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惜玉楼听琴

    入得楼内，但见楼上楼下尽是些人，男女均有。

    女的衣衫华美,色彩纷呈,兀自姿态妖娆，与一些男人勾勾搭搭,或嬉笑或嗔媚,或拼酒或扯,眉来眼去,交头接耳,媚态横生,举止亲昵,令人注目那些男的大都是些贵家公子老爷,出手大方，纵情声色。

    息小柳虽看得新鲜,心中却想：这些男女好不成体统,在一起搂搂抱抱,嘴唇相接,肌肤相亲,却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之礼,如此地方,岂是我息小柳该来的。

    当即对那拉他进来的妇人道：如此我看不过眼,还是走了。

    那妇人还道他没看到满意的女子,便道：楼上有好货色,你随我来。

    息小柳不动,只见那妇人又盯着自己,心想:她做生意也是不易,卖些酒饭菜肴却要找来这么多年轻好,也不嫌费事,唉，不就是喝酒吃饭么,我正愁肚子还是饿饿的,反正别人也不会害我，就随她上得楼去罢。

    上得二楼,只见那妇人走到东边第三间房口,便止了步,对息小柳道：公子请里面稍候,我便叫下人送上酒菜。

    息小柳入得房内,但闻一股清香直入鼻孔,令人神之一醉。房内分为二间,一间是寝室,另一间是喝酒聊天之用，这其间设计,都颇为别致,有瑶琴、字画、香花,不似般庸脂俗粉的房间。

    他坐得片刻,顿觉无聊,见窗边几上有笔墨纸砚，心中暗喜,就走到窗边,写起字来。

    他一挥而就,即兴赋诗一首：

    十年一剑初露锋，误作方菲是芳菲。

    欲将心事付心菱,怎堪年少不知情。

    他默默凝视一阵,又写道：

    春光犹似匣中镜,落花处处不胜昔。

    今朝一日好梦短,此身悠悠安何处？

    停笔低首之时,已有下人备好酒菜,一齐端了进来。

    息小柳回首之际,陡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衫容颜姣好的妙龄女子正莲步款款移步入得房间,便听到珠玉之声：打扰了公子雅兴,还请恕罪则个。

    息小柳看这女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是一种尊敬与欣赏,还是一种心仪与向往

    息小柳忙起身道：在下匆忙叨扰,还请姑娘勿怪!

    那女子轻轻一笑,道：公子请坐,让妾身为你抚琴一曲,可否

    息小柳受宠若惊，欣然点头答应。

    那女子又道：公子的书法不错呀,我来为你斟酒。”

    息小柳谢过,就一边喝酒一边听她琴声。

    琴弦上滚落出平和动听的声音,闻之如清风拂过湖面,桃花绽放在田野,飞鸟翔动在天宇,小溪流过山涧,明月落在柳梢，伊人漫步于桥头

    息小柳的心绪本有些烦乱不宁,此刻却随着琴声渐渐平和清静下来,并且带着淡淡的喜悦，这让他有些入迷。

    那黄衫女子年纪较息小柳要大上四五岁,亦或是七八岁,她一边弹奏,一边静静地看着息小柳。

    这令息小柳没有半分不相在,反觉得很安详。于是他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确也是十分之容貌,比之方菲,又是另一种难以言明的美,那是一种看惯了世俗,却又不被世俗生染的成熟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