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进宫
屋内的人一直没有出来。
因为排除淤血的疼痛，程一鸢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传出来。
周栖望听得胆战心惊。
里面真的没事吗？
程一鸢是未出阁的女子，男女授受不亲，周栖望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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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鸢倒吸着冷气，缓了一会儿后，感激地看向女大夫。
“谢谢大夫，您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坐诊，日后我去你那里复诊。”
女大夫专心致志地擦拭工具，“我叫林汀晚，在街对面的的药堂里坐诊。”
林汀晚——
她就是林汀晚——
程一鸢看着林汀晚擦拭的侧脸，脑袋里自动浮现出原本的走向。
在原定的世界里，她就是徐川也的妻子。
也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经过她的多方研究，苦心孤诣，终于找到医治徐川也的办法；两人的感情，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治疗中，逐渐拉近。
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程二小姐，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全部擦拭干净后，林汀晚发现程一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疑惑地看向她。
偷看被发现，程一鸢尴尬地收回视线。
“抱歉，林小姐；我是突然想到，你的医术这么好，能不能帮我的朋友也看看，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程二小姐的朋友是谁，既然伤口很严重，为什么不立刻去找医生？”
是你未来的夫君啊。
程一鸢只敢在心里这么说，“是徐少爷。林大夫应该听说过他，你能不能帮他治疗？”
林汀晚认真地思考后，“当初徐夫人发动全城的大夫给徐少爷诊治，我也在其中；只可惜，本人才疏学浅，不能根治徐少爷的病症。”
“医术上也没有解决办法吗？”
“可能会有吧。只是，世上的医术众多，我也只是看过冰山一角；说不定，日后缘分到了，有人看到了徐少爷的解救之法，帮他根治病症。”林汀晚淡淡一笑，看着程一鸢，“程二小姐这么关心徐少爷，你们成婚后，一定会琴瑟和鸣，非常幸福的。”
“没有，没有。”
程一鸢有些心虚，“咱们年龄相仿，你不要叫我程二小姐啦，叫我一鸢；我也不能一直叫你林大夫，我叫阿晚怎么样？”
“可以的，一鸢。”
林汀晚点头答应，提笔在纸上写下方子。
“程二小姐，这是方子，一会儿你派人去药铺抓药；回来之后，煎成一碗水，每日服用。七日之后，再来我的铺子诊脉，重新改良方子；如果一鸢恢复地好，就不用吃了。”
“谢谢，银雀你送送林小姐。”
程一鸢实在不能动，不然就自己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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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得望眼欲穿，周栖望终于听到动静了。
马上站起来，又觉得太着急了，佯装不在意地坐下。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经意地转身。
正好，就看到银雀和林汀晚出来。
“你们出来了，一鸢的情况怎么样？”
“托周少爷的福，小姐已经没事了；我现在要送林小姐出去，顺便去抓药。周少爷，你如果有事找我家小姐，现交代给我吧；我家小姐现在不方便见客，请您见谅。”
听到程一鸢没事了，周栖望所有的担忧消散。
“这样啊，那我下次再来吧；这件事还是当面和一鸢说比较好，银雀你就不用转告了。咱们一起走吧，正好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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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时，程一鸢的哀嚎声传到花园中，惊动了飞鸟。
伤病的事情自然也没能瞒得住。
“程一鸢受伤了，真是活该啊。”
程一凰冷嘲热讽。
“一凰别这么说，她这是自作自受；教训命贱的丫鬟，自己往上冲，真以为自己和她共生死的姐妹了，真是笑话了。”程一凤非常不屑，对程一鸢的行为表示不耻。
“一凤，一凰，你们不要这么说；一鸢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的姐妹。你们是一家人，一鸢今年还要出嫁到徐家，以后更是我们的一个依靠；你的这种话被她听到，一鸢以后不认咱们怎么办？”
程夫人假惺惺地说，“徐家亲缘浅薄，最在乎的亲缘关系了；以后，一鸢嫁过去，被他们不满意怎么办？”
“不满意才好呢，程一鸢凭什么抢了大姐的婚事；就算大姐要拒绝，也轮不着程一鸢。”
程一凰借此宣泄心中的不满。
徐家和程家的婚约对象敲定，程一鸢会在年底出嫁徐家。
大女儿还没嫁人，二女儿已经出门了；许多媒婆、人家蠢蠢欲动，想要借着徐家的势头，来个双喜临门，亲上加亲。
借此和徐家攀上亲戚。
外人双喜临门的借口，正好合上程强的算盘。
短短几日，程家的门口都快踏破了。
这其中，也不乏一些向她提亲的。
只不过都是些商贾人家，或者纨绔子弟。
一个堪比之前的徐川也都没有。
她要成为管家娘子，成为掌握一房的正妻。
谁要以后整日围着算盘转，跟后院成群的小妾勾心斗角？
“一凰，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徐家要娶的是程家的女儿，没有指定女儿。徐少爷能看上一鸢，愿意和她成婚，是一鸢的造化，更是她的福气；你不能因为嫉妒，就否认这些，更不能诋毁一鸢。咱们永远是一家人。”
程一凤佯装生气，非常大度地说。
三年一度的选秀临近了，程强已经打点好了关系，程一凤要进宫去当妃子。
成为妃子前，要对品行和生活风气进行调查，程一凤不能让人抓了话柄，从现在开始注意身边人的一言一行。
“等我以后进宫了，咱们不方便见面；一鸢更是你唯一的姐姐，你们要相互扶持，照顾好家里。”
“进宫，大姐你要进宫？”
程一凤进宫的传闻，先前有听过；现在，亲自听她说，程一凰不能接受。
“深宫多怨妇，她们勾心斗角的；张口闭口的，都是血肉和刀剑，大姐你会性命危险的。我不想让你死，你能不能不要去。”
程一凤温柔地摸了摸程一凰的脑袋，“爹爹已经打点好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咱们从小到现在，我有吃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