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仙师
“殿下，我们见过面的。”柳凉衣依旧是规矩地垂首。
陈渲轻笑：“没想到一面之缘，柳大姑娘竟然记性这么好，不知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回殿下，皇后娘娘让我去御膳房那边吃些东西。”
陈渲一扬眉，“那正好，我也要去那边，我同你一起吧。”
柳凉衣直觉不太合规矩，抬起头想要拒绝，还未开口就被陈渲打断：“我不是那么讲规矩的人，姑娘你也不必太拘谨。”
陈渲这么一说，柳凉衣便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得点点头，跟着陈渲一同前行。
陈渲并没有先柳凉衣一步以示尊贵的意思，而是放慢了脚步等柳凉衣并行，一边的平善太监为陈渲让出了身位，意味深长地在身后看了两个人一眼。
他本就受三皇子恩惠，算得上是他的人，之前觉得殿下让他多去接触柳凉衣是为了摸清她的底细以便于牵制太子，可是现在一看，似乎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陈渲并不是一个好女色之人，甚至说他都没有过什么强烈的想要争取过什么，一直过得挺潇洒自在的，这是他极少看见陈渲在一个人面前表现出反常的兴趣。
这个柳家的长女，真不是一个一般的人。
柳凉衣全然没有感觉到这些反常，毕竟她完全没有注意过陈渲这个作为小说里为剧情服务的镶边工具人，只能小心谨慎行事。
不过刻意接近她大多都是因为她即将成为太子的人，柳凉衣在心里想，这个陈渲大概也不会例外。
陈渲心情很好的样子，背着手慢步走着，侧头看了一眼低头看路的柳凉衣：“不知柳大姑娘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从第一面就大概猜出来了。”
“哦？”陈渲扬眉：“该不会看着我腿脚不好了？”
柳凉衣没想到陈渲这么说，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解释道：“并不是这样，是臣女遇见您的时候您腰间的玉佩看着和太子殿下给我的那一块质地很像，况且这宫里的皇子并不多，自然是不难猜的。”
陈渲看着慌张得耳垂通红慌忙地解释的柳凉衣，哈哈大笑：“你不必害怕，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开个玩笑而已，更何况我这腿多少年了早就习惯了，自然也不会太过在意。”
柳凉衣稍稍松了一口气，依旧是规矩的模样：“殿下这般尊贵的金玉之体，怎么能容我们随意玩笑。”
“你不必在我面前这么拘谨。”
看着紧张得在冬日里额头都沁出汗珠的柳凉衣，陈渲叹了口气：“我一向逍遥自在，没有太子哥哥那般讲究繁琐的规矩，别害怕。”
柳凉衣怎么可能说不怕就不怕，只是点点头，默默走前面的路。
“姑娘可有什么喜欢东西？吃的穿的或者玩的？”陈渲问道。
柳凉衣怔了怔，瞄了一眼陈渲，没敢回答。
这个问题放到古代男女之间来说，有些过于暧昧了。
陈渲意识到了柳凉衣心中的顾虑，便又解释道：“我看哥哥的意思是……他下聘应该也是不会久了，我做弟弟的自然是要给未来嫂嫂送礼的，我现在来问问你，也是投其所好。”
柳凉衣想了想，摇了摇头：“殿下送什么都是好的。”
见柳凉衣不愿意说，陈渲叹了口气，“算了，也不急于一时，我早晚会知道的。”
柳凉衣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陈渲的关系跟陈泯绝对没有那么亲密，甚至来说连好都算不得，虽然没有到兄弟阋墙那种程度，但陈渲应该看陈泯不顺眼才对，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按照时间来算，赫摇应该开始对陈渲下手了，怎么没见赫摇在他身边粘着。
总不能是陈渲看上她了吧，她又不是女主，更何况只是和他几面之缘而已。
柳凉衣只觉得越想越莫名其妙，不知不觉便到了御膳房前面，陈渲止住步子：“姑娘先去用膳吧，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就不奉陪了。”
柳凉衣点点头，对陈渲福了福身：“殿下慢走。”
陈渲笑了笑，便背着手转身走了。
看着陈泯的背影渐渐远去，柳凉衣才后知后觉感到有些奇怪。
他一开始不是说和她顺路吗……
陈渲走出御膳房的院子，看着门口等候的万新，对他摆了摆手，万新见状凑了过来，陈渲低声道：“你去打听一下皇后娘娘跟她说了什么，她出来脸色就不太好看，感觉那娘俩就没说什么好话。”
万新：“……殿下，请问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还要动用皇后宫里我们埋的线人。”
陈渲一皱眉，用胳膊肘怼了万新一下：“让你去查你便去查，问这么多做什么？”
万新：“……好。”
柳凉衣在这宫里也吃不下，晓荷不在身边，她也没什么安全感，平善在一边候着，柳凉衣简单地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在皇宫的别院里等着陈泯传令把她送出去。
屋子里有些阴冷，柳凉衣便推开门在门口晒太阳。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只圆乎乎肥溜溜的橘猫，悠悠然地迈着小步子进了院子，看见了柳凉衣也不怕生，咪呜咪呜地走过来往她的腿上蹭。
柳凉衣很喜欢小猫小狗，见了它眉眼不禁弯了弯，蹲下来摸了摸猫儿蓬松的毛。
肥猫嗓子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十分惬意地眯着眼睛趴在柳凉衣的脚边，一副不愿意走的样子。
柳凉衣看着猫儿十分的欢喜，抬头问平善：“大人，这猫儿可是宫里养的？”
平善摇头：“宫里没有养过这个样子的猫儿，怕是个野猫。”
柳凉衣揉着猫儿软乎乎的头：“长得这么胖，怎么能是野猫？”
“当然不是野猫啦。”
一个清脆的少女声传来，柳凉衣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把剑笑盈盈地走过来，招呼那只猫：“小橘，回来。”
猫儿喵呜了一声，颠颠地跑回到少女的脚边，爪子搭着少女的膝盖，黏糊糊地叫唤着求抱抱。
少女一脸嫌弃地撇嘴：“这么胖还要我抱吗。”虽然嘴上嫌弃着，但还是俯身将叫小橘的猫儿捞起来搂在怀里。
宫内能执剑，这身份肯定不简单。
柳凉衣默默打量着笑盈盈的少女，没有立刻打招呼。
没过多久，少女就注意到了一直看着她的柳凉衣，若有所思地回望她许久，突然眼前一亮，惊喜道：“哇！原来是你，我见过你！”
柳凉衣被少女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什么见过我？”
少女抱着猫儿笑了：“我叫蓝弦，是青城山掌门的亲传弟子，我是奉师父之命下山来皇宫捉邪祟的。”
“至于你，我在师父的内景里见过你。”