吗？”
郑雪抬头看见是王伟哲，满是惊讶：“哎？你也在这趟车啊，这么巧。”
“你们不是很早就考完试了吗，怎么现在才回家呢？”
王伟哲担心冷场会显得有些尴尬，便找着无关痛痒的话题闲聊。
郑雪眼里满是笑意：“史浩扬非要让我等他考完试一起，所以等了几天。”
“你怎么知道我们很早就考完试了？”
郑雪突然反应过来王伟哲和自己不是一个院，居然会知道自己的考试时间。
“哦……马叶婷说的。”
其实关于她的一切他都很关注。
“你……对象呢？”
“他家浙江的，离得远，所以坐飞机回家了，刚刚去机场刚送他上了飞机，然后我来坐火车，本来想买高铁票的，但发现从山城到江桥还没有高铁。”
“哦……”
原来，刚刚看见两人是一起去机场的。
“其他人都在抢白天车次的票，你怎么也坐的晚上的车？”
“比较喜欢晚上坐在火车靠窗的座位，看着外面一片黑暗的感觉。”
郑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王伟哲：“你真的很……。”
王伟哲自嘲地笑着：“奇怪，对吧。”
“也不是奇怪，很特别，和大部分人不同的特别，不过你为什么喜欢这种感觉呢。”
“因为窗外的一片黑暗代表了无穷的可能，外面可能有山、有水、有房子、有人家、有村落、有可能正在看这列火车的小动物、有城市、有霓虹，但也可能除了黑暗其实什么也没有，一切的一切只是我们的想象，而等到天亮时，这列车早已到了其他地方，车上的人都到了各自的目的地，而昨天晚上经过路旁的那一刻每个人看到了什么，又想象着什么，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这种现实又虚无的感觉就像你看到的窗外的黑暗一样，好像你看到了所有，经历了所有，但其实你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经历。”
王伟哲自顾自说着，他知道别人可能无法理解。
郑雪的表情愈加复杂：“你不像是学理工科的，倒是像学哲学的，不过……。”
“什么？”
郑雪笑道：“会有女生喜欢你的，要不要给你介绍呀？”
王伟哲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苦笑当作回应。
“喂，你这什么表情啊，难道已经有对象了吗？”
“那没有，但也不打算找。”
“为什么不打算找？”
王伟哲自嘲：“我又丑又挫又穷，就不耽误别人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你也太妄自菲薄了，我们专业女生很多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王伟哲抬起头直直看向郑雪。
突然而来的对视让郑雪有些不知所措，忙看向其他地方。
王伟哲转开视线，淡淡笑着：“可能我喜欢的是水中月吧。”
“为什么？”郑雪不解。
“你看过两棵树的故事吗？一棵树喜欢上了马路对面的一棵树，很多人会问然后呢，但其实然后就是没有然后了。”
“能有这种感慨的肯定有喜欢的人。”
“我能拒绝回答吗。”
“哈哈，能让你喜欢上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
郑雪早上醒来时王伟哲已经下车了，自己的水杯被打满了热水放在小桌上，在水杯旁放着饼干和香芋味小面包。
王伟哲留的便签写道：“我到站先下车了，看你还在睡着就没叫你。在火车上趴着睡一晚上早上起来会冷，在吃东西前多喝点热水会有帮助。best wishes。”
郑雪只记得昨天晚上他们聊到很晚，自己什么时候趴着睡着的完全不知道，也不知道王伟哲什么时候下车的。
这个男生聪明、努力、积极、内敛、清冷、细心，可为什么给人一种淡淡忧郁的感觉呢。
其实王伟哲一夜都没睡，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黑暗，看着车窗内熟睡的坐在对面的她，王伟哲格外的安心，或许以后再见面都是你和别人的甜蜜，但现在只希望可以将你的样子深藏在心底。
放假回家第三天早上还在睡梦中的王伟哲被电话吵醒，本来想着先不接继续睡觉，可打电话的人好像很有耐心，自己的手机一遍遍响着音乐，对方好像势必要把他叫醒，无奈只能起来接起电话。
“喂。”
王伟哲的声音有气无力。
“学霸，我过了，我过了！”
电话那头李初静的兴奋与王伟哲的慵懒形成鲜明对比。
“你什么过了？”
电话里的高分贝欢呼声让王伟哲拿远了手机。
“高数啊，考了70呢，太开心了！”
李初静毫不掩饰激动与高兴。
“拜托，大姐，你大早上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王伟哲简直不知说什么好，昨天晚上凌晨三点才睡，本想今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结果被吵醒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不然呢，这么一件大喜事，当然要说啊，毕竟多亏了你的辅导，要不我肯定过不了。”
“那你也不用大早上打电话吧，我还在梦里呢。”
“大哥，你看看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还是早上吗。”
“还早呢，你要没事先挂电话了啊，我再继续睡会。”
“哎，等等，学霸你考了多少啊，纯属好奇看看差距。”
“还没查成绩呢。”
“好吧，等开学了请你吃饭啊。”
“再说吧，我睡觉了，拜拜。”
王伟哲挂了电话后本想再睡一觉，可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了，拿手机一看宿舍群消息99＋，点开一看都在庆祝自己没挂科。
反正也睡不着了，顺便查查成绩吧，登上系统，卡了一会后，终于看到完整的成绩。
高数98、机械制图93、思修96、英语86。其实在考完试时王伟哲就知道自己应该会考的不错，但看到通过自己努力实现的结果呈现给自己时还是会高兴。
王伟哲下意识地打电话给郑雪，想要和她分享这份喜悦，却在电话接通前挂掉了。
自己忘了她已经有了一起分享开心的人了，他们一起分享属于他们的开心，自己的这份高兴留给自己就够了，况且考试成绩好在别人看来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不一会郑雪电话却回了过来：“喂？你刚刚打电话啦。”
“抱歉抱歉，刚不小心拨错了，没打扰到你吧。”
“哈哈，没有没有。”
“那就好。”
“我刚才在看一部英剧，唐顿庄园。”
“哦，没听过。”
“很精彩的，你有时间也可以看看。”
“我刚起床。”
“起床这么迟，不像你啊，还以为你会像在学校一样非常规律呢。”
“哈哈，一放假就彻底放松了，隐藏在体内的懒惰因子开始主导，然后每天晚睡晚起。”
“哈哈，想不到学霸也有这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